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姨娘,這三房的后宅又會不會像如今這般安寧。 我可曾奪過小姐甚,我不過是替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罷了! 分明是小姐不愿得寵,你卻只會怨著我,怎的半點腦子也不動動,想明白些?” 楊姨娘選了衛氏仍在閨中的稱呼來衛氏,一口氣將金梔點了個透。 只見金梔雙手垂拎著銅盆邊,似是一時間明白了太多東西,腦子有些頓住了,呆呆得立在艷陽下。 楊姨娘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這才將此番殷勤的真正用意,裹了一層粉,以金梔能接受且會出一份力的角度說了出來。 “老爺此番去上任必要三年方歸,我是想勸小姐允我一同遂老爺去任上,莫讓外人鉆了空子。盡管老爺要納幾房妾室,小姐也是任由著他去的,但總得為府中的少爺小姐著想啊,萬一......” 楊姨娘顯得憂思很重,越說越小聲,又垂下了頭。 金梔精神一震,似是被說服。 金梔心知衛氏對兒女們比不得文氏對婠姐兒那般,但也知衛氏對兒女們仍是有著一份心的。 聽了楊姨娘一番分析,更是不愿有旁的人影響到少爺小姐們,又讓衛氏勞心勞力,享不得平靜安穩日子。 遂抬了頭,對楊姨娘正色道。 “我會幫夫人的,你最好也守著本分,想著鈺哥兒和妤姐兒。” 楊姨娘心頭一喜,臉上卻不顯,口上說的十分真誠,“那是自然。” 金梔回來的時候,金朵端了個小杌子坐守在廂房門前,腿上放著針線籮,正在太陽未照到的地方埋頭做著針線活兒。 “夫人未醒么?”金梔低著聲問。 “未曾醒過,今夜夫人怕是又要誦一夜的經了。”金朵放下手中的鞋面,從旁邊遞出來一個小杌子給金梔。 金梔謝了一聲,接過坐下了。 “年年如此,怕除了小姐,也無人記得了罷。” 金朵雖不知是為誰而來,但年年都來也就慣了,只輕輕笑了一聲,“jiejie,夫人已出閣快滿十年了,還叫小姐呢?” 金梔聽了才反應過來,只撓著腦袋傻笑。 漸入了夜,前院佛堂里的念經聲時大時小地傳來。衛氏起來吃了些齋飯,等前院佛堂的念經聲散去,才由金梔服侍著去了。 金梔站在佛堂門前守著夜,聽著衛氏一聲聲清冷的誦經聲,竟覺得這五月的夜還是有些涼。 卯曉自打出了江府,好不容易才花了大價錢雇了一輛馬車,結果馬夫見卯曉一個婦道人家獨自上路,便起了劫財之意。方駛到官道上,趁道上無人,便將卯曉頭上的一支點翠花簪給順了,再將卯曉扔下了馬車。 所幸萬佛寺也算是近的了,卯曉拖著步子,直至戌時,才將將趕至。 萬佛寺正門已閉,只孤零零地掛著一盞燈,暖黃的燭火跳躍著,給了卯曉些許希望。 卯曉提了裙子上了正門前的九十九階青石板階,叩了幾次門,皆沒有回應。 卯曉餓的雙腿發軟,實是顧不得了,剛想就地坐下,便聽到不知何處傳了嬰兒的啼哭聲,斷斷續續的。 孩子!是她的孩子! 卯曉想起了她那未能撐過洗三禮的孩子,扶了墻打旁邊的小道下去了,尋了一根長木棍,撐著走,邊豎著耳朵,聽聲兒。 旁邊倏地急急竄出來一個男子身影,將卯曉撞翻倒地,男子猶豫了半秒,便頭也不回得鉆進了林子里。 卯曉疼得直呼,在靜謐的夜里雖極為刺耳,但也無人聽見來尋。 嬰兒的哭聲有氣無力地傳來,直撓在卯曉的心上。 卯曉咬了牙,撐著長木棍直直往啼哭聲源尋去了。 楊姨娘住的離側門近些,直聽到似貓兒又似嬰兒的聲兒,心里發慌。 針線活也扔下不做了,往衛氏房里尋人去。 金朵聞聲而出,又聽見側門那頭傳來女子的呼叫拍門聲與嬰兒的啼哭。與楊姨娘相視一眼,心里有些發麻起來。 吱呀一聲,拍門聲也停了下來。應是有小師父去開了門,只聽見有女子的聲音低低說了些甚,便聽見合上了側門,兩人往這邊來了。 小師父隔著院門喊了“陳家三太太,你府上的卯曉尋來了,請派人出來認一認,把人接了去。” 金朵與楊姨娘大驚失色,理了理衣裳,便緊著步子去看。 卯曉怎的來了?莫非她也是同一個打算? 楊姨娘心頭似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不要,有人想要,想要的不一定能得到,但總會想了千方百計來,一計一計,也不知算到最后能入誰手里。 =皿=這幾章都是端午節那天啊23333 ☆、黃雀在后 卯曉一見是楊姨娘,心里恨意又翻涌起來,恨不得拿剪子將楊姨娘撕碎了去。 但此時,自己懷中的嬰兒需要進食才能活下來,而出來的人中只有楊姨娘是能話事的。 “楊姨娘,幫我救他,幫我救他。”卯曉懷里抱著一個皺巴巴的紅皮嬰兒,閉著眼咬著牙,就朝楊姨娘同金朵跪了下來。 楊姨娘被卯曉的這一跪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 卯曉自是不起,直央楊姨娘救人。楊姨娘做不得主,金朵又不讓去打攪衛氏,場面一度僵住。 嬰兒的聲兒越來越弱,卯曉聽得心里直發疼,見眼前兩人猶豫不決不肯給句痛快話,作勢就要磕頭去。 楊姨娘見卯曉這般模樣,急忙攔住,又開口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卯曉自是知道方才撞翻她的男子便是遺棄這個嬰兒的人,心中已對嬰兒起了憐意。現見了楊姨娘和金朵,心間突生立生一計,借勢開始裝瘋賣傻起來。 卯曉臉上露出困惑,話說不清不楚的,一會說是她的孩子,一會說是側門撿到的。 楊姨娘見卯曉似有不對,但見此處實在不是問話的地,只回了頭吩咐金朵去灶上端一些粥到自己的廂房去。 卯曉抱著嬰兒跟著楊姨娘進了屋,坐了下來。楊姨娘見此時只有他們兩人及一個嬰兒,便開門見山地發問了。 “你為何來此?” 卯曉眼睛片刻都離不開懷里嚶嚶出聲的嬰兒。 “我來給我那可憐的孩兒做道場。不對,我孩兒在這呢,寶寶,乖。”卯曉說著又小幅度地晃著懷中的嬰兒,似在與他頑。 楊姨娘聽了一陣蹙眉,這卯曉說得怎么上話不接下話的,反反復復,聽著像瘋言胡語。 便強裝樣子試探一番,“卯曉,你莫要裝瘋賣傻的。你究竟是何意?” 卯曉將嬰兒放平在腿上,用一只手托著,另一手取了一瓷杯,自己倒了大半杯白開水。 一咕嚕地就喝下了肚,這才目光清澈地正視著楊姨娘。 豈知一試便將卯曉試了出來,幸而卯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