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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都平靜了下來。 陳自應也盯著大秦氏髻上戴著自己送的赤銀鎏碧玉石的簪子,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哀求道:“我們不要再為這種莫須有又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再爭拗了。”接著又嘆了一口氣,“方才大家都在氣頭上,說的話,都是不能作數的,切不可認真。” 陳自應見大秦氏仍低著頭也不作聲,便俯身扭頭去看,怎知卻見大秦氏的眼淚打鼻梁劃過,一聲不吭地流著淚。 陳自應立時蹲了下來,伸了手去擦。 大秦氏這才委屈地將臉靠在陳自應手中,嗚咽不清地說:“我這不是怕嘛。” 等陳自應將大秦氏安慰好了,便有人來傳三位哥兒已坐下吃川貝雪梨了。 大秦氏連忙拉著陳自應回了屋,自己洗了臉又讓陳自應換過一套衣裳,才一同去見。 川貝雪梨還熱乎著呢,陳仲瞻一只手垂著不端盅,一只手拿著調羹伸了脖子去吃。大秦氏一進門便過去握過陳仲瞻的手腕,往川貝雪梨的小瓷盅推,“誰教你的單手,伸長了脖子去吃東西。” 不曾想卻把陳仲瞻燙得呼呼大叫。 大秦氏嚇了一跳,連忙翻過陳仲瞻的手掌來吹,卻聞見活血化瘀膏的味,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深紅印子。 大秦氏心痛得顫音都出來了,“怎的一回事?” 陳仲瞻抽回了手,似撥浪鼓一般擺頭,出聲道,“娘,無事,不打緊的。只是瞧著可怕些,實沒有看著疼。” 陳叔矚在旁怨怨地嘟呶一句,“二哥不過是說了一句‘父親可歇不慣這兒的床’,祖母讓人打了二哥二十掌棍。” 大秦氏聽了便控制不住了,兒子為了維護自己卻受了罰,疼在兒身,痛在娘心。先前才被勸停的情緒又一涌上頭,大秦氏抱著陳仲瞻就是一頓難過,心頭真真添了對陳老太太一副恨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回歸江府啦_(:з」∠)_ ☆、蟹秋日常 一大早便聽說定國公夫人有急事歸去了。江府眾人心中都稍有些疑惑,但也沒有過分在意。 江嫵請過安,吃過早膳,便同婠姐兒一并到花房。 江嫵前兩日便見花夫人晾曬了十幾枝“粉玉奴”的芍藥根,怎知今日就派上用場了。 花夫人拿了特殊的嫁接刀,將牡丹枝接穗下端的兩處對稱各斜削了一刀。只開聲讓兩位姐兒認真地先瞧著,便動作利索地開始了牡丹裸根相接。 江嫵將每一步都記得認真,花夫人在嫁接牡丹的過程中不發一聲,也顯得嚴肅及沉迷其中,唯獨婠姐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等花夫人最后將接合之處用麻繩自上而下綁緊,又用稀泥漿封抹了接口,這才算是完成了嫁接的第一步,能不能順利成活就看這天氣成全了。 婠姐兒的丫鬟藍祝看準了時機才入了花棚,伏在同婠姐兒耳語了幾句,便見婠姐兒臉上浮上了欣喜,發問道:“可是真的?” 藍祝點點頭,“府醫來把了脈,脈象圓滑如似走珠,說是夫人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婠姐兒笑得合不攏嘴,又聽了花夫人安排了幾句,鼓搗了一下,一上午便過去了。 才下了學,婠姐兒一刻也停不下來,立時往文氏的屋里趕。 江嫵回了院里便將方才花夫人嫁接的每一步拿了紙筆記了下來。 紫薔在一旁磨墨看得是十分欣慰,近日姐兒是越發的有認真了。 因著江二太太文氏有了身孕,日子尚淺,很是嗜睡,便將上午的講文課統統改成了練字抄寫課,這樣的抄寫連著大概快一個月,就到回昌平過中秋的日子了。 為著照顧文氏,馬車隊伍便行的緩慢,巳初出發到酉初才漸漸聞到木樨坡的甜郁花香。 馬車打木樨坡前過,江嫵在車里能聽見外頭嬉嬉笑笑。有孩童的追逐聲、婦人的吆喝聲、還有風拂過樹的沙沙葉聲。 此次回昌平,因著江西來了人,江老太太便做主帶了李姨娘同行。 江嫵一下了馬車,就聽到抽泣聲,遂抬眼望去,便見李繼屏身旁站了一個服飾簡單的婦人,李姨娘同一名男子對面而站,兩人皆低頭抹淚。 想來定是李姨娘江西的兄弟親人罷,等哥兒姐兒全都下了車,江老太爺才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花廳。 江老太太讓丫鬟們看了茶,這才開聲介紹道。 “這是屏哥兒的父母親,前段時間方打江西來,與屏哥兒過個團圓節。哥兒姐兒們叫表叔父就是,怎么說都是一家子人,無須見怪多禮。” 李繼屏的母親提了一個裝滿了水白色布制小香包的籃子,隨著李表叔父一同上前見禮寒暄。 待李表嬸到了江嫵跟前,從竹籃子里取過最后一個純布無繡的香包,笑吟吟地遞了過來。“表嬸無甚好的見面禮能給你們的,這是表嬸做得木樨香包,就當是一份心意罷。” 江嫵接過后笑著道了謝,等李家夫婦回了客座同旁人聊了起來,江嫵才聽到如姐兒小小聲湊到妤姐兒耳旁說:“這樣寒酸的見面禮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呢。怪不得我娘說他們在江西過得艱辛,一宅子老老少少,能出去掙錢的怕是只有兩三個人,瞧著現時這般,怕是坐吃山空了。” 妤姐兒瞧了一眼布袋香包,又瞧了一眼身著布衣的李氏夫婦,便小小聲地答了一句:“原是如此。” 如姐兒又道:“江西到京城好說歹說都得幾個月的腳程,一路上盤纏怕也是使盡了,我瞧這不止是來昌平過團圓節,怕是連新年也一并給過了。”如姐兒一眼瞥見縮在門邊的李姨娘,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姨娘方才當著眾人的面就同這破落戶親戚,在門前落淚認親,生怕人不知他們沾親帶故的。 江嫵聽了其言,也明白如姐兒此時心里的想法。 如姐兒不受秦氏待見,與釗哥兒相比,兩人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釗哥兒怎么也已經掛在了秦氏的名下,而如姐兒到如今還是身份明白的姨娘所生的庶出之女。可這姨娘的娘家也不爭氣,一見面就拿了自制的純布香包贈人,不僅沒給如姐兒長臉,反倒讓如姐兒覺得面上無光。遂不等旁人開口貶低,讓自個兒無招架之力,就先開聲嫌了這李氏夫婦一番。 李表嬸掌了廚房的事幾日,現時也只稍稍聊幾句,便去灶上看著了。 秦氏去了飯廳擺碗箸,哥兒姐兒們在花廳里各自聊起天來。誰也不曾發現李姨娘偷偷摸摸地繞進了灶房,拉了李表嬸出來說起話來。 “嫂子,你同四哥是甚時候來的,路上一切可都還好?爹爹身子如何?這千里迢迢的,你同四哥怎么來了?我原想幫顧著屏哥兒些,先前塞了幾兩銀子給他,他硬是不肯收,后來又原封不動地還了給我。這孩子,真是個心眼實的。”李姨娘拉著李表嬸的手,一副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