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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宴會只能有正宮,也就是皇后或是太子妃才能舉辦,榮妃雖然得了皇帝口諭暫代六宮事務,卻也沒資格做主人,畢竟只有妻子才能幫著丈夫選妾室,沒聽過妾室給男主人安排妾室的。 后位懸空許多年,宮里一直沒再辦過百花宴。 這次也不是為了給皇帝選后宮,而是為了裴子昂。 其姝一點也不想辦,她為什么要給裴子昂選女人,把丈夫分給別人一半,又不是腦子壞掉了。 可這是規矩,她初來乍到,總得做做樣子。 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想辦法把人都刷下去,一個也選不上,這時候自然不愿意假手于人,笑瞇瞇謝過榮妃的好意后婉拒了。 榮妃倒也不著惱,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許久,又用過了茶點,這才起身告辭。 臨走前還不忘反復叮嚀,若其姝有事需要人幫手,一定要第一個找她。 榮妃滿面春風的來,一臉笑容的去。 不過,一邁進儲秀宮大門,滿臉堆笑立刻淡去,換成冷冰冰寒霜似的一張面孔。 齊湘迫不及待地迎上來,“姑姑,話本子你送她了?我轉讓人去找的,印墨里攙了紅花和麝香,不光能讓她流產,還能再也不能懷上孩子!” 她越說越得意,“憑什么只有咱們家受苦受難,我也要讓她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 第90章 心口不一 榮妃靜默地看了齊湘一眼, 答非所問:“忙了一天, 又累又乏, 你過來服侍我沐浴更衣。” 這個“你”字指的當然是齊湘。 齊湘則是一臉莫名,姑姑從來不讓她做事,除了身份變化之外,一切和她從前在家時沒有區別。 再說了, 她從小都是被人服侍長大的,哪里會服侍別人呢。 可在儲秀宮里,榮妃就是女王, 說一不二。 齊湘只能跟著她一路走進凈房里。 待到旁人都退了出去, 凈房里只剩姑侄兩人時,榮妃驟然變了臉色, 狠狠一巴掌呼在齊湘臉上。 齊湘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捂著臉頰想哭又不敢哭,“姑姑……”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 榮妃低聲斥責, 語氣嚴厲。 “什么叫做讓她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她是太子妃, 將來的皇后,她的家人是誰? 是陛下, 是太后!是裴子昂! 你把他們搞出三長兩短來,影響的不是你個人的恩怨, 是整個國家社稷。 這種話,你全都給我忘了,心里不許想。 就是再想,面上也不許露出來, 嘴上也不能說!” 齊湘支支吾吾地分辯:“不是……不是各人恩怨,是咱們家……” 榮妃冷笑,“你也經過大事了,難道還不知道罪不及出嫁女?出嫁女是外人,我已經嫁了,不是齊家人,永遠只和陛下一條心,他要待裴子昂夫婦好,我就只能帶他們更好。” “我爹,哥哥,大伯……您就一點都不惦念嗎?”齊湘抽噎著問,“我每次想起他們都難過得睡不著。” “這種話以后也不許說!”榮妃聲音越發冷厲,“雷霆雨露俱是皇恩,你只有感恩戴德的份,沒有不滿怨恨的資格。我辛辛苦苦才把你放到身邊來,你別不識好歹,把我一番苦心安排打亂不算,還要連累我吃掛落!” 齊湘在家也是從小眾星捧月一般寵大的,別說挨打挨罵,就是她任性闖禍,父兄也只會幫著收拾爛攤子,從不會大聲說她一句。 頭一回受到如此待遇,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多話可以辯駁,但心里不好受,全反映在面上,五官扭曲,臉皮紅一陣白一陣,很是難看。 榮妃知道她靜默著不過是不能應變,絕非真心服氣,索性一鼓作氣說得更加透徹。 “從前你有父親兄長,他們教不教你是他們的事,論不到我一個早出嫁的姑姑多管閑事。 以后你養在我宮里,不管實情如何,在有心人眼里,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的立場。 今日我就把話全都說開了,你要記住,如今你是戴罪置身,不是什么侯爵府的大小姐,你以后只能像其他的宮女一樣小心謹慎,行一步路,說一句話,都得先在心里把可能引來的后果想上三五遍,確定了不會引火燒身,不會牽連旁人,這才能動。 從前你就是太沖動不顧后果,要不然也不至于得罪裴子昂,被他報復得當眾出丑,連做先太子妃的資格都失去。” 齊湘想說,先太子那樣短命,她才不稀罕做他的妻子。 可見姑姑怒瞪著雙目,話到嘴邊硬是咽了回去。 榮妃雖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這般反應瞞不住人,覺得她還算聽話聽教,語氣便軟和了些。 “我知道以前你在家時沒人教你這些事。”她忽地嗤笑一聲,“哼,他們自己做事都蠢得不顧后果,當然想不起來教導小輩如何。 咱們家缺那點金子銀子嗎?咱們家缺那點威風嗎? 一個兩個自大狂妄,不知所謂!難為我和jiejie犧牲一輩子為他們鋪路,他們有通天大路不好好走,偏要往死胡同里鉆。 你呀,就算不夠聰明,也要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不然我想幫也幫不了你! 以后好好的莫要生事,過得幾年,就以我身邊的大宮女身份發嫁出去,勛貴官宦家族你是別想了,但殷實的皇商之流總沒問題,錦衣玉食一輩子也不難。 記住了嗎?” 齊湘抹著眼淚點點頭。 榮妃這才滿意了,“好了,你出去吧,把焦嬤嬤換進來。” 焦嬤嬤是先太子生母珍妃的奶娘,早已老得不成樣子,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儲秀宮菩薩一樣的榮養著,當然不可能服侍榮妃沐浴。 齊湘心有疑問,抬眼看榮妃。 榮妃對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立刻道:“第二課,不關你事時,就算聽見了看見了,也別多嘴傳話,多嘴發問,全都給我爛在心里。” 齊湘難得老實地噤聲退了出去。 焦嬤嬤弓著腰進來時,榮妃已整個人浸在熱水里。 她摘下紅木架子上掛著的白棉巾子,一步三顫地走到浴桶后方,“老奴幫您擦背。” 榮妃點頭,“勞煩您了。” “我一把老骨頭,偶爾也得松動松動,這才能活得久些,陪您久些。” 榮妃很是給她面子,連聲贊同,“多虧有您在,不然我也不知曉jiejie還留有后手,咱們還能翻盤。” 先太子是她的親外甥,裴子昂與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榮妃在皇宮里一待十幾年,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