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是因為太子妃對她另眼相看。 給她特殊待遇的是她未來的嫂嫂,裴萱。 宴會開始前便挽著程月嬌去東宮見其姝。 裴萱一向活潑熱情,把自己未來的小姑子介紹給親嫂嫂相識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其姝并不因為程月嬌是先前憲王妃想選給裴子昂當側妃的人選就對她心存芥蒂。 反正這事兒已經不可能成了。 而且裴萱看人很準,程月嬌挺對其姝的性子。 身為首輔家嫡出的幺孫女,程月嬌從小也是眾星捧月長大,出門應酬時只有別人巴結討好,她不怎么會奉承人。 其姝也不缺人奉承,半點不計較,她覺得程月嬌說話有趣,完全可以蓋過這項不足。 “雖然我們家是讀書人家,可長輩們都不迂腐。祖父經常教導我們,做人要變通。” 程月嬌穿一身櫻粉色的交領襦裙,頸間戴著一串明珠,顆顆珠子都有拇指肚那么大,晶瑩明亮,成色極佳,映得主人嬌憨的小圓臉會發光一般。 “曾祖父少時家中拮據,他為賺取束脩,曾幫同窗捉筆做文章。當年還因此為翰林院的大學士詬病,認為他學問再好,也是不誠實之人??勺娓刚f,一個人明明有讀書天分,卻因交不起束脩中斷學業,一輩子混跡市井,做最苦最累,報酬卻最低的職業,這樣自己都不懂得為自己打算的‘誠實’不要也罷?!?/br> “這倒是,”其姝很是贊同,“如果不是那些同窗自己無心向學,程首輔也不可能有機會為他們捉刀。說到底,他不賺這筆錢,也會有別人賺。從來都是先有買家才會有賣家,就像……” 她說到此處停住了,當年尚永泰教導女兒們時舉得是青樓教坊做例子。因為其姝三姐妹至少有一個長大了要繼承隆盛,所以不能像平常的姑娘家那樣不諳世事。 可這樣的話題說出來給未出閣的裴萱和程月嬌聽,未免顯得她這個太子妃不夠莊重了。 裴萱還在其次,畢竟早混熟了,誰也別嫌棄誰,程月嬌還是頭一次見呢。 程月嬌倒不追問她未說全的話,只是道:“所以,對于家中小輩未來的前程,祖父也教我們要懂得自己打算。譬如前些時候都在傳我要入東宮,祖父便讓我自己想到底是不是好去處。我是不愿意的,伺候太子殿下當然無比榮耀,可是我天生沒那么上進,就想嫁一個平平常常的夫君,能聽我話的那一種,沒事還可以多回娘家。娘娘不會嫌我沒出息吧?” 咦?原來重點在這里。 怪不得裴萱非要在宴席開始前把人領過來呢。 其姝當然不會嫌棄程月嬌這樣的想法。 人家沒有和她搶裴子昂的念頭,她開心還來不及。 而且,也算志同道合,其姝嫁給裴子昂的理由有千百條,卻沒有一條是因為知道他未來前程遠大——畢竟那時先太子剛被年年醫好,眼看著與上輩子命運都不同了。 她是覺得裴子昂待她好,聽她說話,還答應讓她繼承隆盛,不干涉她出外做生意……聰明的姑娘家當然明白,就算夫婿前程再遠大,不把自己當回事兒,那后半輩子也不可能過得好。 這么一來,后面不管聊什么,其姝都覺得與程月嬌十分投契。 最后起身去御花園時,裴萱與程月嬌一左一右挽著其姝進場落座。 來參與宴席的各家貴女看到此情此景,想法格外統一——原來說程月嬌內定了太子側妃的位置是真的! 有羨慕有嫉妒,不過程月嬌家世擺在那兒,也就只能羨慕嫉妒了,恨都恨不起來。 更有耳目靈通的已知道程月嬌先去了東宮,等于為流言多了佐證。 其姝懷孕已八個月了,快到臨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大愛說話,整個宴會過程也貫穿了這個作風,沒有強行與眾女多聊天。 幸好坐在她左首的裴萱活潑話多,又與眾女比較熟,幫著活絡氣氛不冷場。 一餐飯吃的也算其樂融融,無比順利。 飯后宮女們奉上飲品——其姝近來最愛的蜜糖百花露。 偏偏捧著琉璃瓶為眾人添水的小宮女不知怎地絆了一下,大半瓶百花露全潑到坐在其姝右首的程月嬌身上。 呵呵,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其姝安排阿似手下其中一人帶程月嬌去安排給客人們休息的水閣更衣。 “看著點,不用看得太緊。”她這么吩咐。 畢竟看得太緊,沒有空子鉆,暗中搞事情的妖魔鬼怪就不能現身。 第95章 百花宴(中) 其姝也沒忘記派個人去跟裴子昂說一聲。 這種事她就算沒親身經歷過, 沒怎么聽說過, 話本子里看也看到膩了, 閉著眼睛都知道套路該怎么發展——衣服濕了就該換衣服,再加一位不知因由被引過去的男子——然后就是一段孽緣。 “讓太子好好在書房待著,沒我的命令不許亂走!”其姝這樣說。 口齒最伶俐的玉雕領了任務, 兩步并一步地往東宮去。 自家姑娘就是威武霸氣, 她興高采烈,完全沒注意到還有兩名暗衛跟在后面為她保駕護航。 程月嬌一身狼狽地進了水閣。 百花露不光潑濕了她的衣衫,連頭發上也有。 貴女奉詔進宮,身邊只準帶一名自家侍女跟隨。 今日陪著程月嬌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香兒, 她幫著程月嬌把取下發髻上的釵環,又摘下頸間珠鏈, 這就該到后面去梳洗了。 可她一個人分身乏術,便軟語央求幫忙引路的那位宮女, “好jiejie, 麻煩你幫我們看著點, 別讓不知所謂的人闖進來。” 說著還塞了一錠銀子過來。 只道對方點了頭, 才安心陪著程月嬌進凈房去。 那表面上是普通宮女,其實是女暗衛的姑娘一上一下地拋著手里的銀錠子,盤算著該怎么樣執行太子妃“看著點,又別看得太緊”的命令。 一瞥眼看到水閣外的桃花開得正艷, 便從門口的矮柜里尋了只藤籃,挎在腕間裝作偷懶去摘花。 躲在假山后面的齊湘趁機躡手躡腳地進了屋。 程月嬌佩戴的那串明珠就躺在梳妝臺上,一點遮蔽也無。 齊湘撇著嘴角拿起來, 想當初兩人在珍寶閣同時看中了這串珠子,還為此起了爭執。 陪她出門的兄長齊恒便要她讓給程月嬌。 齊湘一直不服氣,憑什么要她讓人呢。可那到底是兄長,再不服氣也不能不聽話。 如今兄長被大伯父連累,流放在外,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再見。 “你有風度懂謙讓,可你出事時承過你情的人可有幫你?”齊湘每每想起自家遭遇總是憤恨難平,“她倒是要做太子側妃了,將來最不濟也會是四妃之一,前程遠大,我們呢?” 齊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