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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星,都會拼盡全力抓住不放手。 尚家人不曾刻意打聽她的情況,而且尚永泰這些年將票號經營得風生水起,誰也不會與錢財過不去,想方設法與他交好,當然不可能討人嫌地把王玉秀的事情故意說與尚永泰聽給他添堵。 可王玉秀卻不同,王家倒了之后,她帶著兒子孫女混在平城市井,沒少聽人提起隆盛與尚永泰。 定北侯尚家對于晉地的百姓來說是定海神詆一樣的存在,所以那些三姑六婆提起來也是充滿崇拜與自豪。 “定北侯府的四老爺如今入股朝廷海上貿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機遇。” “皇上肯用他,還不都是因為初代定北侯功勛卓絕,尚四老爺自身又能干非常。他們可是咱們平城人呢!” 諸如此類。 王玉秀對尚家的近況知道得非常清楚,就連尚永泰沒有兒子繼承家業這樣的隱私也一清二楚。所以認出喬太夫人時,她心里已隱隱有了盤算。 因臨近新年,不論是家中朝中還是票號里都有許多事務煩擾,喬太夫人母子兩個便把這祖孫倆的事拋在了腦后。 至于其姝,家里的瑣事本來也輪不著她管。反正她就是不要那個傻兮兮,連拿在手里的銀子都不知道守住了,居然還給別人的徐小姑娘做丫鬟。只要她說不要,這整個定北侯府里,誰也不敢硬塞人給她用。 所以這事兒也與她無關了。 其姝這些天沉迷于一本書,是先前從互市上淘來的一本西洋書。書是泰西人所著,講的是商業經營。她懂泰西話,但更多的是日常交流,這樣的著作看起來頗有些吃力。于是埋頭苦讀,遇有不懂的地方,便用紅墨標起。 好容易等到今日爹爹在家,便捧著珠寶似的捧著那本書往書房去尋他講解釋疑。 到了書房門口,迎面正碰上觀言捧著一摞書冊走出來。 其姝剛要招呼,就聽到觀言嘟嘟囔囔地說:“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簡直是找死!” 這是罵她呢? 其姝驚得書都拿不穩,差點跌在地上。 觀言根本沒注意到這邊有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一扇窗下,伸出食指在舌上舔了舔,然后在窗紙上戳了個洞。 其姝也躡手躡腳地跟過去,站在他身后,壓低聲音嚇唬他:“好啊,你小子竟然敢偷看!” 觀言聞聲回頭,見是其姝,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過他本來也不是什么老實頭,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羞窘跑掉。反而笑嘻嘻地對其姝道:“五姑娘,你來的正好,快和我一起來看大型屠宰現場。” 啊? 不過幾天沒見,這孩子說的話她怎么都聽不懂了呢。 越是不懂,就越是好奇。 當觀言動手在窗紙上為她也戳了個小洞后,其姝便拋卻了道德心,與他頭并著頭趴在窗戶上偷看起來。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把室內的情況看清楚,就先聽到爹爹發出了一聲怒喝:“這是干什么!” “我,我……” 清清脆脆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話都說不完整了。 其姝聽出來,這是王玉秀的那個孫女兒,乳名阿桃的徐姑娘。 她也終于打量清楚室內的光景,爹爹在書房的間里換衣服,那阿桃也在,她手上拿著爹爹的一條褲帶……大概是想服侍服侍爹爹換衣裳。 “你回去吧,今日的事我不會跟別人說,但你以后也別再打這種主意了。北雜苑那里雖然簡陋,但本來就是仆婦們住的地方,這身份是你們自己求來的,那還有什么可挑剔嫌棄的。至于常mama給你安排的活計,雖然沒機會出頭露臉,但也算輕松簡單了。咱們家里規矩大,姑娘公子身邊的丫鬟可不是光識文弄墨就可以勝任的。你既不會烹飪,又不會女紅,賬目之類的又看不懂,怎么到姑娘們面前服侍。你若真是想往上面走,少不得自己先把本事學起來。別再聽你祖母挑唆,動這種貪慕虛榮的歪腦筋。” 這番話說得可是非常重了。 阿桃年紀小,面皮薄,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不是的,不是的,祖母不是您說的那個樣子,我也不是。”她抽噎著辯解道,“祖母說您一定是對當年的事心存芥蒂。可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她也沒有辦法。而且這些年來,她一直對您有愧疚。如今又得了您的幫助,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報。這才想讓我來補償您,他知道您沒有子嗣,所以想讓我我來為你生兒育女。祖母……祖母她是年紀大了,要不然她肯定會親自來的。” 其姝眼睛瞪得差些掉出來,心里好氣又好笑。 她就說這丫頭傻吧,看都在瞎說什么大實話! 尚永泰則是氣得頭上冒煙。 他看她們孤兒寡婦處境凄慘,這才不計前嫌好心相幫。 王玉秀卻把他想成什么了! “我是缺個兒子,若能生個兒子,眼下許多煩難都能解決。可就算為此納妾,也不可能納前未婚妻的孫女兒,與自己最小的女兒年紀相當的孫輩回家啊!” 他憤怒地說了一串,而阿桃好像完全沒有聽懂似的,只一個勁兒的強調:“我不介意的,真的,我不介意您年紀大。” “是啊,你當然不介意。做了我爹的妾室,每天好吃好喝,還有下人伺候,每個月什么都不用干,也有月例到手,這么好的差事你當然不介意啦。” 其姝拖著觀言走進來,把爹爹因為身為男子要有風度而不好說盡的話全部說出來。 “你胡說!我……我根本不是這樣想的。”阿濤當然不會承認。 其姝刁蠻起來,那也是天下無敵,“我管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我覺得是這樣不就行了,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我爹有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姨娘,不許不許就是不許!” 轉頭吩咐觀言去把常mama找來,將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祖孫倆發賣出去。 王玉秀少不得又要哭求到喬太夫人面前,可喬太夫人根本不想見她。 她們當初自己求著做下人,既是下人當然要有身契,身契拿在主人家手里,想發賣的時候便發賣了,這些都是律例里標明、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說不出尚家一丁點兒不是來。 其姝把這事兒當笑話說給母親聽。 誰知道謝氏聽了一點笑意也沒,反而愕然問:“你說你爹爹在我之前曾經與旁的女子訂過親?” 呃,難道娘不知道這件事嗎? 驚覺自己闖了禍,又恰好看到爹爹從屋外進來,其姝立刻決定效仿裴萱——甩鍋。 不過,她比裴萱講義氣,溜之大吉前也不忘提醒父親:“爹爹,娘知道王玉秀的事正生氣呢,你快勸勸她。” 尚永泰看著乳燕投林一樣撲出去的女兒,好笑地坐到妻子對面,“這有什么好氣的?你的女兒不是都把人賣掉了嗎?”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