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鬢角的劉海掖到耳后,用極其曖昧的語調說了一句極其坑爹的話:“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吧?如果再見面,你就會賠我三萬塊。” 低沉的嗓音,在這深夜里,有股說不出的性感。 “呵呵呵呵呵……這老天的眼睛還真是……”瞎的可以?。?/br> 我就說,他肯定是為了這事才找我的!但他為了要帳整出之前這堆戲碼來,也忒不正常了吧? 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所以此刻,為了體現我是大大的俊杰,我毅然地……裝起了可憐! “這位大哥!你不曉得,我上有老,下有小……狗,我……” 我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意思是沒錢?” 我眨巴兩下眼睛,用力點點頭。來吧孩子!泛濫起你的同情心,淹死我我也樂意!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目光從我的臉上一路滑到下面,直到停在我的胸部…… 我心想,他不會因為三萬塊就在這里跟我上演饑不擇食的戲碼吧?唔,為了配合他,我是不是怎么也得裝成寧死不從?所以下一秒我便雙手捂胸,“你這個變態,休想讓我以身抵債!” 他顯然沒被我的氣勢嚇到,眼睛一彎,唇角一揚,然后就見他伸出了手…… 他他……他要干嘛?是要變身猥瑣大叔對我這個純潔少女伸出咸豬手了嗎?!我守了二十幾年的貞cao啊,就要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白白葬送了嗎?! “不!要!??!”我閉緊雙眼,死命捂著胸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可等了近一分鐘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我偷偷地睜開眼,瞄了瞄那個死變態,卻發現他早就站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手里還把玩著我的相機。 呃,難道他剛剛是在看相機而不是我的胸部?想到這我頓時囧囧有神起來。雖然我自認臉皮跟腰上的脂肪一樣厚,心理素質跟不銹鋼一樣過硬,但也受不起這般自作多情的戲碼啊。完了,那個死變態心里指不定怎么笑我呢! “為了防止你欠債不還,這相機就先留在我這吧?!?/br> “不行!這是我們報社的!”而且還是唯一的相機!這祖宗要是丟了,我估計會被主編弄得生不如死、大卸八塊、五馬分尸…… “哦?那現在還錢?!?/br> ……你說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這么多,他為啥偏偏把“落井下石”體會的這么深刻啊。 “現在……沒錢……但……”我支支吾吾。 “沒但是,現在沒錢就只能選以后還了,乖……”他說完眼睛一彎,一臉紳士微笑地看著我,還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第3章 予人花圈,手有余香(3) 此人乃武當畢業鑒定完畢,賤法超群,一邊笑一邊威脅我,想來笑里藏刀便是如此誕生。 我被他的舉動雷的風中凌亂石化當場,等反應過來時發現他早已折回車場取車,而我手中也不知何時被塞了張名片。 他還來真的了,我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向他的方向,抖啊抖。 我一路追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他開車路過我身邊時故意停下來,轉頭饒有興趣地打量我半天,指了指我的胸部說:“貌似你那里和我的沒什么區別,所以我一點也不感興趣?!?/br> 晴天霹靂。 被侮辱了女性尊嚴的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車子,終于忍不住咆哮:“死變態!姑娘胸部隨我爸了,怎么了吧?。。 ?/br> 說完這句話的我沒出息的抱著頭蹲地上,哭了。 說到底,我再逞強也不過是一個女人,沒有靠山,沒有家,誰都可以欺負,誰都可以不屑。 我縱然臉皮厚過城墻,可心還是薄的,也會疼,也會冷,在遇到打擊和不平的時候,也會覺得痛,也會覺得累,卻終究只能抱住自己哭一場,告訴自己,明天就能堅強。 現實終是慘淡。 相機丟了,主編肯定會怪死我,說不定還會讓我賠錢,我現在本來就沒錢,她叫我賠我也只能向她借,向她借錢再賠給她里外里我還要欠她錢,欠她錢還是要還,但我現在根本沒錢還…… 我在報社門口徘徊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進門。因為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 沒等我想好怎么開口和主編解釋,便發現我進去時主編正和個陌生女生討論著什么,見我進門后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不對啊,我按時上班是相當稀有的沒事兒,哭過了事,所以每次我9點前進報社,主編看我的眼神都會像康師傅一樣和藹可親??伤先思业难凵瘳F在不像康師傅,但是很想讓我去富士康。 難道她知道了?! “樂朵朵,昨天新聞追的怎么樣?”主編開口問。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盡職盡責地……”我沒想好怎么回答,只能硬著頭皮察言觀色,企圖把事情交代的不那么慘烈。 “說重點?!?/br> “……相機丟了?!蔽揖椭蓝悴贿^。脖子一哽,話就這樣直直的出去了。 主編定定的看著我,我低下頭接受最后的審判。 許久,對面傳來平靜而冷漠的聲音:“這是新來的記者黎微,你和她做下交接,明天不用來了。” 我條件反射地簽了句:“恩?!?/br> 恩…… 恩?! 恩????。。?/br> 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來,心沉沉的落下去,以前只知道主編顛倒黑白的能力不錯,沒想到她連過橋拆橋卸磨殺驢落井下石這幾招用得也這么的好??墒乾F在不是我憤怒的時候,我低下頭,努力做這最后的補救。 “主編,你看在我為你拼死拼活跑新聞的份上,也不能狠心的開除我呀!” “拼死拼活?是指什么?遲到早退?一個月三十天基本有二十天在混水摸魚,窩在電腦前不是逛淘寶就是刷網頁再不然就是看帥哥?謝謝,這種拼死拼活我還真負擔不起。”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這是已經下定決心的平靜。 就是這么平靜才可怕,從進這報社第一天起我就明白,如果主編還肯跟你發脾氣講道理,那說明你還有存在價值,但現在……我突然覺得有點兒站不穩的感覺,現實沉沉的向我壓來,我這樣無力,生活這樣慘烈。 “主編,我其實是沖著朵朵師妹才來咱們報社的,如果你現在把她趕走,那我也沒理由留下了。”女子的聲音在蒼白的辦公室想起,我轉頭看向她。 師妹? 雖然我根本不記得上學時是否有個師姐叫黎微還是張微的,但她這句話一出口,無疑是向我證明了人間自有真情在。這樣對決主編的話兒對我而言簡直就像是雨天送了把傘,夏天送了支防曬霜……說成雪中送炭都不為過。 我在心里默默,姑娘,咱下輩子要娶你。 主編一聽果然垮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