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嬰兒。自己去取了熱水，又借了楊姨娘的衣服，梳洗了一番。

    直至子夜，又喂了些米水給嬰兒，這才歇下了。

    月掛中天，這廂的兩人各懷心思，那堂卻仍虔誠地低低誦著。

    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時俗認(rèn)為：五月非是嘉月，五日更非良辰，生兒害父、生女害母，因此時人忌諱五月五日生子。因為這是一年中毒氣最盛的一天，一個需要處處避忌的“惡日”，就連此日出生的孩子也遭災(zāi)，被認(rèn)為克自己、克父母，或棄而不養(yǎng)，或另改出生日。其中有戰(zhàn)國名人孟嘗君、東晉名將王鎮(zhèn)惡、宋徽宗趙佶等。

    ***

    以上資料度娘而來，供大家看看。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金梔是蟬，楊姨娘是螳螂，黃雀也出現(xiàn)了。

    ☆、雪菜黃魚

    衛(wèi)氏睡了三個時辰，醒來時已至午正。

    金梔服侍著衛(wèi)氏梳洗畢，又用了些寺里的齋飯，這才將卯曉所來之事稟了。

    衛(wèi)氏見金梔說的也不甚詳細(xì)，便讓金梔找了楊姨娘來問話。

    楊姨娘等了一上午，見金梔一來喚，便立時跟了過去。

    “卯曉現(xiàn)時住你屋里？她怎會來此？”衛(wèi)氏還是決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

    楊姨娘態(tài)度恭敬地作答，“我同金朵都不放心卯曉，遂安排了她在我屋里歇著。聽她說是買通了門房小廝，想趁著府里主子都不在，出來萬佛寺給那未過洗三的哥兒做道場?！?/br>
    “讓金朵也進來說話?！毙l(wèi)氏對金梔吩咐道。

    金朵聽了金梔的喚，也進了屋。

    “你們說卯曉的狀態(tài)似有不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皆詳細(xì)說來。”

    金朵見楊姨娘示意先說，便語氣中帶著憐憫地開了口。

    “我們見著卯曉之時，她懷里抱了一個嬰兒，直央著姨娘救那孩子，后來姨娘問是誰家的，那卯曉竟開口邊說是她的孩子，動作看著十分憐惜，又喂了那孩子進了食，口中喃喃的話，看著是把那孩兒當(dāng)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讓我看了實是不忍?！?/br>
    楊姨娘見勢又接著說，“卯曉也著實可憐，哥兒未能熬過洗三，怕是卯曉心里也一直邁不過去這個坎。夫人是沒見著，卯曉看起來似癡了一般，我跟金朵看了都很是擔(dān)心?！?/br>
    衛(wèi)氏大致了解了情況，思忖一番，“聽你們這般說，卯曉是魔怔了？沒想到失去孩兒對她的打擊如此大，你同卯曉同住一院，往日可有察覺蹊蹺？”

    楊姨娘做戲做全套，今早已想好了一套說辭，正等著衛(wèi)氏來問呢。

    楊姨娘立時又做出憂心忡忡的模樣，“平日見她總抱著一個迎枕，念念叨叨的，如今看來，應(yīng)是把迎枕當(dāng)成孩子了?！?/br>
    楊姨娘說著便神色哀戚，眼中蓄滿了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夫人，卯曉如今這般，我看了實在是替她難過，這孩子偏偏讓她救了，也算是同她有緣，我瞧不若將那孩子留下讓卯曉撫養(yǎng)成人，一是幫卯曉解了這魔怔，二來也能救這孩子一命，也算是積了些善緣?！闭f著說著，又拿出了帕子直抹眼淚。

    衛(wèi)氏原就是心善之人，卯曉既是三房的人，那這也算是衛(wèi)氏的分內(nèi)之事。這孩子是端陽之日所生，也算是有緣，衛(wèi)氏十有八九會將孩子留下，只看是用什么方式，既能將卯曉從魔怔中救過神來，又安置好那孩子了。

    衛(wèi)氏讓楊姨娘先起了身，“動不動就下跪倒是哪里學(xué)來的，起來再說。”

    楊姨娘又嚷了一句：“夫人千萬要幫幫卯曉啊?！辈庞山饤d扶著起了身。

    衛(wèi)氏支了肘，合了眼，一副思索狀。

    楊姨娘見衛(wèi)氏在思索如何安排，便識趣的不再出聲打擾。

    良久，衛(wèi)氏才開了眼，吩咐金朵去將卯曉同那孩子一塊帶過來。

    卯曉抱著孩子過來了，進門的時候一眼也沒有瞧衛(wèi)氏，直到被金朵扯了扯衣袖，才回了神。

    臉上忽就揚起了欣喜，抱著直直往衛(wèi)氏去，伸出了懷中的孩子，語氣皆是喜意?！疤W(xué)多才，能否賜個名給我的孩子？”

    衛(wèi)氏此時又莫名把語氣變硬，“你可好好瞧瞧，他怎么是你的孩子了！”

    卯曉聽了眼睛瞪得老大，一把縮回了手，將孩子牢牢抱在手中，側(cè)過身一副不敢將孩子置于衛(wèi)氏面前的模樣，眼珠子四周轉(zhuǎn)，十分警惕，似是擔(dān)心有人害她懷中的孩子一般。

    衛(wèi)氏又大聲問了一句，“卯曉！你可看清楚了！”

    卯曉瑟瑟縮縮抱著孩子躲到門邊，朝衛(wèi)氏的方向跪了下來，“太太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不能讓人給害了！絕對不能！”

    說著又低了頭用臉頰蹭了蹭懷中嬰兒的臉蛋，輕輕地說，“寶寶不怕，娘親在?！?/br>
    衛(wèi)氏見卯曉真的似魔怔了，才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讓金朵扶了卯曉站起來。

    “先收拾箱籠罷，回程必要經(jīng)過我那果樹莊子，就先將卯曉同那孩子先安置在莊子上，等過些日子，再找機會去瞧。

    把卯曉的月例都往莊子上支，再從我月例里每月支十兩給她，算是給她的補償罷。養(yǎng)孩子不是件簡單的事，有錢在身上萬事都好商量?！?/br>
    衛(wèi)氏對金梔吩咐了一番，便讓楊姨娘帶卯曉下去了。

    雖然去莊子上并不是卯曉的本意，但此時實在不是能夠回江府的時候。畢竟自己偷跑出來，又帶了個孩子回去，這可是怎么說都逃不出個被發(fā)賣的結(jié)果。

    遂卯曉也只能認(rèn)了，只要衛(wèi)氏再來，定能尋著方法回江府一趟。

    衛(wèi)氏又捐了一筆香油錢，給卯曉那夭折的孩兒做了道場，未時一至，一行人便坐上馬車，車夫揚鞭趕馬而去。

    江嫵昨日吃多了五毒餅積了食，回了府甚也吃不下，到夜里又從小廚房喊了撈面來吃，折騰到半宿，才歇下。

    這會午歇剛起，懨懨地趴在紫檀書案上不用心地描紅。

    紫薔撩了簾子進來，驚得江嫵慌張坐直，裝作認(rèn)真的樣子。

    “姑娘也忒不用心了。我方才可都是瞧見了?！弊纤N走到書案旁，又執(zhí)了墨條，往硯臺里加了點水，在一旁磨起墨來。

    江嫵朝站在門邊的紫菽努了嘴，示意說，你看，紫薔這股認(rèn)真勁兒。

    紫薔手中不停，嘴上也開了聲。“姑娘，太太可回來了，您若不抓緊些時間把剩下的幾張大字給寫了，怕是去到念月洲，太太拿回來的棗花酥，可是連酥屑也不剩了?！?/br>
    “娘親從舅舅家回來了？”江嫵方想將借機溜了，抬頭就見紫薔不知何時走近，將椅子兩端鎖住，讓江嫵無開溜的可能。

    江嫵垂頭喪氣地喊，“好啦好啦，我這就寫，就寫。”說完便坐直了身子，認(rèn)真地描了紅。

    等江嫵將字寫完之時，衛(wèi)氏身邊的二等丫鬟金朵倒是來傳話了。

    “請姑娘往念春堂去，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