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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紅樓之馴服呆霸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9

分卷閱讀139

    說也不能。

還是這日去給薛姨媽問安時,恰好碰見柏楊和薛蟠離開,她才抓緊時間提了一句?!獌晌粙邒邽樗陌才诺母鞣N學(xué)習(xí)時間,平日里連請安都特意錯開時間的。今日還是因為薛蟠和薛姨媽商量了一下寶釵的嫁妝,這才遲了。

她也沒有明說,只是道,“林meimei一個人住在石鐘寺,未免寥落了些。她性子本來就冷,整日里晨鐘暮鼓,上回倒越發(fā)沒有人氣了。我如今也不得空去見面,楊哥若有了時間,常去看看她也好。”

柏楊點頭應(yīng)了。

他讓黛玉住在寺里,本意是要鍛煉一番,可不是讓她去出家的,但是以她多情易感的性子,經(jīng)常處在那樣的環(huán)境之中,說不準(zhǔn)還真的會受影響。

這么一想,自然放不下心。去鋪子里安排一番之后,便直接去了城外。

他沒有提前派人通知,就是打算看看黛玉平日里都在做什么,精神狀態(tài)如何。

女眷們居住的地方,等閑是不讓人進(jìn)去的。柏楊跟在知客僧人身后往里走,越過幾重大殿,轉(zhuǎn)入了后山桃林。跟上一回來時相比,寺中往來的香客多了許多,蓋因此時春日初至,這桃林乃是京中有名的盛景,不少人家都會相攜到此游春,順便在寺廟中燒香祈福,因此十分熱鬧。

沿著曲折的小徑走了十幾分鐘,人跡便漸漸少了。這時才遠(yuǎn)遠(yuǎn)瞧見一段白色院墻,將桃林與另一邊相隔,墻內(nèi)隱約能看到青磚碧瓦的房屋,夾雜在花木之中,十分清幽。

到了門前,柏楊才注意到門上還懸著匾,上書“清凈蓮臺”四字。

知客僧扣了門,不一時就有女尼過來應(yīng)門,得知柏楊過來探望黛玉,連門也不開,往東邊一指,道,“林施主這幾日都在那邊,這位施主可自去尋人?!?/br>
柏楊順著院墻往東走了一陣,便轉(zhuǎn)入了一個更加幽靜的小山谷之中。黛玉就在這里,手中握著花鋤,背對著柏楊勞作。在她身側(cè),散放著兩只絹袋。

看到這一幕,柏楊立刻知道她是在做什么了。

葬花。

如果要問那些不甚了解劇情的人對紅樓、對黛玉的印象,也許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給出眼淚和葬花兩個答案吧,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她的個人標(biāo)記,只要提到這兩個字,必然能夠想到。

柏楊站在谷口看了一會兒,便悄然后退幾步,隱去了身形,不讓黛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至少此刻,他覺得不宜打擾對方。

這一點的確是他疏忽了。

如果說淚盡而逝是黛玉的命運(yùn),那么催使她走向這種命運(yùn)的,其實是她本人的性格。

細(xì)膩、敏感、多情,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進(jìn)行著對外物、對他人、對幾身的探究與思考。這種性格注定了她才華橫溢,也注定了她與世俗的矛盾。古往今來,多少文人才子都是在這種矛盾和痛苦之中走向末路。之前柏楊只想著讓她跳出所謂命運(yùn),卻忘了她本來就很難與俗同流。

她和自己畢竟是不一樣了。柏楊自己可以對現(xiàn)實妥協(xié),融入其中,黛玉卻不行。這種時候,寺廟這個氛圍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因為她這種性格,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看破紅塵了。

還是要把人接回去,柏楊想。

至于賈家會怎么想?誰去管他!反正所謂親戚情分,大概在聯(lián)姻不成的時候,就壞得差不多了。而現(xiàn)在賈家是不敢隨便得罪薛家的,就是知道黛玉在這里,也不可能上門來理論。

不過當(dāng)初為了讓黛玉接受住在這里,柏楊找了不少理由,現(xiàn)在要反口,不免十分發(fā)愁。

柏楊多少也直到,寶釵和黛玉都將自己看作十分值得信賴的長兄,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托付的那種。所以……該怎么說服黛玉,才不影響自己這個兄長在對方眼中的形象呢?

等黛玉葬完了花出來,柏楊還沒想清楚要怎么說。

倒是黛玉看到他,十分驚奇,“楊哥怎么來了?”從賈家搬出來之后,她對柏楊的稱呼,就開始向?qū)氣O看齊了。

柏楊道,“來看看你?!庇挚此?,“你這是在做什么?”

方才只看見一個背影,他還沒注意到,黛玉身上穿著的并不是自己家常的衣裳,而是寺里女尼們統(tǒng)一的衣袍,頭發(fā)也包起來,看上去十分素凈,全然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柏楊心中暗暗皺眉,心道這就穿起寺里的衣裳來,時間再長點兒,說不準(zhǔn)手里拿著的就是佛經(jīng)了,再久一點……他吸了一口氣,打斷了自己的想法,道,“這樣打扮,我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br>
黛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也笑了,“我見這些花瓣都落在地上。怕被人踐踏了,因此想著掃起來,裝在絹袋里埋了。我自己的衣裳穿著做這些事不方便,所以就換了這個。”

柏楊道,“你倒有心。只是怎么想起來做這個?”

“我想這些花落在別處,免不了糟蹋了。埋起來,日久不過隨土而化,其不干凈?”黛玉道。

柏楊搖頭,“不妥。”

“何處不妥?”

“且不說這么大一片林子,日夜都在落花,是掃之不盡的……”他見黛玉張口欲言,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不過略盡綿薄之力,能掃一部分也是好的。但我要說的也不是這個。豈不聞‘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hù)花’?你既知道這花最后還是會化為塵土,掃與不掃,埋與不埋,又有何分別?”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hù)花?!摈煊衲盍艘槐檫@句詩,為之怔住。

柏楊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按照的創(chuàng)作年代來說,這時候還沒有這首詩呢。所以書里的人,自然也就默認(rèn)并不知道它。也難怪黛玉一聽之下,就聽住了。對她來說,大約這樣的警語,聽過之后,多少都會在心中留下些感觸。

“這詩作得真好,”片刻后,黛玉回轉(zhuǎn)過來,輕聲道,“是我孤陋寡聞,竟從未聽過。不知這詩是何人所作?”

“我也是偶然看到,作者是誰早就忘了,方才也是一時想起來。”柏楊撓頭道。

黛玉點點頭,并不在意,又想了一回,方道,“是我多此一舉了。楊哥說得對,這花本就該化作塵土,留在原地,來年還可再護(hù)新生之花。倒是被我埋了,反倒沒了用處?!?/br>
“那也未必?!卑貤钚χ焦壤锟戳艘谎?,“這山谷中一片新綠,植被豐富,想來到了時節(jié),也會有不少野花盛開,你的花埋在這里,不也一樣可以護(hù)花?”

黛玉跟著看過去,也不由笑了。

她本來就生得容色出眾,這時候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這樣一笑,恰如春花初綻,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