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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教二伯母瞧見了,可少不了一頓罰站。” 江嫵摸了摸鼻尖,忙站直了身子,轉移話題道:“四jiejie方才去了哪兒?” “你走了之后,金梔便來傳話,讓我去念月洲一趟。”妤姐兒看了一眼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字畫缸,心里一陣愉悅。 “喔?”聽起來,就知江嫵困惑不已。 妤姐兒拉著江嫵回到桌邊坐下,飲了一口江嫵斟的茶,語氣有些悠遠,摸不清情緒,“母親說明日她帶我去見姨娘。” 妤姐兒口中的姨娘,便是她的生母,被囚困在元成庵的楊姨娘。 自楊姨娘被揭,害卯曉失子之后,妤姐兒便再也未見過楊姨娘一眼。 雖然她未同江嫵說過,但江嫵豈不知,她多少也是還念著楊姨娘的。 所幸她還有個雙生哥哥,兩人處境相同,可得時不時互述心事。 “我陪四jiejie去罷。”江嫵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誠摯的很。 “你是又想出去頑了罷。”妤姐兒半點情面也不留給江嫵,當場就揭穿了江嫵的小心思。 江嫵咧了嘴嘻嘻地笑,又給妤姐兒的杯子斟滿了茶水,“四jiejie,多一個人,多個照應嘛。” 妤姐兒笑得花枝亂顫,“好好好,到用晚膳時,再同母親說。” 衛(wèi)氏素來不太管她們,江嫵平日里又聽話討喜的很,隨行便隨行罷。 次日。 妤姐兒與江嫵早早便去念月洲給衛(wèi)氏請安,順道在衛(wèi)氏處用了早膳。 食畢,三人便乘了馬車,往元成庵去了。 昨日衛(wèi)氏便派人去赴聞書院知會了鈺哥兒一聲,鈺哥兒此時想來也正往這邊趕了。 妤姐兒一路上顯得莫名有些緊張,也許是許久未見了楊姨娘了,思來思去,都不知待會見著人了,要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 江嫵則在一旁悄悄地瞧著閉目養(yǎng)神的衛(wèi)氏,或是因著cao心的事兒少,衛(wèi)氏這些年來,模樣也未有多大的變化,只眼角多了幾道極淺的細紋。 離前世衛(wèi)氏病逝之期,也還只剩三年,盡管同鋮哥兒知曉了衛(wèi)氏從前的事兒,但她心頭還隱隱縈繞著怪異之感。 離病逝之日愈近,她心頭就愈發(fā)不安。 馬車一個顛簸,江嫵一時沒穩(wěn)住,就扎入衛(wèi)氏的懷里。 撲面而來的檀香讓江嫵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衛(wèi)氏就在身邊,她忽而就明了自己為何不肯接受路姨娘。 她怕娘親最終還是抵不過前世,離她而去。 而那時,路姨娘定會被爹爹扶正,她便要喊旁的人母親了,再也沒有娘親可喊。 衛(wèi)氏見江嫵順勢就趴在自己懷里不肯親,便笑了笑,摸了她烏黑柔軟的秀發(fā),“可是累了?” 江嫵搖了搖頭,窩在衛(wèi)氏懷里,撒嬌喊著,“娘親。” 馬車漸停了下來,三人便聽到有步子聲往馬車這端走近。 金梔的聲音從后頭的馬車響起,“三少爺安好。” 原是鈺哥兒已經到了,車簾一動,金梔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三人由著金梔扶著下了馬車,鈺哥兒忙過來給衛(wèi)氏請安,“母親。” 衛(wèi)氏笑著應了,便問鈺哥兒道:“小廝同你說清楚了么?同先生拿了多久的假?” 鈺哥兒點點頭,“拿了一日半的假,等明兒送了四meimei,我再回書院。” 一聲沉沉的開門聲響起,吸去了眾人的注意,里頭出來了一個拄著拐杖,笑吟吟的老婆子。 “夫人,可是昨日遣人來信的寶江閣江府?” “正是。”衛(wèi)氏上前接話。 老婆子點了點頭,“暫且稍等,老身便讓人領她出來。” 她說完話,便走進了門里,喊了一聲,“寶江閣江府江三奶奶來探人了!” 這一聲中氣十足,實在是出人意表。 ☆、瘋癲姨娘 老婆子喊了這么一聲后,從元成庵里鋪天蓋地接著而來的,便是尖叫呼救聲,一聲比一聲駭人。 江府的眾人嚇得步子一縮,心兒都被提了起來。 老婆子面上無異色,顯然是往常聽慣了的,只見她拄著拐杖走到衛(wèi)氏跟前,假意安慰道:“無須害怕,她們是出不來的。” 為何用得是假意一詞,全是因著這老婆子面上揚著得是得意的笑,更是在炫耀元成庵是銅墻鐵壁,牢不可破。 畢竟元成庵里囚得皆是各府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的女眷,送去見官還不如送到這兒,更為折磨人。 眼前的衛(wèi)氏,便是元成庵的主顧,老婆子自是要讓她見識一下,這究竟是怎個折磨人的地兒,好證明她是送對了地。 可送楊姨娘來元成庵,原就不是衛(wèi)氏的主意,老婆子此舉,倒是白費了心機。 且說回這頭,楊姨娘聽到“寶江閣江府江三奶奶”時,把手從鐵欄里伸出去,伸得老長,也喊得最為大聲。 她以為終是等到江曄赦免她罪過的這一日了,可她卻未聽仔細,老婆子喊得是“探人”,而不是“領人”。 只一會兒,往日折磨她們的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便開了她的鎖,把她架了出去。 這兒她一眼也不愿再看了,這就是佛祖說的地獄,她不信還有別的地方能比這兒的日子更難熬。 藍祝被花柳病折磨地只剩小半條命,算著日子,她也沒幾個月可活了。 原已心死,再也不抱著能出去的希望,任由她們折磨著度日,恨不得立時死了才好。 但“寶江閣”三字一瞬就點燃了她眸中的星火,遠遠就見著楊姨娘瘦骨嶙峋的身子被架了出來,她更是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藍祝一雙發(fā)黑發(fā)皺的手直拽著鐵欄,搖的哐哐作響,口里大聲叨叨:“楊姨娘!楊姨娘!救我!求三奶奶順帶救我出去!” 各處傳來混雜的喊聲,楊姨娘虛弱地由婆子提著路過,見著藍祝急切的神情,她勉強地點了點頭。 穿過了一道又一道門,楊姨娘這才看到日盼夜盼的大門。 繞到正處,她能看見外頭的景色,不過是尋常綠樹平地,也教她看得熱淚盈眶。 再走得近門些,便能見到黑漆平頭馬車,及衣著亮麗的幾人。 楊姨娘定了定神,瞪大眼珠子,生怕是自己晃了眼。 是鈺哥兒和妤姐兒也來了么? 她心里頭潺潺地冒著甜意,果然是自己十月懷胎誕下的子女,看樣他們還是念著她的。 門檻高了些,兩個婆子將楊姨娘提得高了些,但楊姨娘無力的腿還是免不得被磕到,她日日被折磨,倒也習慣了,不覺得有甚疼的。 但妤姐兒哪見過這樣的,她只聽過元成庵是一個不好的地兒,但卻沒想到楊姨娘會被這般對待。 妤姐兒眼巴巴地望著元成庵的門,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出來了,可只覺得觸目驚心。 鈺哥兒回頭與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