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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角落,她一出門就跟了上來。 林嫮生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面孔上卻是一點異色也沒有。 車子到了國際飯店前停下,印度阿三已經在停車的地方等著,看到車子停穩就為顧玉笙和林嫮生拉開了車門:“顧小姐好,小姐好。” 顧玉笙從手提袋里摸出個銅鈿放在阿三手上,一回頭的時候看到剛才跟在后面的那輛黑色轎車停在馬路對面,就緊張起來,拉了拉林嫮生的手:“嫮生,你還講我看錯了,你看看,車子都停在馬路對面了。” 林嫮生心也跳得飛快,盡管曉得不應該看可還是朝著顧玉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樹蔭下,完全看不清車里坐了幾個人,林嫮生嘴里的唾沫一下子干了,還是裝做滿不在乎的樣子講:“儂奇怪伐?馬路么隨便哪個人都好停的呀,還吃不吃飯啊。”講完先朝著國際飯店的旋轉門走過去。顧玉笙叫林嫮生沖了這句,嘴巴張了張,又轉頭看了看那輛轎車到底還是跟了過去。 林嫮生和顧玉笙前腳才進大飯店,送她們來的汽車后腳就開走了。又過了兩分鐘,停在馬路對面的那輛汽車的車門就打開了,下來一個男人,頭發梳得凈光,身上穿著鉛灰色西裝,打著細領結,白凈的面孔上架了副金絲邊眼睛,真的是石野村。 印度阿三倒也認得石野村,迎上來的同時還滿臉是笑:“石先生,您好久沒來了。”石野村摸出塊大洋放在印度阿三手上:“剛才兩位小姐都說了什么?” 阿三收了大洋就湊近石野村耳邊把林嫮生和顧玉笙的對話又復述了一遍,石野村聽到林嫮生講“馬路么隨便哪個人都好停的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點笑容,又放了塊大洋在印度阿三手上:“沒有任何人問過你關于兩位小姐的事。”阿三彎了彎腰,目送石野村回到自己車上。 再講顧玉笙和林嫮生兩個進了國際飯店之后就有大堂經理迎接上來,滿面是笑地講:“顧小姐,您預定的包房在七樓,請跟我來。” 顧玉笙幾時預定過包房,可她倒也不算笨,眼睛一轉就明白過來,挽了林嫮生的手臂講:“嫮生,今天你喜歡吃什么就點什么,不要和我客氣呀。”林嫮生毫不反抗地叫顧玉笙拖進了電梯。 電梯的鐵柵欄門關上,鈴鐺叮當幾聲之后電梯緩緩上升到七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等在門外的果然是顧云飛的副官。 副官看到林嫮生就一碰靴跟:“林小姐,司令在等您,請跟我來。”顧玉笙張口結舌地看林嫮生坦然自若地跟在副官身后連忙跟上,一面小心地問:“我爸爸見你做什么?”難道是阿哥曉得了嫮生要個陸凌桓訂婚,自己回不來,所以叫爸爸出面替他爭取? 顧云飛今天難得地穿著唐裝,他人生得高壯,頭皮刮得精光發亮,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個幫派的老板。林嫮生進門的時候他正坐著喝茶,看見人進來就點了點面前的座位,林嫮生依言坐下:“伯父。”顧玉笙正要跟著坐下,叫副官半強迫地引到了隔壁的房間,還把兩間房中間的房門關上了。 顧云飛放下茶盞,一面給林嫮生斟茶一面開口:“嫮生,你知道關東軍嗎?” 林嫮生兩只眼睛本來看在茶盞上,聽到顧云飛這句話就抬起了頭,兩只眼睛盯著顧云飛看:“伯父是想告訴我石野村和關東軍有聯系?” 顧云飛放下茶壺:“是的。我們借你的運氣發現了一些事,石野村表面看起來是熱心社會公益的正直商人,暗地卻在和關東軍做生意,次數并不少。” 關東軍長年駐扎在關外,始終對關內的沃土虎視眈眈,這是關心一點時事的人都明白的,所以林嫮生眉毛皺了皺:“那么他是東洋軍方的人?或者是從事無間活動?他是個漢jian?” 顧云飛倒是否認了:“目前并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職業間諜。不過也沒證據證明他只是同關東軍做生意。所以嫮生,既然線索是你提供的,于公于私你都該配合我們。” 林嫮生就是膽子再大,聽到顧云飛這些話也有些不安:“伯父這話我不是很明白。” 顧云飛笑了笑:“嫮生,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覆巢之下的道理你是明白的,這是其一。其二,以石野村對你的覬覦之心,早晚會做出偏激行為來,所以就算為了你自己,你也應該幫我們查到石野村到底賣了多少物資去關外。” 林嫮生一下子站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同顧云飛講:“伯父是打算叫我效仿西施還是貂蟬?我不信你們軍方沒有類似人才。” 顧云飛笑一笑:“如果不是石野村已經對你們造成了威脅,林嫮生小姐不會威脅我夫人,更不會來求我。當然你可以拒絕,而且我保證,你從這扇門出去之后,我可以當我們沒見過面。不過還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石野村姓石野,他的父親是東洋人。” 林嫮生一聲不響地盯著顧云飛看,過了一會才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我需要時間考慮。”顧云飛點頭:“這是自然。” 得到顧云飛的保證,林嫮生又坐了下來,拿起已經冷透的茶喝了口,忽然一笑:“伯父,我來找您和伯母算不算與虎謀皮?”講完就起身朝房門走去。 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來說,只要知道一支部隊消耗的糧食,布料、醫藥等,就可以大致推算出這支部隊的大概人數和大概動向,雖然關東軍的供給自然由東京方面主要供應,可是石野村的采購也應該是重要補給。因此為了了解關東軍的情況,顧云飛不得不把腦筋動到林嫮生身上。 而要林嫮生去接近石野村,顧云飛也是經過思想斗爭的。一是,這個小姑娘聰明漂亮,叫人很難不喜歡;第二,顧墨笙對她的用心,顧云飛也是知道的,如果林嫮生接近石野村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墨笙這一世大概都不會原諒他。可是這幾天調查下來,石野村這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非常不好接近,到上海做生意的這幾年里,石野村竟然一個走得近點的朋友也沒有,更不要說女性伴侶了,簡直可以說是獨來獨往,因此他對林嫮生的鐘情可以用詭異來說,想來如果林嫮生略加示好,不難進入石野村的生活。 看著林嫮生離開的背影,顧云飛嘆了口氣。 林嫮生下到底樓,走出國際飯店,叫正午的太陽刺得瞇了下眼,抬手在頭上遮了下,望了望天空,天空上連一絲云彩也沒有,可是她的心里象是蒙上了一層撥也撥不開的濃霧。 顧玉笙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林嫮生站在陽光底下,她的皮子雪白,又穿了條嫩黃色的連衫裙,在太陽底下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