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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是他的繼承人呢! 最后還是皇上幫他開了后面,宣尚永泰進宮面談遠航未歸的商船事宜,然后將人放去了東宮,他這才趕在孩子滿月前見了一面。 其姝一胎生了兩個娃,年年建議她做雙月子。 這坐月子雖然基本都待在床上養著,可比起懷孕時還要辛苦,原因無他,不能沾水吹風。 其姝覺得她整個人就像醬缸里的咸菜條,又酸又臭。 難得裴子昂竟然不嫌棄,明明有臥房不住,偏要來產房和她擠在一處睡。 其姝自己都嫌棄自己,每天都忙著把裴子昂往外推。 努力無效后,便拿被子在床中間堆了一道“長城”,“你睡外邊,不許過界!” 裴子昂想起當年他們在軍營里的舊事,笑得越發蕩漾。 “怪人一個!”其姝嘴上吐槽,臉上卻也笑得甜蜜。 那么辛苦為他生了兩個孩子,若是還被嫌棄,才真要傷心呢。 六月里天氣炎熱,年年終于批準其姝擦身,但不能洗頭。 有的擦總好過沒得擦,其姝身心愉悅地擦了個澡,第二天便迎來探視的何珈。 何珈同每個來探望她的人一樣,見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娃,都喜愛得挪不開眼睛。 最后不得不咬著牙說:“哎呀,快把他們抱走吧,不然我正事都沒法說了。” 其姝好笑,“什么正事?原來你不是來探望我的?是有事才來哦?” “當然是來探你的,可這件事十分緊要,等不及你出月子再說了,只好由我出面做沒眼色的討厭鬼。” 何珈如此一說,其姝興致完全被吊了起來,連聲追問:“什么事?” “先前,隆盛有兩個學徒當街斗毆被抓進順天府,這事兒你知道吧?”何珈反問。 其姝點點頭,她一生孩子就把這事兒給忘到腦后了。 “可是順天府尹判得不好?” “還沒判。”何珈打著扇子,搖了搖頭,“他不敢判,也不能判。” “不就是兩個學徒打架嗎?”其姝一臉懵,“其中一個偷了人家的東西,這有什么難判的?” 何珈聽她對來龍去脈十分清楚,便把前面的細節都略過了,直接說:“事情就出在被偷的那件東西上。徐二說人家偷了他的東西,他才打人。那順天府尹當然要看一看證物,證物一呈上去,他就傻了眼。因為那物件上刻著內務府制造的字樣。” “難不成是宮里偷出去的?不對,就是偷出去賣,一般村民也買不起。那是徐二他娘當過宮女?再不然跟什么皇親國戚沾邊兒?” 其姝一連想了幾個可能,內務府制造的物件只供宮里使用,若不是能跟皇家扯上關系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得到手。 “府尹和你想得一樣。當官的那些心思,咱們都明白,這徐二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不查清楚了,案子就判不得。不然輕則得罪了不該得罪的,重了說不定前程都不保。所以府尹大人就找內務府查檔,看看那物件到底是個什么來歷。” 何珈說著從荷包里掏出一張揉皺了的宣紙,在床上鋪平,“你看,就是這個東西。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底下的人一查不得了,那是造給孝德皇后用的。看日子還是陛下在潛邸時的事。他們不敢擅作主張,便報給了我家那位。我家那位順藤摸瓜,一摸更不得了,這東西當年皇后娘娘賞給了陛下的一位妾室,那妾室后來陪陛下出巡時,遇到匪徒,就此下落不明……你能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吧?” 其姝確實非常震驚,可她震驚的原因不全是因為何珈說的這番話。 她的目光落在圖紙上,那分明是個拓本,但也足夠清晰。 畫上是一直金釵,釵頭用紅藍寶石攢成花朵——這分明就是歲歲一直隨身帶著的那支金釵。 第99章 誰真誰假 可是怎么會有兩只一模一樣的金釵呢? 其姝想不通。 如果說這樣信物代表了徐二是皇上的滄海遺珠, 那歲歲呢? 她也是皇上的孩子嗎? 為什么徐二和知道金釵關鍵的母親一起生活在京郊村落, 歲歲卻什么都不知道, 跟著訓練方式殘酷的師父長大, 幾經艱辛、極其僥幸才活了下來? 她呆呆發愣, 何珈看得著急死了。 “唉, 其姝, 你怎么不說話呢?該不會是一孕傻三年吧?你還生了兩個?!” 歲歲端了一壺新砌的茶進來,放在其姝床邊的方凳上, 一偏頭看到那張圖紙,不由“咦”了一聲。 “你們干嘛把我的金釵畫成了圖?還怪好看的。” 說著便伸手來拿, 打算看個仔細。 何珈猛地抓住的圖紙一角, 兩人竟然僵持住了。 “干嘛呀?”歲歲皺眉, “你畫了人家的金釵, 還不許人家看看?哦, 你該不會是跟小可憐討東西吧?” 她聽過其姝講起與何珈從對立便成合作的緣由,一直覺得其姝被占了好大一個便宜, 對何珈難免有點偏見。 何珈其實只是被嚇著了, 連話都說不通順。 “你……你……說……你的?” “是我的呀!”歲歲很是理直氣壯,“只不過現在不在我身上,暫時借給尚其沛那個家伙當護身符了, 誰讓我從小戴著它能一路平安到現在呢,免得他被大水沖走了。我可不是對他有什么意思,到底大家相識一場,不想他出事而已。” “其沛?”何珈被歲歲東一句西一句扯得更暈, 看向其姝,“連你七哥都知道了?你們既然早知道了,怎么不想著把那個徐二……這有多后患無窮!” “不是的,我們只知道歲歲,不知道徐二。”其姝解釋道,可她心里實在太亂,只說了一句又不吭聲了。 “你們早知道歲歲了,怎么還把她留在這當宮女?!”何珈以前把其姝當榜樣,把裴子昂當成帝國最足智多謀的人,完全不能相信他們會下這么一步臭棋,簡直慘不忍睹,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不不不,我們只知道歲歲有金釵,可不知道這金釵代表什么。”其姝說道此處,像是突然從夢境中清醒過來一樣,對歲歲道,“歲歲,你先出去。” 歲歲當然不依,“唉,胃口都吊到嗓子眼了,你還要趕我出去?出去我也能偷聽到的!” 其姝揉了揉額角,她不是想瞞歲歲什么,只是怕她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萬一聽到了直接沖到金鑾殿去怎么辦,她想先和何珈問清楚,再與裴子昂商量過,最后才說出來。 可歲歲雙臂環胸,斜睨著看過來,眼睛里全是挑釁。 其姝知道她說得到做得到,便沒有在堅持讓她離開,只是說:“那你可要答應我,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許沖動行事,我們得和裴子昂商量。” “啊。”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