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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太子打壓,皇帝不喜,定國公的日子過得分外憋屈。 闔府上下都氣憤不已,大秦氏氣也氣,不過她氣的,倒是另一件事兒。 三月采選在即,適齡的閨閣女子大多已被安排進京,而這其中便有山東柳家的柳沛之。 這春困擾人的恨,消息傳來之時,大秦氏正舒舒服服地臥在美人榻上看賬本。 “夫人,夫人。”巖燒一得了消息,便趕回了正院。 “怎了這是,整日毛毛躁躁的。”墨段擔心巖燒沒個分寸,打斷大秦氏的心神。 大秦氏瞇了瞇眼,放下賬本,聲音聽著也沒甚脾氣,“無事,讓她進來說話罷。” 墨段得了話,也不再攔巖燒,轉(zhuǎn)身讓她進了屋。 巖燒上前給大秦氏行了禮,便忙出聲道:“夫人讓識力盯著的山東柳家,現(xiàn)時有消息了。” 大秦氏聽了精神一振,睡意都醒了大半。 “山東柳家的柳姑娘今日方趕至京城,便遞了牌子,在相由客棧落腳住下了。” “你是說相由客棧?”大秦氏坐著了身子,語氣里隱隱發(fā)硬。 巖燒點點頭,“奴婢照識力所說回稟,絕無有假。” 相由客棧是京中第一客棧,與皇宮只一墻之隔,乃皇帝下令安頓持牌進京的秀女之所。 這山東柳家,原存得是這個心。 柳家借八字不合同定國公府解親之后,便就再無動作,按理說這柳沛之也有十四五之數(shù),怎也不見另尋高門。 原是為著這入宮來了,怪道連瞻哥兒這般條件的高門子弟看不上。 她聽了心里頭難免有些不舒服,這一提,她又惦記著江嫵來了,日盼夜盼衛(wèi)氏能早些給妤姐兒定親。 大秦氏此時不知,這還真讓她盼到了。 妤姐兒從江曄的書房里出來,滿臉寫著難以置信,五官僵然。 她腳步虛浮,手里捏著牌子,失了神地往漪云院走,父親說她要入宮采選了。 怎會這般突然? 自楊姨娘被驅(qū)逐出府,坐困元成庵后,她與鈺哥兒便記在衛(wèi)氏名下。再有幾日便是采選之期了,哪有這般遲才給牌子她的,她半點心理準備可都無呢? 老實說,鈺哥兒給她淘來的,便有一本宮怨詩集,里頭的一句‘含情.欲說宮中事,鸚鵡前頭不敢言’。就讓她怕了宮墻里的是非紛擾,再說了,就她這個性子,要她如何與眾人爭。 她愈想心里愈煩。 雖說此番是為了太子與皇子們選妃,但這若是選上了,到底也還是入皇家,哪有嫁入尋常門第的日子好過。 妤姐兒滿目愁思,不知不覺地便走回了漪云院。 午歇后,本該是姚渡釵師傅的針指課,但近日姚師傅頻頻出府,要教她們,已是分身乏術(shù)。遂姚師傅便只留了功課給她們,沒讓她們往枝霽樓去。 江嫵知姚渡釵怕是要出府了。前世便是這個時候,闌秋坊花重金央了姚渡釵重回繡坊,教給年輕的繡娘她那京繡技藝。 且說妤姐兒被江曄派來的人喚去書房之時,江嫵就在妤姐兒身旁,但未傳她去,她也不好擅自跟著妤姐兒去。 遂江嫵就在西廂房一邊吃著豌豆黃,一邊等妤姐兒回來。 外頭忽而就有了動靜,江嫵忙擦了擦手,提著裙擺足下輕快地趕出來。 沒想到卻見著妤姐兒神色憔悴,雙肩耷拉,比之方才離開之前,精神要頹然不少。 這是怎的? 江嫵跟在妤姐兒身后入了西廂房,“四jiejie。” 妤姐兒被驀地想起的喊聲給嚇了一個激靈,捂著心口,眼底驚魂未定。 妤姐兒反應(yīng)之大,唬得江嫵怔在了當處,妤姐兒捂在心口的一張牌子瞬間就躍入江嫵眼中。 這不是…… 江嫵也顧不得妤姐兒面上的一絲嗔怪,立時就上前,盯著妤姐兒手里的牌子,猶猶豫豫地開口問:“四jiejie……這是……何物?” 妤姐兒見江嫵指了指她手中的牌子,便撒氣般將牌子拋于桌上,無力地坐在杌凳上。 “采選的牌子。”江嫵將杌凳挪得與妤姐兒近些,就聽聞妤姐兒有氣無力地吐了幾個字。 江嫵遠遠地望了一眼,并不拿起來細看,她前世就見過這牌子,這是她噩夢的開端。 “怎么回事?爹爹喚你前去,竟是要你參加幾日后的采選不成?”這,前世也沒這一段啊? 前世被送入宮中的是她,怎這世變得這般突然,半點先兆也無,就換成妤姐兒要入宮采選了。 江嫵心中受得震撼不比妤姐兒小,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在發(fā)顫。 妤姐兒嗯了一聲,她抬了頭雙眼無神地看著江嫵,抱著僥幸發(fā)問:“五meimei,這般突然,我該不會是在做夢罷?” 江嫵倏地站了起身,“我去問清爹爹,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豈有臨采選前,才告知之理!” 對此事,妤姐兒雖空有一顆抗拒的心,但卻沒有反抗的權(quán)利,只能認命,順從接受。 江嫵這般為她憤怒不平,一副要找江曄理論的模樣,倒把她嚇唬得連忙起身去拉。 “你坐下,先坐下嘛。”妤姐兒拽著江嫵的衣袖。 江嫵與江曄兩父女感情素來是最親近的,妤姐兒方才去江曄書房時,還在門前見著江嫵送的青龍臥墨池。 她可不能讓江嫵出這個頭,事已成定局,她終究要去的,何必讓江嫵與江曄為她鬧出不愉快。 思及此,妤姐兒強打了精神,勸著江嫵坐下。 江嫵看著妤姐兒這般反復(fù),豈又不知她是打了平息此事的主意,她心頭一酸,更是忍不住了。 莫說妤姐兒是庶出,即便是前世的她,婚事也不由己,照樣被江曄往宮里送。 她順著妤姐兒的意坐了下來,也不想讓妤姐兒既憂愁入宮,又憂心她把事兒鬧大。 “爹爹怎么說?”江嫵輕蹙著眉,看起來就似籠在愁云濃霧之下。 妤姐兒四處看了看,見著羅漢床的黑漆小幾還擺著四角攢盒,便忙起身去端了過來。 她彎了嘴角,打開了攢盒就挪到江嫵跟前,“父親說最遲后日便要到相由客棧去,交這個牌子給公公。” 這種時候了,妤姐兒還是想著她的情緒,取了吃食來給她吃。 妤姐兒已經(jīng)夠難過了,難不成她還要妤姐兒來照顧她的情緒不成。她舒了舒眉頭,不想讓妤姐兒還遷就她的情緒。 “怎這般快?一點風聲都沒有,忽地就說要讓你參加采選。” 妤姐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半點頭緒也無。 妤姐兒素來是不敢問江曄的,遂此事一出,一問三不知。江嫵見也無他法,便借口要幫婠姐兒照看花房里的牡丹,就離開了。 她一離開,妤姐兒才好自顧。江嫵一出了漪云院,就往江曄的書房去。 為何江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