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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心里的猜測被我證實,他確實喜歡你。”“兄弟感情外的那種喜歡。”唐遠霍然把頭抬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過度的驚訝。宋朝的臉色變了變,“你詐我。”他倒不是生氣,只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嘆息著說,“小遠,我竟然被你詐到了。”唐遠動了動嘴唇,宋朝被送去治療回來,有時候很毫無預兆的遲鈍,也喜歡發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電擊跟藥物帶來的副作用,還是心態上的原因。又或者是兩者都有。“陳列一向都是神經大條,知情的就我一個,瞞著你是覺得你對張舒然沒有那種心思,讓你知道了,只會徒增困擾。”宋朝抿唇,“所以我就一直沒說。”唐遠不知道說什么了。宋朝夠到煙盒,甩出一根煙給唐遠,“那只是張舒然的單戀,暗戀,不用想太多。”唐遠把煙拿到手里把玩,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喜歡應該是成全,祝福,守護,怎么都不會是傷害,也不能是傷害。”當初唐遠以為裴聞靳跟張揚在一起了,心里難過的要命,他也沒有一刻想過利用唐家少爺的身份來傷害裴聞靳,就連被對方喜歡著的張楊都安然無恙。不論是什么時候,喜歡都不能成為傷害的理由。唐遠試圖去尋找一些張舒然喜歡自己的蛛絲馬跡,但都被那天在他房間里發生的一幕幕給打斷了。記憶里的片段跟畫面都斷了層,連接不到一塊兒去。大幾十秒后,似乎有什么終于連接上了,唐遠閉了閉眼睛,心口微堵,無話可說。宋朝靠著墻壁抽煙,“每個人對喜歡的定義不同吧。”“再說了,現在我也不保證他對你的心意不變,都說利益熏心,越熏越黑,越熏越臟。”唐遠跟宋朝肩并著肩吞云吐霧,年紀輕輕的,人生還沒走多遠,就開始回憶兒時的那些人,事,物了。墻角的時間在繚繞的煙霧里安靜流逝,唐遠沒說話,宋朝也沒說話,各有心思。手機的震動聲在半個多小時后響起,從唐遠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口袋里面發出來的,將他跟宋朝一同從虛擬的世界里扯了出來。唐遠起身去拿手機,沒有刻意避開宋朝,“還沒呢,晚上我在小朝這兒吃,知道知道,我會早點回去,哦好,別喝酒,別抽煙,藥瓶記得帶,開車慢點,衣服穿多點,下著雨呢,怪冷的。”宋朝等唐遠掛了電話就說,“我真沒想到你有一天能這么啰嗦,更想不到那個裴聞靳能聽你啰嗦完。”唐遠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幸福。當晚唐遠沒回去,留在了宋朝家,陪他聊天聊到后半夜。宋朝睡了,唐遠沒睡,躲在被窩里給裴聞靳發短信,說自己得了一種病,沒有他的懷抱就睡不著,還說不想治。手機屏幕很快就亮了一下,一條短信發過來。——那就不治。當時時間是凌晨三點十五。回那么快,說明人沒睡,跟他一樣睡不著,唐遠的心里生出一種陌生的情緒,在頃刻之間狂野生長,擠滿了他的整個心窩,他用手指戳鍵盤,手心里出了汗就在睡衣上面擦擦。我可能也愛上你了,唐遠在短信里說。發完以后唐遠就把頭從被窩里伸出來,在黑暗中紊亂的喘息,大半夜的他也不知道激動個什么鬼。反正就是激動,心跳如雷。這次裴聞靳沒有很快就回,唐遠起床上了個廁所,喝了幾口涼白開回到被窩里,又等了一會才等來短信。——去掉“可能”再發一次。唐遠愣了一下,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那么做了。都這么喜歡了,情場還能坎坷到哪兒去?算卦什么的,都是假的。雨稀稀拉拉的下了快一個禮拜,天放晴那天,陽臺上衣服曬不到太陽,飄散出的霉味可算是消失了。唐遠帶著何助理去星輝,碰巧在停車場看見張舒然跟他的助理,都是在談合作的。不知道是星輝安排有誤,還是什么原因,兩方撞上了。第56章我絕不后悔星輝的會議安排有誤,唐氏跟張氏的助理去跟他們交涉了。停車場里一片寂靜。“叮”地一聲清脆響劃破氣流,唐遠半瞇著眼睛長長的抽了一口煙,他隔著一線一線繚繞的煙霧看立在他對面的人。氣質完全變了,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點溫厚內斂,站那兒就像一塊猝了毒的冰凌。他也變了,變得掩藏真實情緒,原來一身休閑,現在一身正裝,煙不離手,酒量都上去了很多,也習慣了飯桌上的烏煙瘴氣。不知道怎么了,唐遠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天他出車禍,這人來病房里看他,在他耳邊說了什么,當時他很模糊,這會兒跟被雷劈出一道光似的,突然清晰了起來。唐遠朝張舒然的位置走近幾步,他開了口,說話時叼在嘴邊的煙一抖一抖,“那次跟車的事,是你指使的。”給了一個陳述事實的口吻。張舒然垂眼看面前的人,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走開接,語氣冷厲干練。唐遠趁機理了理思緒,等到張舒然結束通話回來時,他已經比剛才更加冷靜,幾乎沒什么情緒,像是在說一個別人的事情,“因為那晚你知道我暗戀的人回應我了,從我嘴里問不出答案,你就讓人跟我的車,想看看對方是誰。”張舒然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淡淡的說,“你記得那句,其他的呢?”其他的?什么?唐遠擰了擰眉毛。張舒然沒有給他解開疑惑,而是斂去眼里的自嘲說,“星輝的合作跟這邊的壟斷權你都不要想了,我志在必得。”唐遠聽他那么說,就順勢點點頭,套用了李月說的那番話,“的確,張氏早就有自己的影視公司,規模很大,在電影發行跟院線發展上面多少都有接觸,不像我家,完全就是第一次朝那方向擴展新的業務,勝率是不大。”張舒然似是沒料到唐遠會說這樣的話,他在經過短暫的探究之后也點了根煙,嫻熟的吐出一個煙圈,“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不管是對是錯,都是我的選擇,”唐遠冷聲說,“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你也是。”張舒然嘲諷,“如果你當初選擇我,現在唐氏……”唐遠打斷他,“已經被你們家架空了。”張舒然倏地單手將唐遠推到墻上,按著他的肩膀低頭,眼里有滔天的怒火在燃燒,夾在著近似被羞辱的委屈,壓抑的吼,“你真以為我想要這些所謂的權勢財富?”唐遠把嘴邊的煙夾開,拍了拍身前西裝上的一點煙灰,“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