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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去南華市參加一個商務酒會,在那兒碰見了周措,描述起來大約就是他身邊帶著年輕小姑娘,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后來不知怎么還搭上了另一個女孩兒,有點左擁右抱的意思,扎眼的很。 裴若當時還笑著,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告訴方慧妮說:“男人在外面應酬,免不了逢場作戲,很正常?!?/br> 方慧妮怪道:“大庭廣眾摟摟抱抱也正常嗎?酒會還沒結束他就帶人回房間了你知道嗎?” 裴若真想讓她閉嘴,或者直接把電話掛掉。 所以此時此刻,當她坐在周措身旁,聽著他貌似溫言細語,實則冷漠自私的敷衍,她真想剖開胸膛問問自己那顆七零八碎的心,為什么會愛上這樣的男人?為什么要愛他? 裴若感到痛苦,并且憤怒。 然而周措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試圖與她交流,說:“下午有空,不如我們帶琰琰出去轉轉,動物園或者博物館,看她想去哪兒都行?!?/br> 裴若忍不住發(fā)出鄙夷的嗤笑,轉頭打量他:“真稀奇,你今天大發(fā)慈悲了,還是說做了什么虧心事,想要彌補愧疚?” 周措見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什么臟東西,不由得默了片刻,依然溫和道:“剛才不是你說我陪孩子的時間太少了嗎?” 裴若冷若冰霜:“行了吧,勉強有什么意思,琰琰用不著你施舍?!?/br> 他手指捏著茶杯轉了轉:“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們改天再聊?!?/br> “抱歉,改天我可能也沒有心情,大概更年期快到了,情緒不太穩(wěn)定,你多擔待些?!闭f著站起身,似笑非笑:“或者你可以去找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解悶,比如陪你參加酒會的那位,你們那晚玩的開心嗎?” 周措說:“那只是一個應酬?!?/br> “得了吧,大家心知肚明,別說這種話惡心人了?!迸崛籼鹣掳?,頭也不回地走進屋里,直奔臥室,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周措在陽臺坐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沒勁兒,起身回到客廳,見阿琴把洗凈的青提放在茶幾上,接著又回廚房忙去了。周琰正跪在毯子上畫畫,桌面鋪滿了五顏六色的紙筆,她余光瞄見他來,把頭埋得更低了些,企圖避免打招呼,不太敢親近。 周措看在眼里,拍拍她的頭,問:“數學沒考好,mama罵你了?” 周琰拘束地點點頭。 “沒關系,”其實他也不太會跟孩子相處,只能說些陳詞濫調:“mama要求嚴格也是為你好,將來你就知道了?!?/br> “嗯?!?/br> 周措見這孩子悶葫蘆似的,細想了想,又問:“琰琰,那天是誰讓你給我打電話的?” 小姑娘眨眨眼,怯生生地說:“是我自己打的?!?/br> 周措看著她:“爸爸不喜歡說謊的孩子?!?/br> 周琰磕磕巴巴起來:“不是的……阿琴阿姨說,如果爸爸問話,就說是自己打的……” 正好阿琴端著蘋果出來,見此情景愣了下,頓時臊得滿臉通紅:“周先生,我……” 周措眼皮子也沒抬,只輕拍周琰的腦袋:“好孩子,很乖,但以后不能跟家里人說謊,知道嗎?” “知道了。” “去吧,拿回房間里畫?!?/br> 周琰抓起紙筆忙不迭跑了。 眼看女兒回房,周措點了根煙,慢慢抽了兩口才道:“小孩子的天真很有趣,但如果是大人一字一句教出來的,那就沒意思了?!?/br> “我不敢亂教什么的,周先生,我真的……”阿琴張口結舌,端著果盤的手下意識往臥室方向指了指,周措面無表情,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你去忙吧?!?/br> “誒?!卑⑶俜畔绿O果,趕緊躲進了廚房。 周措感覺這屋里有點悶,悶得心緒煩躁,透不過氣。他掐掉香煙,起身走進主臥,裴若正靠在床前翻看雜志,見他進來也無動于衷,不想搭理。 他徑直走入衣帽間,換了身衣服,拿上外套,一句話也沒說,又走了出去。 裴若翻書的手頓住,片刻之后,外面?zhèn)鱽泶箝T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胸口起起伏伏,一股怒火直沖腦海,氣得她眼眶通紅,揚手將雜志狠狠摔到了地上。 *** 開著車,兜兜轉轉,竟有些漫無目的。 心里不知是個什么滋味,有點累,但不愿多想,他覺得自己仿佛走進了圍城迷宮,滯留時間太久,讓人懶惰麻痹,即便周遭風景不對了,也寧可留在原地,懶得再去尋找出口。 想想是挺久的,十幾年,久到讓他快要忘記自己是從外面走進這迷宮里,也忘了還有出口這回事。 周措暗自發(fā)笑,似乎有點參悟的意思,算了,還是打住吧。 他摸索手機,準備約朋友打球,口袋里找了找,發(fā)現常用的那部落在了陽臺小桌上,不過置物盒里還有一部,他拿出來,給好友安華撥了過去。 這樣燦爛的陽光和天氣,心情卻一直有些陰。 安華與他交好十數載,平日常在一處消遣,對他的事情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知道個六七分,見他興致不高,當下笑問:“誰惹你了?怎么不見你家那位學俄語的高材生?” 周措揮了一桿子,隨口道:“露水之緣而已,怎么就成我家的了?” 安華笑:“喲,聽這口氣好像已經斷了?我記得那小姑娘挺傲的啊,有點出淤泥不染的味道,人家不是家境不好才去坐臺么,可憐兮兮的,你不是心血來潮準備‘救風塵’嗎?” 周措好笑地撇他一眼,想了想,漫不經心道:“怎么說呢,歡場女郎,賣笑陪酒,說到底,圖的就是來錢快而已,有的人自稱家境不好,其實再怎么不好也可以做別的選擇,比如Ailsa,坦白點兒,只是受不住誘惑,眼看比自己條件差的同學過得風生水起,心態(tài)就失衡了,再受兩句蠱惑,覺得自己蹉跎了青春,可惜了那張臉皮,于是咬牙一閉眼,也就跳下水了?!?/br> 安華道:“現在的小姑娘沒什么定力,很容易在物質面前妥協(xié)?!?/br> 周措說:“物質是好東西,誰都喜歡,但不能要了物質還想要別的東西,那就有點不懂事了?!?/br> 安華笑起來:“誰讓你招惹人家的?你這人有時候就是太假,解決生理問題付錢就行,你還偏要維持風度,不點破,不拒絕,等小丫頭當真了,你又覺得被冒犯,你讓她怎么辦?” 周措不以為意:“天知道吧,我從來只是講禮貌,沒想故意吊著誰?!?/br> 正說著,手機震動,他把球桿遞給球童,接起電話,是阿琴打來,詢問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飯。 他心里還有些不自在,推說有事,讓她們不必等他了。 結束通話,隨手翻了翻,好像記得有什么事情還沒處理,但當下想不起來,大約也不重要,他關掉手機,放回了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