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作者有話要說:☆、第19章慕憶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帶走,閣主的私令作為憑借已經交給遲淵代為掌管。正如他這個人來的時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時候倒也是干凈利落。唐蕪看著半天,上前將凰歸劍交給慕憶。“這是?”慕憶看著唐蕪,未接。“我家教主說,既是盟友,一把劍倒也是贈得的。慕公子既然愿將私令交給我家教主,教主也當有所回贈。”唐蕪將耳邊的碎發一攏,溫婉笑道。慕憶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伸手接過凰歸劍。這柄劍不只是何等材質鑄成,用起來竟是分量格外趁手,運轉間游刃自如。既是身份暴露,等于從暗面被迫擺到臺前,往后少不得要明理暗里都同人交手。這幾日~他正琢磨著要再取件長兵器,既有贈劍,不妨暫用。遲淵的態度詭異,不但在揭破自身面上偽裝之后不曾為難,松懈了看管,以名貴藥材為自己調理傷勢,今日更是以寶劍相贈,這是意欲何為?難不成真是將他看做盟友了?他到底在想什么?慕憶已是想不通了。囚困期間,他經歷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一身修為幾近于無,無力至任人宰割,然而經此一事,竟是心境大有不同。在師尊傳授的劍法之中,雜糅了獨有的劍意與對武學之理解,脫胎而出一套全新的劍法,取名云影。正是“天光云影共徘徊”之意。過剛易折,唯有以柔馭堅,方能不為重力摧折。云影劍法,實是一套防御為主的劍法。適于內力稍弱者,避重較輕,可與比自身強之人持衡許久。昨晚他之所以先棄劍而堅持用匕首,而后更是出言傲慢,乃是有意為之,正是為了激怒遲淵,使其在交手之初心境便不如自身平穩。要知高手相爭,往往只是相差毫厘。或是心境尚缺磨練,或是一招一式不夠快速有力,亦或是力道與身法的拿捏騰挪,都有可能造成落敗。然而遲淵誠然是如同慕憶預料一般,怒而要求慕憶持劍與之比試。然而慕憶想不到的是,遲淵僅是片刻之間,心緒復歸平靜。未曾因為自己的囂張言語而有所波瀾,反而更加躍躍欲試。遲淵之心思城府,已是超出慕憶之估計。比慕憶交手過的武林諸多名宿,更加沉穩。若不是最后用了云影劍法,他已堪堪落敗。這已是近乎無賴的做法,但遲淵沒有多加追究,還是大手一揮,放行了。這固然是因為這場比試本就沒有太大必要,更是因為遲淵似乎本已打算手下留情,畢竟與他動手時,自己能感覺到對方仍是拿捏好了力道。“慕公子……”唐蕪頓了頓,有些遲疑。“恩。”“我知這話許是僭越了。然而我跟在教主身邊已逾十年,在教主仍為左護法時已隨侍在側。教主看似面和,實則身居高位,冷情冷性,我從未看過教主對一人如此上心……更何況是一個敵人。便是那這凰歸劍,教主也不曾讓別人碰過。”唐蕪看著慕憶。慕憶打量著手中的劍,未曾抬頭,目光已然冷凝。“所以?”冷情冷性?哪個身居高位者不當如此?心若不夠狠,下場總會和他一般。“雖然我知曉依當下追魂閣之局面,公子是不得不回。但仍希冀教主這點心意,能被公子珍之重之。莫要……”唐蕪欲言又止。“莫要視之無睹?”慕憶替她續上。“唐特使真是有趣。難不成我慕憶此番被囚被困,性命垂危,甚至險些被當做楚館那些小倌被辱,竟是要慕某感激涕零不成?”慕憶挑眉,目中已是全然的冷冽。唐蕪無言以對,只覺對方的威壓層層堆疊下來,竟是壓得她不敢與之對視。如今慕憶,已非當日功力全失,荏弱無力的那個溫和青年。褪去了所有的偽裝,他終于露出了原本的鋒芒。“別人對你壞,你不該有所記恨;別人對你好,你便該十分百分的回報。這世上本沒有這般的道理。”慕憶慢慢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說。”唐蕪最后嘆道,“只愿教主的選擇無錯。”“自然是無錯。何況如今的情況下,我們有更好的選擇嗎?”慕憶慢悠悠踱到桌子前提筆寫字,不時停頓思索,唐蕪礙于避嫌不便上前,也看不清他在寫什么。片刻后,慕憶伸手將那張紙遞給唐蕪。“唐特使,在下觀你面色白中泛黃,吐納有所滯澀,行止雖敏捷如常然氣息稍重,應是有積年舊傷在身,且強行壓制,致使傷勢愈發嚴重。有日借故摸過你的脈案,前兩日又與胡老詢問,果是所料不錯。”慕憶淡淡道。唐蕪一驚,不知何時這個人已經對自己了解如此透徹?需知唐蕪有傷在身這一點,極少有人知曉,她竟分毫不察,還覺得自身隱藏尚好。“這上面所書,乃是馭血蠱的培養方法。唐特使常年刻意壓制,不加治療,已是傷入肺腑。除非以此蠱入藥,否則病根難拔。”“此蠱需要鮮血浸養七七四十九日不斷。胡老醫術遠高于我,然而毒蠱之道,卻是有所不及,故對于唐特使之傷勢,一直采取疏導調理,未有拔根之法。”慕憶不等唐蕪驚疑,解釋道。“唐特使照料我多日,此法權當酬謝。”慕憶做了個請的手勢。“取血之人需是稚齡幼童?未免太過殘忍。”唐蕪面上驚喜、遲疑的神色交替閃過,最后皺眉。“怎么?唐特使不忍心?此蠱不但可相助痊愈傷勢,甚至可讓唐特使武功更進一層。”慕憶奇怪道。“……多謝公子。”唐蕪嘆了一口氣,收起。然而看她的神色,慕憶卻明白,唐蕪大概永遠都不會用這個蠱了罷……慕憶見狀不置可否,目中莫名神色一閃而逝,快得來不及讓唐蕪無法捕捉。慕憶點頭,與唐蕪道別,離開了凌云教。這個噩夢,該有所終結了。有些人該去見,有些帳,也該去清算。作者有話要說:☆、第20章“教主。”唐蕪看著案前忙碌著的男人,出聲道。“恩。”遲淵頭也不抬。“他走了?有沒有說什么?”“沒有。”唐蕪道。“……哦。”遲淵放下一卷,又拾起另一卷。似是想起了什么,“長老那,竟是沒什么動靜?”唐蕪正要向遲淵提起,“四位長老,不知是從何處得知了慕公子之事,現下正相互商量,似乎要向教主……問詢。”唐蕪斟酌許久,才用了問詢一詞。事實上,那四位長老的態度已非是問詢能概括得了的。這樣大的事情,竟未事先同他們四個商量,甚至隱瞞這般久,最后更是放走追魂閣主,他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