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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想林氏就愁腸滿結。 望著走神的林氏,宋嘉禾低頭喝了一口蜜水。 林嬤嬤輕輕的推了下林氏。 林氏恍然回神,不自在的扶了扶金釵:“我這有幾盒品相不錯的官燕,你帶回去,女兒家吃燕窩好 。” “多謝母親!”宋嘉禾微笑道。 林氏也彎了彎嘴角,隨即就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自從娘家那場紛亂之后,母女之間的隔閡好像更深了,深的林氏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宋嘉禾。 宋嘉禾理了理袖擺,對林氏道:“母親好生歇著,我先去向祖母請安。” 林氏應了一聲:“那你去吧!”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看得一旁的林嬤嬤暗自搖頭嘆息,來了這么些時日,她算是看出來了。林氏跟六姑娘之間那不是一般的生分,哪像是母女,都快成陌生人了。 在林嬤嬤看來,造成這樣的局面,林氏和宋嘉禾得各打五十大板。 林氏錯在偏心太過,縱然六姑娘不是她一手養大的,可那也是親骨rou,更該好生憐愛以彌補這些年的虧欠,可林嬤嬤冷眼瞧著,林氏愧疚是有,卻沒有彌補的行動。 至于宋嘉禾,天下無不是之父母,林氏做的再不好,她作為女兒也不該使小性子晾著林氏。她是晚輩,放下身段撒撒嬌,又有何妨,何至于這樣端著架子弄得林氏也下不了臺。 雖然心里這么想的,面上嬤嬤還是得勸著林氏,放下身段拉攏宋嘉禾。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宋嘉禾比林氏在宋銘和宋老爺子、宋老夫人那更有臉面。 林氏因為宋嘉卉之事在宋家這三位掌權者處吃了掛落,想緩和關系,宋嘉禾是最好的途徑。 “親母女哪有隔夜的仇!”林嬤嬤苦口婆心:“夫人多關心關心六姑娘,就是塊石頭也能捂熱了。” 林氏滿嘴苦澀,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宋嘉禾,她也想彌補,可她見了小女兒,就控制不住的心虛膽怯。 出了院子,被外頭被午后暖洋洋的陽光一照,宋嘉禾愜意的瞇瞇眼,果然還是外面舒服。 林氏覺得跟她在一塊不自在,其實她也是。 明明兩人都不舒服,卻不得不抬頭不見低頭見,可真是強人所難。幸好過了正月,就要分家了。分家好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宋嘉禾腳步輕快的前去溫安院見宋老夫人,遠遠的看見碧瓦飛甍的院落后,她的腳步不免越遲疑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宋嘉禾用力揉了一把臉,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逃避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 進門前,宋嘉禾吩咐青畫幾個候在門口別跟進來。 屋子里頭,宋老夫人早就在等著她了,祖孫倆都想到一塊去了,宋老夫人也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屋子里,就祖孫二人。 見宋嘉禾一副上刑場的模樣,宋老夫人繃不住笑了。 宋老夫人一笑,宋嘉禾也忍不住笑起來,氣氛漸趨緩和。 笑嘻嘻的請了安,宋嘉禾自覺的走上前挨著貼著宋老夫人在炕上坐了。 宋老夫人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雖然蓋了脂粉,可還是能看得出來一夜未眠的憔悴,真是受罪了。宋老夫人心疼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想明白了沒?” 宋嘉禾收起嬉笑之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能告訴祖母嗎?”宋老夫人和顏悅色的看著她。 對著旁人,宋嘉禾自然是羞于啟齒的,然面對宋老夫人,宋嘉禾的臉一點一點的紅起來,就像染了一層又一層的胭脂:“祖母,我好像變心了。” 宋老夫人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瞪著宋嘉禾,這倒霉孩子怎么說話的呢。 嚇了一大跳的宋嘉禾趕忙給宋老夫人拍背順氣。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宋老夫人不輕不重的打了她一下,沒好氣道:“什么叫變心?說的什么混賬話。”變心二字,讓宋老夫人想到負心漢,這三個字怎么可能跟她孫女搭上邊。暖暖和季恪簡壓根就不算回事,一沒兩廂情愿,二沒媒妁婚約,哪門子的心可以變。 宋嘉禾縮了縮脖子,悻悻然的揉了揉鼻尖。她就是變心了嘛! 宋老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拋開孫女的用詞不當,她倒是理解了孫女的意思。 她不喜歡季恪簡,喜歡魏闕了。對于這個答案,宋老夫人并不意外。 因為一個夢,暖暖對季恪簡產生了不同尋常的感情,可這感情畢竟是空中樓閣,事實是季恪簡拒絕了婚事,還一直繞著暖暖走。 與之相對的魏闕,樣樣不必季恪簡差,對她溫柔體貼,細致周到,還有三番兩次的救命之恩,十年交情擺在那。 心動太容易了,也就孫女鬧了個大烏龍,以為魏闕有心上人,所以燈下黑,從來都沒往那個地方想過。眼下醒悟過來,可不就明白了。 “喜歡誰,不喜歡誰?你真的想明白了?”宋老夫人看著宋嘉禾的眼睛,聲音肅穆而又鄭重,這種事哪里容得了馬虎。 迎著宋老夫人嚴肅的目光,宋嘉禾點了點頭:“祖母,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感情我明白。我不喜歡季表哥了,其實我當年都想過主動去追他。” 說到這兒,宋嘉禾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不過他一直躲著我,我就放棄了,一方面是賭氣另一方面是拉不下面子,我還自我安慰順其自然就好。 去年來京城的路上見到他,我很高興,依著那個夢,到了京城他就該喜歡我了。直到那天我差點摔倒,季表哥為了避嫌特意退開幾步。那一瞬間我才發現自己傻的可笑,就算夢里一些事成真了,可也有很多事都變了,我和季表哥的關系早就和夢里不一樣了,在夢里季表哥可沒躲著我。” 說話間,宋嘉禾不由想起了當年,不管是在宋家、季家還是林家,她總是能‘遇見’季恪簡,遇見了他們會說說話聊聊天。 次數多了,宋嘉禾也琢磨出點味兒來,莫不是季恪簡瞧上她了。存了這個心思,她便暗暗打量觀察起他來,之后的發展水到渠成,及笄禮后,他們便定了親。 然而這輩子,這些事絕不可能發生了! 宋嘉禾語調平靜:“我憑什么覺得我和季表哥之間不會變,明明已經變了這么多!我若是活在夢里,對他糾纏不休,只會讓他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