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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一雞一狗,斗得不亦悅乎。煤球仗著體型小,招惹了錦雞之后就往木屋里躲。錦雞仗著靈活,一看見煤球就啄,那真是雞飛狗跳,傭人經過花園都是跑的。時間長了也就和平共處起來,經常同出同進,冬天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瞧見一雞一狗捱在一起曬太陽。 煤球湊上來聞了聞林嫮生的手,轉頭去看阿寧,挪過去嗅阿寧,小白尾巴搖得要斷掉一樣。倒是錦雞,咕咕幾聲,昂著小腦袋,紫紅色羽冠豎起,一副神氣得不得了的樣子睥睨著眾人,看著沒人理它就慢慢地往林嫮生身邊靠。 阿寧先用小手捂著嘴,咯咯笑,又小心地把手伸給煤球聞。在煤球濕漉漉的鼻子剛碰到他手時,一下縮了回去,倒把煤球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拿黑眼睛疑惑地看著阿寧,引得坐在童車里的meimei拿小手拍著面前的隔板,笑出了聲。 煤球聽見meimei笑,又好奇地去聞童車,繞著童車轉了幾圈,大概覺著氣味陌生,甩了甩小尾巴,又跑到阿寧腳邊。 meimei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煤球,粉紅的小嘴里咦呀哦地驚嘆,又抬頭看林嫮生把小手點著煤球,啊了幾聲,引得林嫮生笑著彎腰在她臉上親了親:“meimei,這是狗呀。” 阿寧正和煤球玩著聞手的游戲,聽見meimei這兒的動靜,十分費力地把煤球往童車面前:“煤球,這是meimei,是我meimei,你過來啊。” 煤球分了一只眼給meimei,乖乖地叫阿寧拖到了童車面前,阿寧又來同meimei講:“meimei,這是煤球,是狗狗,你知道狗狗是什么嗎?” meimei歪了歪頭,拿黑水晶一樣的眼睛看阿寧,林嫮生也笑著問:“阿寧,什么是狗狗呀?” 阿寧點了點煤球:“他就是啊,煤球就是狗狗。” 林嫮生又問:“那煤球為什么是狗狗呢?” 阿寧叫林嫮生問住了,眨著大眼睛看著煤球,再看看林嫮生和meimei,meimei也拿黑眼睛看著他,小嘴張得圓圓的,好象在等他的回答一樣。 可是什么是狗狗呢? 煤球看看阿寧,再看看林嫮生和新來的那個白嫩嫩的小嬰孩,甩著尾巴吠了幾聲。阿寧一下得了指點,挺起小胸脯說:“因為煤球叫啊。”講完學了幾聲汪,之后就拿求表揚的眼神看著meimei。 meimei拍著小手笑,林嫮生也忍俊不禁,跟著笑了出來,笑得阿寧白嫩嫩的面孔也紅了起來,蹲下抱著煤球問:“煤球,你為什么是狗狗啊?” 煤球伸出粉紅的小舌頭在阿寧手上舔了舔,又細聲細氣地吠兩聲,好象安慰他一樣。可阿寧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煤球你也不知道啊。”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林嫮生就笑得忍不住,腳邊的錦雞好象也受到她情緒的感染,撲騰起翅膀咕咕咕地叫了幾聲。 meimei坐在童車里,看看五彩斑斕的錦雞,再看看阿寧和煤球,笑得咯咯的,拿小手不住地拍面前的擱板,啪啪的響。 阿寧本來垂頭喪氣,聽著mama和meimei笑,倒也高興起來,烏溜溜的眼睛看看mama再看看meimei,跟著一起笑起來。 顧墨笙早下來了,已經看了一會兒,看林嫮生欺負兒子欺負得開心,把剛才和田慧珠談話帶來的不愉快拋在一邊,也笑了出來。 林嫮生聽著身后有男人笑,就知道是顧墨笙,也不回頭,嘟了嘟嘴講:“我一個人又要拉阿寧又要推車,手很酸的。” 顧墨笙笑著走到林嫮生身后,趁著兩個孩子的注意力都在煤球和錦雞身上的時候,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下:“好,等下都是我做。” 阿寧聽見顧墨笙聲音,抬頭叫了聲:“爸爸。”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煤球身上,絮絮叨叨地講話,認真聽,他是在講meimei怎么了,mama怎么了,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講幾句,煤球就附和地搖尾巴吠幾聲,引得meimei在阿寧說話的時候認認真真地看阿寧,等煤球出聲的時候又去看煤球,小腦袋轉來轉去,小嘴一張一和,神情專注得好象聽得懂一樣。 顧墨笙趁著孩子們沒功夫理他,悄悄地攬住林嫮生的腰,在她耳邊問:“你小時候是不是這樣的?” 林嫮生瞥了眼腰間的手,轉頭要說拿掉,不要給孩子們看到的時候,嘴唇從顧墨笙嘴唇上擦過。 顧墨笙趁機跟進在林嫮生嘴唇上啄了下:“非常可愛。” 林嫮生斜了他眼,轉頭招呼阿寧:“阿寧,我們回去了,你和meimei都該午睡了。” 阿寧聽見乖巧地哦了聲,摸著煤球的長毛講:“煤球啊,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啊。你要乖乖的,不要欺負花花,別亂轉,臟了就不漂亮了,知道嗎?”又和在一邊草地上翻蟲吃的錦雞說:“花花啊,你要乖乖的,不許欺負煤球啊。哎呀,地上臟,不要吃地上的東西,會生病,生病了要打針吃藥的,你要聽話啊。”啰嗦得林嫮生把臉藏進了顧墨笙懷里,發出一聲嘆息。顧墨笙笑著拍拍林嫮生的肩,一手拉住童車,一手伸給阿寧:“顧思行,過來。” 阿寧立刻起身,噠噠地跑到顧墨笙身邊,卻不去拉顧墨笙的手,而是抬著小臉講:“mama說的,摸過煤球要洗手。你要推meimei呢,不要拉我哦。” 童車里的meimei啊啊兩聲,好象贊同一樣,叫阿寧的小胸脯挺得更高,小腦袋高高昂起,神氣活現地帶頭走在前面,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像個凱旋的小將軍。 “顧思行,看著點腳下。”顧墨笙一只手推著童車,一只手伸過來拉林嫮生的手,一面關照前面的阿寧。阿寧正得意呢,頭也不回地大聲講:“知道了。” 顧墨笙笑著握住林嫮生的手,目視前方地講:“嫮生,我剛才和我母親談過了。” 林嫮生轉頭看他,顧墨笙也回看了眼:“我和她說,以后不要干涉你的決定,真有意見,直接和我說。” 林嫮生努努嘴:“你真這樣直接啊,mama會不開心的。” 顧墨笙的手上加了點力道:“我母親的個性我清楚,不能給她留下幻想的余地那樣她會得寸進尺。所以,叫她難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講到這里又頓了頓,“嫮生,你把我母親的事交給我來料理,這證明你相信我,相信我在可控范圍內會保護好你;相信我哪怕力有不逮,我也會傾盡全力,所以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林嫮生手指在顧墨笙掌心撓下:“我姆媽沒念過什么書,有時候講話會比較沖,你不要和她計較,回來和我說,我去講她,她拿我沒辦法的。” 顧墨笙舉起林嫮生的手在唇邊吻了下,溫柔地講:“好。” 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