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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富一代[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笑道:“來買糧啊。”

    姚祺年含糊不清唔了聲,摸摸鼻,問道:“大娘,您家管事的在不在?”

    老太太沒多想,點頭道:“在,在!”

    說完,她揚聲吆喝兒子:“小五,快出來,有人來咱家看糧!”

    老太太話音才落,從屋里出來個面龐周正的男人,叫趙同五,約莫三十出頭,瞧了眼姚祺年:“大兄弟,你想買啥?大米,富強粉,玉米面,紅薯干,咱家都有。”

    姚祺年面不改色道:“買大米。”

    聽他這么說,趙同五沒打岔,領他進屋。

    往里屋進,一連三間屋,堆放的全是麻袋,趙同五解開其中一個麻袋,讓姚祺年看:“大兄弟,你要多少斤?價錢好商量,我賣別人兩毛五,絕對不會收你貴,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姚祺年沒吱聲,撈了把大米在手中摩挲,再扔回去,一手心的糙米灰。

    “你這米不行,全是糙米粒。”

    他這話,無疑是戳中了趙同五的肺管子,趙同五臉色差起來,說話語氣也不怎么好:“大兄弟,我這米糙,糧油店的比我還糙,嫌差啊,嫌差你去糧油店買!”

    自打分地單干之后,農村日子就沒以前那么難過了,起碼家家戶戶的糧食都足夠吃,倒是商品糧戶,還在緊巴巴熬日子,糧票、rou票、糖油票都沒取消,統銷統治的大環境下,大家伙手里有閑錢都花不出去。

    趕著年關,大家伙誰也不摳門,寧可多花幾毛錢買黑市糧,也不想守著三五斤的細糧票扣扣索索過新年。

    這樣一來,黑市糧自然不愁賣。

    趙同五越想越氣,干脆把麻袋一綁,不賣了!

    姚祺年還是笑嘻嘻的,遞根煙給他:“大哥,和我家的米一比,你的米是不行。”

    趙同五本來不想接煙,但架不住眼前的小伙子熱情,勉強接過抽了起來,臉色也好了些:“你老家哪的?”

    姚祺年道:“涇河縣。”

    趙同五一聽,擺手道:“嗨,你們涇河縣的大米都往大城市送,再不濟也送到食品廠,哪能輪到我這種小作坊。”

    姚祺年就等他這句話,立馬道:“我給你送,價錢好商量。”

    此時趙同五就是再傻,也回過味了,眼前的小伙子是要和他做買賣啊。

    “多少錢一斤?”

    聽這話,姚祺年就知道有戲,在腦中迅速算了筆賬。

    公社糧站按八分錢一斤回收稻谷,而趙同五賣出去是兩毛五一斤,中間有一毛七分錢的差價。

    姚祺年必須要保證趙同五能掙到錢,還要讓自己獲利,那么一斤稻谷的定價只能在九分錢到兩毛四分錢之間。

    昨天在搭乘林師傅的解放大卡過來時,姚祺年向他打聽過,從涇河縣到江北市有兩百公里的路程,一公里要消耗一點五升柴油,時下的柴油是兩分五一升,兩百公里路就要花掉七塊五毛錢的柴油費。

    再加上稻谷脫殼費,雇車費,起碼還要花五到七塊錢。

    小算盤快速撥一遍之后,姚祺年給趙同五報了價:“一毛九。”

    趙同五忍不住皺眉,似乎想壓價。

    姚祺年沒給他機會,直接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出了這個門,我不會去公安局亂說,江北市也不止你一家私下買賣,我再去別處轉轉。”

    要知道,投機倒把可是會坐牢的罪,只不過上頭政策一變再變,南方不少沿海城市已經放寬了政策,所以膽大的還是在偷偷摸摸做買賣。

    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總有人拿命在賭。

    “大兄弟,咱們好商量,我也沒說不要吶!”

    一根煙的功夫,趙同五也默默算過賬了。

    事實上,他的糙米還是以兩毛一分錢的價從外省轉來的,姚祺年給他開價一毛九,他已經算掙到,何況涇河縣的大米成色可比糙米要好太多。

    趙同五轉轉眼珠子,壓低聲道:“大兄弟,我有個要求,江北市你只供我一家,別家不能再供。”

    姚祺年笑笑,也不客氣:“那就兩毛一斤。”

    趙同五咬咬牙,拍案叫定:“成,兩毛就兩毛!年底之前,先給我轉兩千斤。”

    空口白牙要兩千斤大米,姚祺年可不會傻乎乎應下,而是讓趙同五給他一百塊定錢。

    “剩下的三百塊等米送來了再補齊。”

    趙同五有些猶豫,害怕姚祺年是騙子,又點了根煙,干抽煙不說話。

    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姚祺年道:“過年之前,我會過來一趟,帶你去我老家看看,你再交定錢也不晚。”

    這話無疑打消了趙同五的顧慮,干脆道:“成,我家就在這兒,也不會跑,你隨時過來!”

    商定之后,姚祺年才從菜市出來,此時已經是下午,姚祺年沒打岔,直接去往招待所。

    等他趕到時,林師傅已經在等,見他兩口空空,奇道:“大兄弟,什么都沒買吶。”

    姚祺年咳了聲,避而不談他去談買賣的事,而是面帶遺憾道:“想買的東西都要票。”

    聞言,林師傅倒沒再多問,兩人開卡車趕回了涇河縣,姚祺年在公社糧站下車,又步行一個多小時才回到大圩村。

    見他風塵仆仆趕回,一家子都圍了過來,噓寒問暖。

    “年娃子,昨晚在哪睡的啊?”

    “在外吃沒吃飽?”

    “沒挨欺負吧?”

    這一連串的關切,讓姚祺年不知道該跟誰好好說。

    還是姚四海解了圍,把家里娘們全支開:“娃他媽,去給年娃子下碗面條,大姐,你去燒柴禾。芳芳,快寫作業去,大人說話,小孩少摻和。”

    雖然姚四海平時不多言多語,但這個家還是他做主,王乃云肚里就是揣了百個疑問,也沒再說話,順道把大媳婦和小閨女全喊走。

    等她們娘三個都散開了,姚四海才問:“年娃子,在外頭怎么樣?”

    姚祺年沒瞞著,把他在江北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遍。

    等他說完,姚四海跟姚祺田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姚四海才道:“年娃子,咱家現在連一百塊都拿不出來啊。”

    旁的不說,他們想把稻谷轉送出去,總得囤稻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