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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平了門檻了。” 李黃氏手中一頓,臉上浮了一層若有所思,好片刻擰干了帕子,回過頭來,笑著掀了過去:“以后的事以后說,現(xiàn)時還是個毛頭小子滿山跑呢。” 李姨娘見李黃氏并無想談下去之意,也是呵呵干笑幾聲,接過帕子,敷了臉。 “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去灶上瞅瞅午膳做得怎樣了,不用送了,你先歇著罷。”李黃氏立時尋了由頭出了李姨娘的屋,生怕李姨娘提及李繼屏婚配甚的。 江嫵雙眼直觀察著捉蟹的兩人,終于等到江昕來喚,立時興高采烈地蹦著跳著喊妧姐兒回去。 午膳用畢,歇息了一會兒,早上去捉蟹的孩子,都得回來動手做簡易的花燈,為明日中秋花燈夜做準(zhǔn)備。 李黃氏等了好半天,直到夜里,才等到自己的丈夫回來。 江府老宅已用畢晚膳,幸而李黃氏留了些飯菜給李表叔,這會兒在自個兒屋里正扒拉著飯呢。 李黃氏怕李姨娘走自己丈夫的路子,遂先把話說開了,讓李表叔心里有個底。 “今個兒你六妹同我稍提了提如姐兒的婚事,我先同你說啊,這事可不是我們能管的,她若同你說些甚,你必須得來同我商量過,否則,不論你是答應(yīng)了甚,我都是不同意的。” 李表叔咽下了口中的飯,喝了口茶,不解的說道:“瞧你這話,如姐兒的婚事能關(guān)我們甚事?這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們也只能管屏哥兒啊,怎能插手到人家府里去。” “你知道便好。你六妹今個兒原先是同我哭訴如姐兒的婚事,后又還半點不搭桿地扯到屏哥兒頭上,我實不放心,倘若她同你提了這么個意,萬萬不可應(yīng)話,想辦法扯開了去是最好的。”李黃氏坐在李表叔身旁,將今日之事及顧慮皆說了出來。 李表叔輕咳了幾聲,難以置信道:“這怎可能,你莫多想了。” “最好是不可能,這江府多得是姑娘,嫡女也罷了,同是庶女,就連妤姐兒在府中的待遇也好過如姐兒。等熬上十年,屏哥兒考上舉人,又過幾年中舉得了官身,要怎樣好的親事沒有。”李黃氏倒是看不上如姐兒。 “這世事哪說得準(zhǔn),我瞧著六妹也是多問了一句,你倒是想多了。”李表叔又夾了一口菜送了飯。 李黃氏嘖嘖道:“我寧愿想多也不想少,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提你的那一句,你可別忘了,無論是誰,這屏哥兒的親事皆不可隨口就應(yīng)了。” 如姐兒與李黃氏互相都瞧不上對方,唯得李姨娘在其中瞎摻和。 ☆、萬事順意 搭了香案,拜了月。 哥兒姐兒們便提著花燈就頑去了,路上都籠了一層丹桂香。各式的花燈熒熒亮亮,提在手中照得這團圓夜一片熱趣。 江嫵昨日下午跟著妧姐兒學(xué)做了孔明燈,兩人手里拿著不亮的燈走著。幾個哥兒的小跑聲后頭傳來,鋮哥兒喘著氣道:“去年的那塊空地,李表叔在那兒搭了大的瓦子塔,比去年的要壯觀多了。姐兒們怕是未得見火光初燃起來的場景罷,不若我們走快幾步,一同去看罷。” 李繼屏跟在后頭出了來,“不急不急,走路還是看著路些,我爹說等我們?nèi)チ瞬劈c火呢。” 如姐兒原先拉同著妤姐兒走在江嫵的后頭,聽到李繼屏的聲在背后響起,立時就拉著妤姐兒扯了話題,越過江嫵,走到前面去了。 大家想去年小瓦子塔的通火明亮,皆有些興致,雖口上應(yīng)著“不急”,但腳下的步子還是加快了些。 眾人走得近了,李繼屏立時沖到自家爹爹跟前,眾人在安全的地界站定了,就見李表叔開始了動作。 李表叔將身旁一桶又一桶的燃油自上而下從塔頂淋了個遍,舉了火把離了一臂的距離,伸臂去點。火龍一躥一蔓,紅色一瞬便爬上了塔頂,下一瞬也布滿塔身,瓦子原就燒通紅,此時明火與透紅相映交織,立時映亮一方天地。 江嫵看得出奇,拉著妧姐兒越走越近。四周的燈流漸漸匯聚,燈下聚集了許多提著花燈的孩童,將此處映成最亮之處。江嫵瞧見撥開人群往這邊來的井府一行人,立時拖著妧姐兒往暗處去了。 江嫵小短腿小胖身一顛一顛的跑了起來,背著光向稍暗處跑去,心里涌出一股松懈的喜意。妧姐兒怕江嫵摔著了,嘴上直喊著“慢些,慢些”。 這方天地與那頭燈明如晝不同,她們背著那頭透過來的光,面向夜色,能看見零星幾盞孔明燈飄上夜空,更遠一些的,便分不清了,不知是星,還是燈。 妧姐兒見江嫵迫不及待要放了,便先幫著江嫵吹了火折子,點了燈。 孔明燈的燈芯一燃,火苗兒噌噌地?zé)瓔秤X著孔明燈舒展開了,不那么皺了,才轉(zhuǎn)過頭來對妧姐兒嘻嘻地笑。 妧姐兒便提醒一句,“等覺著燈要往上飄了,你就松手。” 江嫵應(yīng)是,妧姐兒就便讓身邊的嬤嬤幫著豎燈紙,自個兒也點了燈。 江嫵隱隱覺著燈有往上的拉力,便開聲同妧姐兒笑著說:“二jiejie,我的孔明燈要飛啦!”話說完,便緩緩松了手。 寫著歪歪扭扭的“萬事順意”四個大字的孔明燈從江嫵手中放飛,盈盈地緩緩上飄,往天幕飛去。 江嫵這頭完成了,便往妧姐兒這方瞧,只見妧姐兒的燈上一字也無,干凈得很。 “二jiejie,這上頭為甚不寫心愿呢。”江嫵看了看慢慢鼓了起的孔明燈,又扭頭望著妧姐兒。 “去年已許過一回愿了,總不能今年還寫個一樣的罷。神明見了,怕是會煩了我。”妧姐兒覺著時機差不多了,便緩緩松了手,放孔明燈飛了去。 “二jiejie去年寫了甚?”江嫵的眼神也跟著妧姐兒的孔明燈去了。 “愿祖母身子康健。”妧姐兒語氣誠摯,眼神也不離孔明燈。 一遠一近,一小一大,四周稀稀拉拉、不遠不近地站了幾堆人,低聲細語,襯得這夜又神圣又寧靜。兩人的孔明燈越來越遠,后頭由遠及近地傳來步子聲,將兩位姐兒的片刻寧靜破了去。 江嫵回頭一瞧,竟是釗哥兒匆忙趕來。 “二jiejie,祖母正找你呢。” 妧姐兒聽了便往前站了一步,“怎了?祖母那邊發(fā)生了甚?” 釗哥兒擺了擺頭,喘了一口氣,“無事,只是叫你過去見客,我瞧著是井家的人,想必是邀你過去一見罷。” 妧姐兒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可把我嚇壞了。”又回頭望了一眼已至天邊的孔明燈,便接著道:“行,我這就隨你去。” 話畢,便拉著江嫵一同去了。 江老太太同井老太太兩人眉開眼笑地瞧著妧姐兒緩緩走近。 等妧姐兒幾人行了禮,井老太太便伸手過去拉妧姐兒,嘴角含笑地邀道:“明日妧姐兒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