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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明天得多練練功,消耗消耗脂肪。唐遠的聲音模糊,“舒然,你回去了吧?”“回去了,”張舒然說,“阿列跟小朝也都到家了。”唐遠噢了聲,他喝兩口水,“那你……”話沒說完,就聽到那頭的聲音問,“小遠,你心里那人,你爸知道嗎?”唐遠反問,“你說呢?”他下意識搬出防護墻,“舒然,你別問了,就當我沒說過。”張舒然像是沒看見發小的防護墻,他用一貫溫和的口吻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暗戀是很苦的,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嘆息,話語背后是與年齡不符的感慨,“小遠,不是每個堅持都有結果。”唐遠愣了愣,“舒然,你有心得啊?”張舒然不承認,也不否認,他說,“堅持不下去了,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唐遠懵懵懂懂。他就知道一個事,愛情需要天意。掛了電話,唐遠不吃了,他從書架上拿了本漫畫翻看。他看不下去,沒有圖,全是字,難受。還是漫畫好,上色跟不上色各有各的感覺。關鍵是畫風要舒服。看著喜歡的作者畫的漫畫,是一種享受,唐遠就抱著這種享受進入了夢鄉。他做了個夢,夢里的自己在大舞臺上跳舞,臺下坐著裴聞靳,看他的眼神寵溺溫柔。在那樣的眼神注視下,唐遠越跳越興奮,靈魂像是要受不了的抽離身體,飛奔到裴聞靳懷里。唐遠轉了個圈再去看時,裴聞靳找不著了,其他觀眾也都沒了。老唐同志出現在臺上,板著個臉說,兒子,你看上誰不行,偏偏看上比你大那么多的老男人,你當你爸我是死的?我已經把他送到非洲挖礦去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看到他了。唐遠嚇醒了,窗外大亮。在夢里體會了一把天堂地獄無縫連接,唐遠無精打采的下樓,坐在餐桌前抓抓亂糟糟的頭發,“我爸呢?”管家把牛奶端給他,“先生早就去出門了。”唐遠看一眼落地鐘,不到八點,公司還沒上班呢,“吃完走的?”管家說,“沒有。”唐遠喝兩口牛奶,嘴邊多了一圈奶胡子,他咂咂嘴,老唐同志應該是去金屋吃情人做的愛心早餐了。看來那個方琳有兩下子。上午唐遠去買衣服,逛了好幾個品牌店,最后還是去了他常去的那家店。本來想試試別的牌子,結果發現自己是個從一而終的人。店里的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名叫金燦燦,擁有童顏巨乳,還總是穿緊身低領的衣服,兜的很吃力。唐遠每次都擔心它們會掉下來,把地面砸兩個坑。因為實在是太大了。金燦燦說是假的,唐遠不懂,干嘛花錢給自己添加那么重的負擔。唐遠一進店里,金燦燦就給他拿出了一套做工精良的白色燕尾服。一看就是早有準備。對上唐遠吃驚的目光,金燦燦濃妝艷抹的拋媚眼,“我就你這么一個大客戶,當然要多上點心。”唐遠信她才有鬼。國際有名的年輕設計師,時尚界的寵兒,才氣名氣兩者皆有,還缺客戶?唐遠換上燕尾服出來,金燦燦拿著領結走到他面前,他頓時感覺空氣變得稀薄了起來。金燦燦把領結給他戴上,突兀的問,“小少爺,你認識演員方琳嗎?”唐遠不知道往哪兒挪的視線一頓,“怎么了?”金燦燦曖昧的笑,“她前兩天來我這兒買衣服,用的是你爸給情人用的那種卡。”她熟練的整理著領結,“我替你觀察過了,她跟你爸以往的情人不同,要的東西不一樣。”唐遠以前懷疑金燦燦也跟過他爸,后來發現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走神的功夫,聽到金燦燦說,“好了。”鏡子里的少年眉目精致,鼻梁秀氣高挺,唇色水潤好看,青澀的身體被裁剪合身的燕尾服包裹著,四肢修長勻稱。由于常年練舞,少年腰部線條柔韌,背部挺直,一身白襯得他氣質高貴優雅,像個王子。金燦燦圍著少年打轉,“不錯不錯。”唐遠扯扯領結,“這個不想戴。”金燦燦將他扯出來的細痕撫平,“那就不完美了。”唐遠透過鏡子看她一眼,笑了一下,“哪兒有什么完美的東西。”金燦燦一怔,她似乎是想反駁,又想不出詞兒,只好作罷。那套燕尾服就是給唐遠量身定制的,他不要都說不過去。除了燕尾服,他還要了幾套休閑裝,金燦燦設計的衣服大多都合他口味。像是對他深入研究過,做了詳細的功課。唐遠出電梯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年輕女人,對方自稱是李月。他不慌不忙的說,“李小姐,我的司機就在停車場。”“我不會對你怎么樣。”李月看起來有點憔悴,一雙大眼睛微紅,顯得楚楚可憐,“唐少爺,我只是想跟你談談。”唐遠給他爸發短信,說李月要請他喝飲料。不出他意料,他爸說裴秘書一會就到,讓他別讓自己受傷。唐遠的小計謀得逞了,他把幾個袋子交給司機,對著車旁邊的后視鏡順了順頭發,理了理衣服褲子,就差補個妝了。第7章流水的情人唐遠第一次被他爸的情人找,是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一晃好多年過去,他爸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鐵打的老唐同志,流水的情人。“唐少爺,我來找你是迫于無奈。”李月哀怨的說,“是你爸不肯見我,他對我太狠心了。”唐遠的視線從窗外移到女人身上,年紀輕輕的,滿臉膠原蛋白,也就二十出頭吧,估計還在上學。“李小姐,你在哪個學校讀書?”李月的臉上閃過一起難堪。唐遠嘴一撇,都找上他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月說她在X大。唐遠滿臉詫異,“那你是我學姐啊。”李月笑的生硬,“是嗎?”“是啊,”唐遠說,“我九月份就要去報道了。”他后仰身子靠著椅背,“學姐大幾?”李月垂眼把披散的長發往肩后撥了撥,露出纖細脖頸,“我明年畢業。”她以為唐遠會追問她什么專業,哪個宿舍,已經做好了被對方羞辱的準備,然而對方沒有。仿佛只是一時興起,隨便問問。李月撫上自己的肚子,輕輕咬唇,“唐少爺,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讓你爸跟我見一面。”她的聲音里多了哭腔,“我懷了他的孩子,他不能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