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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定會……”……然而過了片刻之后,迎接卡洛琳地卻依然是黑暗的寂靜。沒有任何人理會她。卡洛琳不由地朝著記憶中蘭德的方向爬去……然而她沒有爬行幾步,又一陣劇烈的轟鳴響了起來,地板在震蕩,這讓原本就虛弱無力的女人直接在地板上翻了幾個圈,碎裂的燈管碎片扎在了她皮膚的縫隙之中,鮮血涌了出來。“哦,該死……”卡洛琳發出了細小的詛咒——然后被下一刻的爆炸聲所打斷。“轟隆——”文森的辦公室大門碎裂了,無數的碎片和光線同時迸瀉進了房間。穿著純黑戰斗服的特種部隊端舉槍從煙塵后面快速接近,他們在落下的磚石之間扔下了照明劑,在騰起的幽綠火焰之中,他們第一時間看到了在房間中央緩緩蠕動的生物。“它”全身皸裂,身上有細小的“鱗片”反射著微弱的反光,周身布滿鮮血,而在她身后,一名疑似深白官員的男人正悄無聲息地躺在書桌旁邊的地毯上。在聽到了特種部隊隊員靠近時發出的聲響,那只生物在照明劑的光線下抬起了頭,那張可怖的,扭曲的臉立刻映入了隊員們的眼簾。“它”張開了嘴,似乎想要開口——“聲波攻擊!”“小心!”在看到“它”的瞬間,隊員們的通訊器內同時響起了兩道發自本能的命令。“砰——砰——砰——”無數銳利的槍響連成了一片,子彈傾瀉在了那只生物的身體之中,在“它”身上迸出無數的血花。他們的射擊又急又快,所以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所攻擊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塞壬實驗體,而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一個已經毀容了的女人。……如果是在一天之前,這群訓練有數的特種部隊隊員們絕對不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但是在這個晚上他們在深白大廈內部所遭受到的一切幾乎已經徹底地摧毀了他們的信念和精神。那群怪物……那群怪物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爬出來的生物一樣,它們的攻擊無聲無息,幾乎顛覆了這群普通軍人們對責怪世界的認知,如果不是有波塞冬部隊的協助,他們或許在半路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通訊器里時不時就有人失去了聯系,他們驚恐的叫嚷之后是漫長的寂靜,然后是骨rou咀嚼時響亮的聲音……來到文森辦公室的這一隊小隊已經是最精銳的團隊了,但是隊長卻已經不想去思考當第二天的陽光亮起時,在他背后究竟還有多少人能活著。整個深白大廈已經變成了煉獄,在徹底斷電后空氣流通系統已經癱瘓,整個大廈內部的空氣是粘稠的,惡臭的,充斥著鮮血和碎rou的味道。隊長知道有人在嘗試修復電纜,可是那群可怕的生化老鼠卻成為了他們漫長戰斗生涯中最可怕的對手——直到現在,他們的周圍也依然只有黑暗。塞壬實驗體的冷血體質與有著特殊結構皮膚讓他們配備的微光夜視儀成為了徹底的廢物,因此他們現在甚至只能采用最原始的照明劑在黑暗中進行活動。而在他們對那只“怪物”進行射擊后,他們謹慎而快速地進入了辦公室。在書桌旁邊的男人被翻了過來,他的腿部受傷,已經因為失血而暈了過去……在軍人們對辦公室內的那個人進行檢查的同時,兩團陰影——幾乎與黑暗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的兩只生物——以絕對的安靜和靈巧,從他們的頭頂爬出了辦公室。在越過房間中心的時候,蘭德忍不住低下了頭。即使是在極端昏暗的光線下,蘭德的眼睛還是讓他清楚地看清楚了卡洛琳……的尸體。那個女人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人類的外形了。在大量傾瀉的子彈中,她變成了一灘碎rou與碎骨頭的混合物,然而她的頭顱卻罕見地保持了完整。她的頭顱在之前的沖擊中翻轉了過來,臉部朝上地擱在血rou之中。她的眼睛是睜開的。在逐漸變得渾濁的瞳孔之中,還殘留著些許尚未消散的不可置信。嘴部微張著,像是在吶喊著什么。蘭德的目光變得幽深……當時卡洛琳想喊的究竟是什么呢?有一個念頭飛快地劃過他的腦海,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他對于卡洛琳忽如其來的死亡抱有一絲很淡很淡的悲哀,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蘭德熟練地運用著自己身上長出來的鱗片在天花板山行動著,記憶中曾經溫柔而美麗的女人被徹底地封印到了思維最深處的盒子里,然后推到了角落。在之后的一生之中,或許蘭德都不會再打開那個箱子了吧………………深白大廈在這個夜晚已經徹底地失去了它原有的面目。在黑暗的狹窄走廊之中潛伏著許多的塞壬實驗體——作為生物兵器所制造出來的它們對人類有著天然的仇恨——不僅僅是因為它們在人類手下遭受到的痛苦,更因為它們本身就被設計成這樣的生物。它們從根本上就是為了殺死人類而被創造出來的——從*到精神都是。而這場對于人類來說是地獄的噩夢,對于它們來說倒更像是狂歡。蘭德的精神控制只能入侵有限的數只生物,而更多的……更多的生物在這個晚上遵循了自己的本能。蘭德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死人,很多人都穿著研究人員的白色外袍……他們一般是最凄慘的,很多人的殘骸都看得出來,在死前他們遭受過很可怕的折磨。即使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在看到眼前的恐怖場景時,蘭德還是覺得內心充滿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巨大悲哀和絕望。☆、第156章“我是一個罪人。”他喃喃地說道。“不是……”芒斯特在他耳邊急切地說道。從離開文森的辦公室起,它身上就彌漫著強烈的不安與忐忑——“他們是壞人,他們一直在傷害我們,哪怕我們實際上什么都沒有做。”它說,然后假裝不經意的,用手扣住蘭德單薄的肩膀。因為過于消瘦的緣故,蘭德的肩胛骨就像是鳥一樣凸出,引發了芒斯特心臟的一陣酸痛。它還記得蘭德曾經的樣子,當它還是一條模樣丑陋的怪魚的時候它在蘭德的肩頭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它趁著他還在睡覺的時候溜到他的枕頭上,將身體盤成一圈蜷縮在他的頸窩處……而更大一些的時候,它將下巴擱在蘭德的肩頭,看他手里的童話書。蘭德的肩膀曾經圓潤如同少年。芒斯特可以感受到蘭德的痛苦,它比任何時候都想要安慰他但是……它的腦海中依然殘留著之前看到的那段影片帶來的震驚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