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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起名字的事情不急,到底是咱們頭一個孩子,什么都要慎重。” “歲歲?你見到她了?” 其姝發覺不對勁。 歲歲再有本事,也不能通鬼神,入夢的亡魂怎么能與她相見,還……說話了。 “你……是活的?” 她猶疑地問。 裴子昂好笑地捏捏她明顯消瘦的小臉,“不然呢?” 得了肯定的回答,傷痛褪去,心思活絡起來,腦筋也恢復了正常的轉速。 其姝瞬間便想通了許多關節,“這些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們根本沒有半夜上大壩去?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危險對不對?” 二伯父從宮里打聽來的消息說,當天夜里的巨響不像是大壩坍塌,倒像是□□爆炸。 可不管是哪一種,整座石頭做成的水壩都壞掉了,銀子下雨似的灑了一天一地,裴子昂血rou之軀的一個人還能毫發無損嗎? 看他現在的樣子,皮光水滑,根本不是遇過危險、死里逃生的模樣! 不用等裴子昂回答,其姝已有了結論。 她一直就覺得哪里不對,不是調查原先那座大壩為什么會塌,為什么要去完好無損的那座? 就算有理由去,為什么不在白天光亮的時候去,偏要三更半夜摸黑去? 原來都是假的! 她拉長了小臉,猛地推開他,轉身背對他,還不忘用被子蒙住頭。 裴子昂拉著被頭,好笑道:“見到我沒事,你就那么失望?” “你覺得很好玩是不是?”其姝氣得哪里都不舒服,“嚇唬我就那么有意思?年年說要不是我平時身體還算強健,孩子說不定就沒了!就是現在這樣頭三個月我也不能下床去!” 裴子昂自知理虧,“是我不對,當時事出突然,來不及派人來給你送信,以后不會了。” “那后來呢?”其姝不依不饒,“都這么多天了,你就沒想著給我稍個口信,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你是不是覺得我保守不了你的秘密?會攪黃了你的好事?” 說到后來簡直委屈得不行,還沒當上太子呢,已經開始嫌棄她成事不足! 那將來當了皇帝,還有她立足的地方嗎? 必須矯正過來! 其姝賭著一口氣,把被子往上拉了又拉,任裴子昂如何說話逗趣就是不肯再出聲。 裴子昂沒了辦法,只好靠坐在她身邊,自顧自說起當日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我們并沒有上壩上去,而是沿著河去找原先坍塌的那座大壩的殘骸。 當然是找到了,可是發覺不對,那石頭是空心的。” 被子下鼓起的人形大包動了動,其姝顯然有話想說,又強自忍住了。 裴子昂善解妻意主動解釋道:“修壩時你還沒出世,自然不知道。我也是這次路上聽其沛說起,才多少有些了解。 最開始提出構想時,是打算以巨石筑壩。但測量過后發現,別說幾十丈長寬的巨石難尋,就是尋到了,靠人力運送過來也難以達成。如果用較小些的石塊拼湊而成,接縫處難以閉合嚴密是一題,以泥灰抹起的部位能不能頂住河水長期沖刷又是一題。 后來聽泰西來的使者提起,他們那里修路用的洋灰,便學了來,用澆筑的方式做成壩體。但按照工部留存的圖紙,澆筑時內里填充了混合鐵水的碎石等物。 這些事我不是很懂,聽工匠們解釋,是模仿路基。洋灰澆筑下的路基長年累月車馬不停,甚至還蓋屋起樓,也都平穩無恙,自然也能抵御河水沖擊。 但若偷工減料,內里中空,自然沒有實心的牢固……” 其姝聽得一肚子問號,在被子里扭來扭去,實在忍耐不住,翻身回來,露出兩只眼睛。 “就不能是內里被河水沖散了?” “我們也不是沒做過這種設想。可若只是被水沖散,總是會有遺留,就算有些殘骸里被沖得一干二凈,總也還有一些會殘余。”裴子昂強調,“先后兩座大壩,凡是能找到的殘骸里,無一例外,全是干干凈凈的空心。” 其姝驚駭地捂住嘴,“你的意思是,前些時候發大水,并不只是因為地動影響,又恰巧遇到汛期……不是天災,是人禍?” 第84章 罪有應得 裴子昂點頭。 “之后我們便計劃次日到還完好的那座大壩上去巡視, 看看只是我們找到的部分殘骸有問題, 還是全部都有問題。 因為有太子出事的例子在先, 大家都格外警醒謹慎, 提前一天便派了侍衛過去守衛。當然,為了不鬧得人心惶惶, 是守在暗處的。 也就是在當天夜里, 侍衛發現有人偷偷摸摸上大壩埋□□。我們于是將計就計, 假裝臨時起意去大壩,不幸中招出事。” “為什么要去大壩上埋□□?”其姝不解, “因為心虛怕被你們查出來,所以不光要炸死你們,也要把大壩損毀,再沒有證據定罪?” 她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是齊遠芳對不對, 他是工部尚書,當初就是他主持修筑大壩的!” 裴子昂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只道:“埋□□的人我們沒有當場拘捕, 只派人跟蹤,見他們最后是進了齊家府邸。” 其姝急得差點跳起來, “可是你不抓住他們就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做的了!如果到皇上那里理論,你是侄子,他是大舅子, 手心手背都是rou,皇上聽誰的還不一定!” 裴子昂好笑不敢笑地看著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的小嬌妻,溫聲道:“我不需要證明他就是埋□□的主謀,我只要證明他當初督造大壩時偷工減料、中飽私囊即可。” 其姝眨了好一陣眼才反應過來: 謀殺裴子昂,罪名遠沒有誤殺太子來得重。 如果齊遠芳只是貪墨,就算因為目光短淺干出了害死成千上萬百姓的蠢事,皇上想包庇他還是可以包庇。 但涉及到親生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皇上肯定不會放過他! 她也覺得自己變笨了,這么顯而易見的道理,竟然還要琢磨許久才想到,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孔,甕聲甕氣地埋怨裴子昂:“都怪你,你兒子把我的聰明勁都搶走了,和你一樣霸道,哼!” 明明從來都是她比較霸道——裴子昂只敢腹誹,可不敢把這話說給他的的妻子、他孩子的娘聽。 天大地大不及孕婦大,這時候其姝說什么都對。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連人帶肚子一起抱在懷里,“之前耽擱了幾天沒回來,還讓玄衣衛到處放消息說我和其沛已經出了事,都是為了讓齊遠芳放松警惕,推進后招。現在就等他出招了。他沒出手前我也不方便露面,全在家里陪著你和孩子。” 身為賢妻,其姝當然要努力幫裴子昂出謀劃策,“你不進宮去見皇上嗎?先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