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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嫮生咕噥了句:“假使她給我臉色看呢?”她講得輕,章麗娟沒聽清楚,就又問了句:“儂講啥?”林嫮生笑著抱了章麗娟的手臂講:“曉得了。曉得了。她對我笑么,我還能對她板面孔啊。我是姆媽你教的呀,怎么可能這么沒禮貌呢。”這句就是在講,假使顧玉笙對她客客氣氣,那她自然也會客客氣氣地,沒講出來的半句是,假使顧玉笙給她臉色看么,也不好怪她了。 章麗娟聽見這句話哭笑不得,點了點林嫮生額頭:“儂啊,全是儂爸爸寵得儂,一點虧也不肯吃。”林嫮生嬌滴滴地哼了聲,正要講話,就看見阿珍笑嘻嘻進來:“太太,小姐,陸先生來了。” 林嫮生看見阿珍笑得這樣就覺得奇怪,陸凌桓是林家常客,幾乎兩三天就要往林家走一趟,沒什么稀奇的,沒什么理由叫阿珍笑得這樣開心啊。 等陸凌桓進門,林嫮生就曉得阿珍為啥笑得面孔上都有光,原來陸凌桓拎了只籃子,籃子里裝了只雪雪白的小狗,兩只圓滾滾的黑眼睛水汪汪地看牢林嫮生,頭頂的長毛扎兩個小辮子,還打了個黑色的蝴蝶結,小爪子搭了籃子邊細聲細氣地叫了兩聲,看見林嫮生看它,又叫了兩聲,長著長毛的尾巴也開始搖,一副討人喜歡的樣子。 林嫮生顧不得和章麗娟再發嗲,拋下章麗娟就跑到陸凌桓面前,小心翼翼地從籃子里把小狗抱起來。這只狗體型小到林嫮生兩只手就可以捧起來,可是身上的毛又細又密又長,把小狗短短的四肢都擋住了。 小狗的脾氣非常好,林嫮生把它抱起來也不叫,還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林嫮生的手,逗得林嫮生直笑:“你不要亂舔,不要舔了呀,癢的啦。阿哥,這只狗介漂亮,你從什么地方買來的?” 陸凌桓看見林嫮生喜歡就笑了:“我就曉得你會喜歡。這是只馬爾濟斯,它mama得過威斯敏斯特比賽玩具犬組的冠軍,去年懷孕時我就和他主人打了招呼,幫我留一只,剛剛半歲,你不要看它毛長,不掉毛的。” 威斯敏斯特全犬種比賽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77年,就是一戰期間都不曾停止比賽。比賽細分到更犬組、運動犬、工作犬組、玩具犬組、獵犬組、畜牧犬組進行比賽,選出分組冠軍,再進行決賽,從中選出全場冠軍犬來。別說全場總冠軍身價千倍,就是得過分組冠軍的也是身價百倍,它們的后代也是一犬難求。而這只馬爾濟斯的mama既然得過玩具犬組冠軍,那么陸凌桓能搞一只小狗來,花費的金錢還是小事,心力和時間更是不菲。 林嫮生完全沒想到這點,正是滿心歡喜地把狗放在地上,自家退開一段距離逗它,那只馬爾濟斯犬顯然非常喜歡林嫮生,邁著小短腿朝林嫮生跑,雪白的長毛拖在地板上,它體型又小,簡直像一只雪球滾過來,引得林嫮生眉花眼笑地抱在懷里:“阿哥,謝謝儂。” 陸凌桓得著林嫮生這句謝謝就滿足了,笑著摸了摸馬爾濟斯犬的頭:“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嗎?”林嫮生把小狗舉到眼前,笑吟吟地講:“我們這么白就叫煤球吧。好不好呀。”馬爾濟斯犬好象沒什么意見一樣地搖了搖尾巴,汪汪了兩聲。林嫮生點了點它的鼻子:“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就叫煤球,好不好。”煤球又細聲細氣地叫了兩聲,還甩了甩尾巴, 陸凌桓笑著揉了揉林嫮生的頭發:“這名字倒是保證不和人重復的。”林嫮生還得意洋洋地講:“阿哥,你看它眼睛鼻子都墨墨黑的,多像煤球呀。”陸凌桓點頭:“倒是的。”一轉頭看見章麗娟坐在一邊,這才反應過來:“師母。”因為看看章麗娟面孔上沒什么笑容,以為章麗娟不喜歡狗,連忙解釋:“師母,你放心,馬爾濟斯長不大的,最多最多一尺多點,不掉毛也不愛叫,不煩人的。” 章麗娟扯了扯嘴角終于笑了:“凌桓,儂就由得伊作好了。一只白狗叫煤球,也就儂會認為她講得對了。”陸凌桓就笑:“嫮生講得也有道理,煤球的眼睛鼻子都是黑的,比喻得夸張一點而已。”他這黑白顛倒的本事叫章麗娟又想嘆氣了。 陸凌桓的心思真是懂點人事的都明白,偏偏林嫮生只小鬼,要講她和陸凌桓親近吧,看見只小狗就能把送狗的人拋在一邊不理。要講她對陸凌桓沒什么吧,阿哥阿哥地喊。要是沒顧墨笙這個人,總數里說林嫮生還不算大,剛剛十八,反應遲鈍點也正常,章麗娟倒是有點靜觀其變的心思。可是現在忽然冒了個顧墨笙出來,叫章麗娟覺得如果不同陸凌桓講明白,把他蒙在鼓里的話,多少有點對不起他。 章麗娟想了想,終于決定把顧墨笙的事告訴陸凌桓:“凌桓,儂今天來得蠻巧,假使儂明朝來,就要走空了。” 陸凌桓毫無防備地問:“可是先生師母明天要出去?”章麗娟就做個若無其事地樣子講:“是啊,顧墨笙顧先生請儂老師和我,還有嫮生要去金門大酒店吃飯,顧先生也太客氣了,當時是他想辦法擺平了的新聞,本來應該是我和儂先生請伊吃飯,謝謝伊的,沒想到反而要伊請客,實在叫人過意不去。” 陸凌桓的一只手本來搭在煤球身上,聽見章麗娟這幾句,手上就加了點力氣。煤球才六月大,體格小,骨架也嫩,叫陸凌桓壓得痛了,往林嫮生懷里一竄,轉過身呲著牙對陸凌桓叫,一副要咬下去的樣子,林嫮生還幫煤球:“阿哥,儂做啥呀。” 叫林嫮生說了這句,陸凌桓就反應過,縮回手對林嫮生講:“對不起,我手重。”想了想,終于加著小心地問林嫮生:“嫮生,你和顧先生很熟嗎?以前倒是沒聽你提過。” 林嫮生再也沒想到陸凌桓會問她這句,想起自家瞞著陸凌桓的事,頓時有些心虛,低頭摸著煤球頭頂毛,雪白粉嫩的手指伸在煤球的白毛里,遠遠的看過去,倒像是林嫮生的手指更白一點。 陸凌桓看見林嫮生不響,心已經往下沉,也實在是這幾年來陸凌桓讓林嫮生是讓慣的,一看見她不響,雖然自家心思沉重,還是忍不住要安慰她:“嫮生,阿哥不是要管你,你不想說就不用說,沒關系的。” 聽見陸凌桓這句話,林嫮生不但沒開心起來,眉頭反而皺得更加緊了,陸凌桓這個態度,總讓她覺著有哪里是不對的。 ☆、第45章 人多多少少總有點預感,陸凌桓又是一顆心都放在林嫮生身上的,在她不肯說的時候已經覺得有點異樣了,等他說了不問,林嫮生反而皺起眉頭來,陸凌桓更有點后悔,就摸了摸還在對他呲牙咧嘴的煤球:“煤球現在可以吃點rou泥了,不要放鹽,不然眼睛周圍發紅就不漂亮了。”林嫮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