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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間的咸腥味很重,不像是河水養殖,反倒有點海水的感覺,不過看蚌珠的模樣卻又并非深海明珠,反倒像是……老師提過的灌靈河蚌。”青年醫術底子很扎實,平日里也有意的記住一些見聞,此時提到的灌靈河蚌是正一種有關風水學的藥材。據說是由龍脈地xue內的蚌珠常年吸收靈氣所得,珠子表面會鍍著一層柔和的光,這種蚌珠雖在大補功用上不及人參靈芝,卻對清肝除翳有著意外的針對性功效。青年瞧了眼珠璧,深深吸了口氣,“好東西,如果確定是古書上提及的灌靈河蚌,老爺子的病估計還能再拖兩年,你倒是好運道。”“只有兩年?”徐弘義皺起眉頭,有些不滿自己所聽到的。青年揉了揉眉心,“相比起以前的兩個月,絕對是賺了,更何況這兩年期間萬一遇上什么好方子,又能再拖久一點。老爺子年輕時候肝臟受損,現在生理機能下降,想要治好,太難了。”徐弘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有的時候明白是一回事,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他沉默了下,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淡淡的落在窗外的一排梧桐樹上,突然想起賣給自己蚌珠的溫和少年,心道灌靈蚌珠既然能大幅度延續老爺子的生命,自己那張銀行卡,終究還是給少了……由于徐少爺心懷愧疚的叨念,懷揣百萬巨款走在馬路中央的黎橙默默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頂著頭上靜止的紅燈,他抬起頭快步走到對面的雪花銀行。抱著別人的卡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出了珠寶店后的黎橙稍微想了想,便準備先把錢轉到自己的戶頭。值得慶幸的是,三天后要歸還的賭債已經一次性解決,只要往后姐夫不再傻乎乎的交些那些坑人的朋友,黎家的日子會慢慢恢復到如以前一樣和諧穩定的生活。黎橙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仿佛積滿了陽光。雪花銀行沐浴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寧靜,黎橙踏步走進去,眼睛就那么隨意的往大廳一掃,也許是因為早上存款的人比較少,廳里也就十幾個人,然而此時這十幾個人被一群全副武裝的男人圍在角落,雙手舉過頭頂……左右二十多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這位外來戶。黎橙覺得自己雙眼已瞎,目測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完全當不了救世主,上去也是給人當咸菜吃的,于是前進的步伐一頓,立刻轉身鎮定的往外走,準備逃出生天第一步就是打電話報警,或者太激動一路跑到警察局求安慰。天哪這個世界簡直是瘋了!身為一個平平淡淡活了十七年的少年別說搶銀行了連搶劫犯的毛都沒見過一根!呵呵現在知道了,科普全是騙鬼他們頭上根本沒!套!絲!襪!黎橙完全不知道自己腦子跳躍的大屏幕上寫的是什么了,因為還沒跑到銀行門口的他已經被飛毛腿一樣的劫匪大巴掌一拍按在門口,于是角落里的人質又增加了一名。畢竟曾經被洞穿過心臟,有著死了一次的經歷,如今看著頭頂上也許會突然走火的槍支,黎橙發現自己并沒有太過恐懼的情緒。甚至相比起躲在后面有過科普經驗的銀行女職員,他臉上的表情鎮定的不正常。身邊搶劫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稚嫩的臉上,淡淡的移開眼睛,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廳里廳外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還有鍵盤敲擊的噠噠聲,隨著咔的一聲解禁,保險柜的箱門開啟,三個搶劫犯所過之處猶如蝗蟲掃蕩,不僅將大把紅票子搶走,甚至還把其他貴重物品諸如珠寶字畫等都收進撐開如漲肚的大號收納袋里。黎橙蹲在眾人身前,隱約聽到身邊有小聲的嗚咽,還有女人的抽噎聲,哭泣聲連成一片。永安市幾乎從沒發生過的銀行搶劫案,想必這些人也是頭一次遇到劫匪,同樣他們也沒想到劫匪的段數會如此之高,不僅配備有高科技黑客人才,甚至還隨身帶著槍支彈藥,身上的防彈服更是直接武裝到牙齒。銀行的大門刷的一聲閉合,另外兩個劫匪急匆匆的走進來,往站在廳中央的一個劫匪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要我們能平安離開,你們的命就可以留下——”后者環著手臂站在眾人身前,沙啞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想你們也不希望在一場小小的劫難中就失去自己鮮活的生命,不是嗎?”他唇邊的肌rou動了動,似乎露出一個笑,又好像是在譏諷。“那么,告訴我,究竟是誰報的警?”沒有人承認,劫匪森冷的目光掠過每一個人的表情,看著他們聽到警察這個詞匯,突然漲紅的臉色和迸射希望的目光,拔高聲音冷冷道:“沒用的,你們是我的人質。”黎橙清晰的感覺到身邊有人支撐不住心里的壓力跌倒在地,他剛才趁機偷看了一眼,和他一樣是客戶的只有兩個老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其他都是銀行職員,他有預感這群劫匪絕不是什么善茬子。“mama,叔叔在玩游戲嗎?”女孩神色懵懂的蹲在地上,扯著一位女職員的衣袖,聲音還帶著甜香的軟濡。女職員驚慌的往四周看了一眼,伸手捂住她的嘴,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環進懷里,“寶貝現在不要說話。”女孩眼睛看向幾個叔叔,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有人在耳邊嘆息了一聲,黎橙手指無意識的摸了摸尾戒,可以想見,如果……如果將所有人放出,單單用他一個人做人質,那么只要用尾戒突然去了大洲界,他整個人就會消失在原地。外面已經傳來警車的鳴笛聲和談判聲,劫匪的臉色依然淡漠,直到眾人身前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從人群中站起,劫匪面色微變,不遠處三只槍口利落的對準他胸口。“警察來了。”黎橙盡量言簡意賅,“可能會針對你們采取什么行動,于是這里有太多人你們恐怕也顧不過來,不如只用我一個人做人質,將他們放掉。”英雄在傳說中雖常有,但現實中劫匪們卻還是頭一次見到,略新奇。不光是劫匪,就連角落里的銀行職員和兩個老太太都驚訝的看向他,眼見著舍身為人的活雷鋒竟然還是一個軟萌的少年,老太太掏著手帕摸了摸頰邊的眼淚,這群畜生,這是作孽呦。黎橙所言的確令人心動,但劫匪也不是沒腦子的,如果控制在手中的人數變少,對外面的警察就缺乏威懾力。除非這個少年有什么可以掣肘外面的身份。“你有什么資格……”劫匪話音未落,卻見黎橙舉起手來,陳懇道:“我是徐弘義的……兒子。”雖然不知道徐老板的身份,但出手就是百萬銀行卡這么闊綽的一定不是什么鮮為人知的普通人。黎橙只但愿這些劫匪曾經聽說過徐老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