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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干上。 第106章 去告御狀 “射完一箭又一箭, 這還他媽的沒完沒了了!多大仇!”歲歲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其姝明明聽到了,卻什么回應也沒有。 他眼前迅速地閃過一幕幕情景,許多不知不覺被遺忘的舊事潮水一般涌進腦海, 她覺得頭疼欲裂。 紛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其姝抬起頭,看到裴子昂焦急的面孔。 有他在,就好了。 她忘了仍然身處危險之中,掙扎著站起來, 迎著裴子昂走過去。 誰知才邁出兩步, 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摔倒在地。 裴子昂三步并作兩步搶上來, 抱起摔倒的嬌妻,卻發現她已經昏了過去, 怎么喊也喊不醒。 明知道歲歲及時救了她,明知道她毫發無傷, 他的一顆心還是揪了起來。 “叫御醫來, 快去。” 他吩咐道。 之后抱著其姝上馬,朝著太子營帳的方向疾馳而去。 @@@ 太子妃在圍場遇刺, 這不是一件小事。 再加上裴子昂并未刻意隱瞞, 所以皇上很快得到了消息。 彼時他正帶著徐二在圍場的另一處狩獵, 身后還跟著許多伴駕的大臣。 徐二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典型。 就拿射殺獵物來說,雖然他力氣很大,三十石的弓拿在手上都輕而易舉地拉開,奈何沒有準頭, 不是射在樹上就是地上,從來沒射中過想射的東西。 有一次還差點射到禮部一個老侍郎,嚇得那六十多歲的老人家差點犯了心疾。 皇帝頗有些哭笑不得,耐心指點道:“你要耐心一點瞄準,手要穩。” “可是獵物會跑動,瞄得久了它就該跑了。”徐二也有一番理論。 說得真有道理,皇帝竟然無言以對。 他摸著御馬脖頸上的鬃毛,想起第一次帶先太子和裴子昂圍獵的往事。 那時先太子六歲,裴子昂七歲。 人小力氣也小,拉開十石的弓都要費一番功夫,可悟性極佳,都順利地打到獵物。 再看看眼前憨得令人無語的徐二,一點也不像宗室中的孩子。 他記憶中的佩儀也是個溫婉聰慧的女子…… 徐二到底隨了誰? 侍衛便是在此時來報:“太子妃遇刺,兇手仍逍遙法外,為保安全,還請陛下移駕回帳。” 皇帝一怔,尚未來得及做出決斷,已聽到馬蹄嘚嘚,一匹單騎朝這邊而來。 其姝一身紅衣,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飛馳而來,仿佛一團燃燒中的火焰。 唯有一張小臉蒼白如雪。 侍衛們認得她,當然不會多加攔阻。 她順利來到皇帝身前,猛地勒馬停住,跳下地便一跪不起。 “父皇萬安,兒媳今日遇襲,險些送命,還請父皇為兒媳主持公道。” “起來說話。”皇帝和顏悅色道,“放心吧,圍場周邊守衛森嚴,那刺客根本走不出去,被抓住是遲早的事。” “刺客……兒媳已知道是誰了。”其姝站起來,從身后的箭囊里取出唯一的一支長箭,雙手遞上,“這是刺殺我的人用的箭,這是東宮的箭,要殺我的人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她聲音朗朗,清晰地傳入伴駕眾臣耳中,人群里難免一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皇帝微有不悅,皺眉接過,果然見到鐵鑄的箭尖上刻有藤蔓環繞的“東宮”二字。 第107章 誰在說謊 身為閣老, 其姝的二伯父尚永安自然也在伴駕之列。 他眼見侄女莽撞,引得皇帝現出不豫之色,忙上前補救, “陛下, 此事或有蹊蹺,應當謹慎查清,以免害太子殿下蒙冤,令他們夫妻失和。” 皇上點點頭, “愛卿說得對。” 轉頭吩咐侍衛分頭做事, 一隊去將裴子昂請來,一隊則去找造辦處的人前來辨認長箭真假。 那兩隊侍衛還未走遠, 人群后面再次sao動起來——有不速之客試圖靠近皇帝,侍衛們進行攔阻, 爭執間那人發冠跌落,一頭長發披散下來, 狼狽不堪, 面目難辨。 可是,就算化成了灰, 尚永安也認得自己兒子的骨灰! “陛下, 是我家那個不肖子。”就像對其姝一樣, 再嫌棄年輕人不知輕重,也得幫著打圓場,“或許是定河治水之事有什么變故,他才會如此失儀。” 皇上并不以為忤, 只命侍衛們放人過來。 尚其沛策馬靠近,到了皇帝跟前,竟然和他堂妹一樣猛地跳下馬背,跪倒在地。 “陛下,其沛有幸,曾得陛下允諾為我賜婚,可如今我大業未成,我的心上人她就變心了,還要把定情信物收回去。陛下,求您現在就賜婚吧,我不想失去她,我保證以后一定盡心竭力為陛下做事。” 拉拉雜雜說了一大串,沒有一句成體統。 尚永安幾次恨不得沖上來大耳刮子抽他,奈何當著皇帝的面不敢造次,只能忍耐下來。 皇帝倒是不生氣。 這人嘛,誰沒點毛病。 通常越是有能耐的人毛病越大。 其沛年紀輕輕,治水確實很有幾把刷子,就是因為癡心情長容易胡言亂語。 皇帝也不是頭一回見了,并不當回事。 “咳,豐澤啊,既然她不愿意嫁給你,咱們也別勉強,朕為你另尋淑女,好不好?” “不好!不好!”其沛拒絕得十分干脆,聽得他的老父親簡直想哭。 而這還不算完,他探手再懷里摸了兩把,摸出一支金釵高高舉起。 “陛下,就是這樣信物!當初她送我時說,這時她從小帶在身邊,一路保佑她平安的物件。轉送給我,就是為了讓我治水順利,不要出意外。如今她要回去了,那我豈不是沒了保平安的東西。我若是不平安,治水的事就要出麻煩,也就是沒辦法好好為陛下做事了!就為了這個,陛下也得幫我啊!” 竟然還敢威脅皇上! 尚永安眼前一陣陣發黑,嚇得快要昏闕過去。 皇帝根本沒聽清其沛的胡言亂語,一雙眼直直盯住他手中金釵,好半晌才猶疑地問:“你說這金釵是你的意中人自小帶在身邊的?” 當初徐二出現時,皇帝曾問過他,為何金釵只有一半。 徐二說:“娘當年曾遇山匪,那一半便是被歹人搶去了。娘說這是傳家寶,拼了命也要保住,弄得被歹人刺傷,又滾落山崖,幾乎送了命。” 如果徐二說的是真話,那尚其沛的意中人豈不是與山匪有關系? 身為一個男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女人出氣的。 皇上瞇起眼睛,追問道:“尚其沛,我問你,你的意中人到底姓甚名誰,家鄉何處?” “歲歲,孤兒,沒有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