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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會引起嫮生的反感,從而前功盡棄,反使陸凌桓漁翁得利。 所以顧墨笙冷靜下來:“父親,我既然趕回上海,那自然是不想看著嫮生嫁給別人的,但是怎么做,我希望您讓我自己安排。” 顧云飛敲了敲桌子,又問顧墨笙:“接下去你預備怎么辦?” 顧墨笙笑笑:“自然是先解決石野村。”他掌握的石野村的所有資料,包括他現在在哪些商家手里采購了哪些用品的清單,顧云飛這里也有一份,聽到顧墨笙這樣講就知道他準備動手,就講:“說說你的計劃。” 顧墨笙講:“我們這邊沒有走漏石野村已經暴露的消息,而按照石野村補漏的舉動,他也應該沒有告訴東洋人知道。而東北那邊張奉天已經叫關東軍吃了個大虧,所以如果東洋人知道石野村一直在補漏的話會怎么看?” 從東洋人的角度來看,因為石野村在補漏,所以他是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的,那么石野村身份泄露為什么不和日租界的東洋領事館說,反而不斷地補漏?關東軍那邊的大敗和石野村身份泄露有沒有關系?有這樣的疑問,別說石野村是中日混血,哪怕他是純種的東洋人,以東洋人的狡詐狠毒也要懷疑他。 不過消息肯定是不能由他們這邊遞過去。如果是他們這邊遞消息過去,很可能會適得其反。遞消息過去的一定要是普通商人,所以人選就在和石野村做生意的那些生意人中間。只有那些履歷清白,祖上三代都和軍政兩界沒有任何關系的人無意間漏出來的消息才不會叫狡猾的東洋人懷疑。 只要東洋人一對石野村有動作,他這里就可以渾水摸魚。東洋人和他這邊雙管齊下,石野村想要逃出生天,基本不太可能。 顧云飛聽完顧墨笙的計劃,考慮了幾分鐘,又問顧墨笙:“人選你考慮好了?” 顧墨笙翻開文件,手指點向一個名字:“黃占春,這個人,我認為可以。” 顧墨笙做事一直仔細,何況既然這些人和石野村做生意,那么他們的身份多少也值得懷疑,所以顧墨笙連他們的祖上三代都認真排查過。 從這幾個人中,顧墨笙選中了黃占春。黃占春曾祖輩上是個農民,家里有十幾畝水田,勉強可以保證溫飽。可在同治年間家鄉遇著災荒,他的祖父帶了妻兒逃難到了浦東。 先是給人做雇農,因為他父親能干又肯吃苦,所以叫川沙當地一個姓黃的小地主瞧中了,招贅做了女婿,從了岳父的黃姓,改名叫做黃繼宗,日后生的兒女自然姓黃。 這世上贅婿不少,得著岳父家家產之后將姓改回去的也不少。這位黃繼宗倒是個好的。他的岳父因時疫先后病故,妻子也多病早亡,他倒是一直姓黃,至死未改。 黃繼宗還做個地主的同時還收了附近幾個鄉的糧往川沙城賣,因為他人老實,漸漸地有了些名聲,還有別處的農民肯找他賣糧,生意慢慢地做大了,傳到黃占春手上,黃占春不改父志,這十幾年下來已經是川沙有名的糧商了,家業比黃地主招黃繼宗做女婿時翻出了好幾倍。 所以從人選來說,沒人會從祖輩就開始伏筆,既然他們會這么看,東洋人那邊肯定也會這么看,所以這個黃占春是個可靠的。唯一的問題是,他既然是個普通的商人,憑什么要幫軍方做事?就算他有一顆愛國的熱心,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未必敢趟這樣的渾水。就是趟渾水了,也容易暴露。 顧墨笙知道顧云飛的顧慮,笑說:“他要知道底細當然不敢,可他要不知道呢?” 對于自己長子的能力,顧云飛還是信得過的,看他有十足的把握自然答應,有批準顧墨笙可以隨意動用警備司令部下屬的特務人員。 父子兩個商量完了之后,顧云飛叫住要起身的顧墨笙,開抽屜摸了只一尺見方的黑色皮盒出來往他面前一推。 顧墨笙也是行家,一看盒子尺寸就知道是個槍盒,當著顧云飛的面打開。里面果然是把銀色的小手/槍,大概比他掌心還小點,手/槍邊整齊地排放了十二顆子彈,在燈光下幽幽地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顧云飛抬一抬下巴:“你也算是聰明人,怎么沒想到以林嫮生的身體素質沒有經過訓練怎么可能拿得動制式手/槍?就算拿得動,你覺得她能抗住開槍之后后坐力的影響,繼續瞄準目標?拿過去給她。” 顧墨笙教顧云飛教訓得笑了出來,闔上槍盒放進衣袋,站起來同顧云飛鞠了一躬:“我替嫮生謝謝父親。” 顧云飛笑罵:“放屁,還不是你媳婦呢,要你替。” 顧墨笙笑著起身,才走到門邊就聽顧云飛叫住了他:“墨笙,在林嫮生的事上,你媽是有點糊涂,我會向她交代明白,她以后不會反對了。但是你以后也和她好好說,要真娶了媳婦忘了娘,看我不拿皮鞭子抽你,滾出去。” 盡管顧云飛說的是滾出去,顧墨笙還是笑了,有了他這句話,田慧珠這里的問題就算徹底解決了。 ☆、第110章 對比雖然母親不喜歡可是得到父親全力支持的顧墨笙,陸凌桓的遭遇倒是可憐了些。 他mama鄧秀英的神智好幾年以來一直是一時清楚一時糊涂的,糊涂的時候是把陸凌桓當長子陸凌云,雖然講話顛來倒去,倒不算太嚇人,只要順著哄著裝作是陸凌云就太平了。清爽的時候和正常人也沒多少區別。 等她知道陸凌桓要和林嫮生訂婚以后精神狀態倒是穩定很多,還曉得點自己嫁妝,首飾一樣樣擺出來,那幾樣是陸凌桓外婆給的,那幾樣是陸家祖上傳下來的,哪幾樣是陸凌桓爸爸送給她的。講到最后總是要補一句“嫮生皮子白,才襯得起碧玉呀。”“嫮生長得漂亮,帶珊瑚肯定老好看的。” 陸凌桓那時候肯定跟一句:“那我把嫮生帶回來你親手給她。”鄧秀英還知道說:“好,等訂完婚,訂完婚姆媽都給她。” 就是這樣清醒的狀態,看到陸凌桓的面孔上青一塊紫一塊,嘴唇也紅腫的樣子,一下子又糊涂起來,拉著陸凌桓就哭,先是把陸凌桓當做陸凌云,不停地說她想兒子媳婦孫女,問陸凌云怎么走了不回來;一下子又以為陸凌桓還是那個被人綁架,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囡,抱了他摸頭摸腳地嚎哭,又詛咒陸凌桓的堂叔和那些綁匪是殺千刀。不管陸凌桓怎么安慰,鄧秀英就是安靜不下來。 陸凌桓實在沒辦法,只好打電話通知家庭醫生過來給鄧秀英打了針鎮定劑才叫她安靜下來。 送走了家庭醫生,陸凌桓筋疲力盡地回到書房,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才拉開抽屜拿出一沓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