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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儂一心認為對我好的選擇,真的就對我好了嗎?比如陸凌桓,看起來他是順著我呀,可是一遇到事情,不是沖動就是自以為高尚的退讓,真的對我好嗎?”講完不等章麗娟再說話,回身走出了書房,蹬蹬蹬地跑上樓。 章麗娟叫林嫮生講得張口結舌,看著林嫮生跑上了樓才反應過來正要追上去,手臂叫林開愚拖住了:“林開愚,儂放手!” 林開愚忍耐著問章麗娟:“太太,顧墨笙到底有什么地方叫你看不慣,實際上他為我們嫮生做的也不算少了,都沒有到我們面前來領功,也沒有給嫮生壓力,我覺得他也算是難得了,既然嫮生對他不算一點好感沒有,為什么不試著讓他們接觸下呢?” 章麗娟手指了指樓上,又點著林開愚,到底說不出其他的反對理由來。 林開愚又拉下她的手:“不說顧墨笙的態度了,就看顧云飛和他夫人也是很有誠意的,警備區司令出動,只用了一輛小車,還不是尊重你我,不想以勢凌人。” 他講了這句倒是給了章麗娟反對的借口,當時就把她和田慧珠那不愉快的會面講了出來:“就算顧墨笙靠得住,可他姆媽不喜歡我們嫮生啊,婆婆不喜歡媳婦,媳婦的日子會好過嗎?” 林開愚聽說,哈哈笑了幾聲,攏住章麗娟的肩膀:“太太,儂平時拎得清,怎么現在糊涂了?這世界上哪里有婆媳關系,只有夫妻關系。婆媳關系再好,做丈夫的不喜歡妻子,妻子能有好日子過嗎?假使婆婆不喜歡媳婦,做丈夫的倒是肯護著妻子,不叫她受委屈,現在又是民國了,婆婆能拿媳婦怎么樣?顧墨笙怎么看也不是肯叫他mama擺布的人,再講,顧司令的態度也很明確,是看重囡囡的,你愁什么。” 這幾句話講得倒是叫章麗娟心動,以顧墨笙的脾氣,大概只有他mama聽他,而且顧云飛也肯支持,看起來田慧珠的確是不足為慮。 林開愚看著章麗娟不出聲了又說:“這幾天囡囡肯定都沒休息好,你沒看到她人都瘦了一圈嗎?就不要啰嗦她了,讓她好好休息。”章麗娟嘆了口氣,也只好點了頭。 第二天早晨,林開愚和章麗娟剛剛坐到餐桌邊,林嫮生也下了樓。 章麗娟和林開愚對看一眼,由林開愚先開口:“嫮生,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林嫮生對他們笑了笑,在自家位置上坐下:“我還要到醫院去呀。到底顧墨笙為我惹了麻煩,我不好不管的。還有,爸爸,這個麻煩你還給陸凌桓。”講完就把手邊的紅色織錦緞袋子往林開愚面前推。 林開愚拿起錦袋,松開系繩,往桌上一倒,里頭掉出一對翡翠鐲子來,顏色翠綠透亮得象一汪春水一樣。他們夫婦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一看這對鐲子就知道老坑玻璃種,這么一對已經算得上價值不菲。 林嫮生只把眼睛盯在面前的粥彎,慢慢地拿湯匙攪拌:“這是伯母送她兒子女朋友了,我現在不是了,當然不能留著。爸爸,你幫我還給他。”她以為自家說這幾句的態度是若無其事,可林開愚章麗娟夫婦還是聽得出來,她到底是有些難過的。如果她真的對陸凌桓毫無感覺,要還不能自己還嗎?還要林開愚經手。 林開愚嘆了口氣:“囡囡,儂放心,爸爸一定還給陸凌桓。” 林嫮生這才抬頭對林開愚笑一笑,慢慢地吃掉了面前的那碗粥,連小菜也沒怎么碰,就上樓洗臉換衣服預備回醫院了。 她這幅態度倒是叫章麗娟生出希望來,以為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也許就能重修舊好,就要阻止林開愚把手鐲收起來,難得地叫林開愚態度堅決地拒絕了:“麗娟,儂還不明白嗎?就算囡囡對陸凌桓不是一點感情沒有,也不想見他了,年輕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說完就將錦袋收了起來。 林嫮生也正好換完衣服下樓,林開愚也不吃早飯了,親自把林嫮生送去了醫院,回到自己辦公室就撥了個電話到陸宅。 接電話的正好是陸凌桓本人,聲音里帶幾分疲憊。 陸凌桓聽到林開愚要見他,停了半分鐘才說好,問明林開愚是在學校,就說自己半小時以后到。 林開愚見到陸凌桓的時候吃了一驚,陸凌桓長得俊秀,甚至好說一聲美男子,可今天出現在林開愚面前的陸凌桓,兩只眼睛都摳了下去,面色青白,下巴上一大片的胡茬,面目憔悴得叫人憐憫,更不要說他還撐著拐杖,就是對他有氣的林開愚看著也覺著有些心疼。 陸凌桓走進林開愚辦公室,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老師。” 林開愚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點著面前的椅子:“你先坐。”又問他。“你怎么憔悴這樣了?” 原來是陸凌桓把和嫮生解除婚約的事告訴了他爸爸mama。他的爸爸還好,雖然失望,也平靜接受了,還說了句是他們陸家沒福氣。可鄧秀英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太穩定,聽到她一心喜歡的兒媳婦飛了,受不了刺激又糊涂了,這次鬧得特別厲害,就是打了鎮定劑,一覺睡醒以后還是纏著陸凌桓,表示要親自去求林氏夫婦,陸凌桓費了很多力氣才算把她安撫住。也是經歷了這一段,陸凌桓徹底地心灰意冷。 聽到林開愚的問話,陸凌桓勉強笑一笑:“是家母的病發了,這次鬧得厲害了點,沒什么大事。謝謝老師關心。” 盡管他語焉不詳,可是林開愚還是明白了,大概是得到了陸凌桓和林嫮生不再訂婚的消息,受了刺激,引發了舊疾,林開愚一下子覺得有些竊喜。 他明白就算田慧珠再不喜歡嫮生,她也是個有身份,受過教育的的女性,又忌憚兒子丈夫的態度,并不會拿嫮生怎樣。而鄧秀英的神經是受不起刺激的,一旦發病,完全不能正常相處,甚至可能會傷心,這樣一個婆婆實在是比田慧珠那樣的婆婆還要難搞許多。 到底陸凌桓從前也是林開愚得意的學生,看到他現在這種情況,林開愚不免安慰陸凌桓幾句,陸凌桓笑了笑,又同林開愚講:“老師不用安慰我了,這倒也是好事,叫我徹底死了心。” 林開愚一聽就明白了,陸凌桓這是慶幸他不會拖累嫮生了,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么好,放在衣袋里的鐲子也重如千斤。 陸凌桓又問林開愚:“老師叫我來是有什么吩咐嗎?” 林開愚吐了口氣,從衣袋里把那個錦袋摸了出來,放在書桌上朝陸凌桓退過去:“嫮生說,這是你mama給她的,現在她不方便收,你帶回去吧。” 陸凌桓兩只眼睛盯在錦袋上,以林開愚目測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老師,我是您學生,再怎么說,我也是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