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里出現(xiàn)尤茹身影，黑裙子到小腿膝蓋，跟白皙小腿界限分明。等她走近，飲料放到桌上，顧仁撞上她笑意盈盈的視線，呆了一瞬。

    “哈哈哈……”顧北笑的不可自抑。顧仁一看他的咖啡，也繃不住笑了，伸手揉一揉顧北的頭發(fā)。

    胖師傅謹(jǐn)遵客人的吩咐，拉了“好看”兩個字。

    尤茹真喜歡這里，像初到鎖煙峰一樣，覺得安全。看到顧仁對顧北疼愛的模樣，心說原來顧老師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多年前仁御神君也總是這樣，揉揉她的頭發(fā)，叫她“小風(fēng)子”。

    師傅對她的好，她心存感激。

    周末早上咖啡館最忙，林焰指揮尤茹東跑西跑，態(tài)度十分光風(fēng)霽月。老板娘滿意了，起駕回宮，果真沒跟顧仁打招呼。

    顧仁和顧北坐在角落里，一直呆到十一點(diǎn)尤茹下班才起身離開。

    “走吧，”顧仁對尤茹說，“去圖書館。”

    “哦，原來你就是大哥說的要一起帶去圖書館補(bǔ)課的學(xué)生呀。”顧北明白過來。

    尤茹跟林老板告辭，顧仁推門讓顧北和尤茹先走。到了門外，尤茹腳步一頓，顧仁順著她的眼睛看過去，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的大漢站在對面樹蔭下抽煙。

    尤茹仰頭對顧仁說：“顧老師，麻煩稍等一下。”然后朝那男人走過去。

    “王警官，您怎么來了？”

    “我想著你下班來接你吃飯，順便看看你最近怎么樣。”

    “啊，王警官，我今天跟我們老師約了去圖書館……”尤茹為難。

    王都偉警官滅了煙，這才發(fā)現(xiàn)尤茹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看起來沒成年小丫頭，另一個也很年輕的英俊男人看著有點(diǎn)怎么說，小白臉。他是老師？

    顧仁和顧北已經(jīng)走了過來，顧仁伸手：“我是尤茹物理老師顧仁，王警官，幸會。”

    “哦，顧老師你好，你就是小茹說的很關(guān)心她的老師啊，真是青年才俊。我叫王都偉，海城公安局的，算是小茹的長輩。”王警官跟顧仁握手，目光中都是打量意味。

    顧仁朝他微笑：“慚愧，作為老師，關(guān)心學(xué)生是應(yīng)該的。倒是王警官，這么多年一直照顧尤茹，才真是好心。”

    尤茹仰頭看他們兩，顧仁比王警官高半個頭，雖然身材不比他魁梧，但身姿挺拔，氣勢不輸。

    王警官呵呵一笑，把這個話題揭過，說：“你們要去圖書館是吧？大概到幾點(diǎn)，我下午來接小茹。”

    顧仁保持微笑：“尤茹有您電話，結(jié)束了我給您打電話。”

    王警官點(diǎn)點(diǎn)頭，朝尤茹擺了擺手，開車走了。

    尤茹則跟顧北上了顧仁的車，顧北坐在副駕駛位置，轉(zhuǎn)過頭問她：“jiejie，你的‘尤茹’是哪兩個字？”

    “尤其的尤，茹是一個如風(fēng)的如上面一個草字頭。”尤茹沉默一下，又禮貌地加了一句，“你叫什么？”

    “我叫顧北，南北的北，是你老師的表妹。我今年初二，蹭大哥的車去圖書館。嘿嘿，尤茹jiejie，顧老師上課兇不兇？” 顧北喜歡尤茹。

    顧仁暼一眼顧北，顧北吐吐舌頭。

    尤茹頓了一頓，說：“顧老師不兇，他很好。”

    “是吧，大哥現(xiàn)在可溫柔了，除了對我二哥，哈哈。哎尤茹jiejie，你怎么認(rèn)識剛那個看起來好兇的警察的？”顧北對人高馬大，連鬢胡子的王警官有點(diǎn)畏懼。

    顧仁又瞥一眼顧北，眼神里帶著警示意味，顧北看明白了，趕忙要岔開話題。就聽到尤茹說：“我爸三年前跳樓了，當(dāng)時王警官剛好在附近就過來查看，就認(rèn)識了。”

    “啊……”顧北掩住嘴，不知所措地看向顧仁。顧仁這回沒看她，盯著前面的路。

    “那，那你mama呢？”

    “我爸當(dāng)時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沒了之后有一幫人來我家翻東西，我媽嚇壞了，神志不清，半夜了跑出去。我再沒見過她。”

    “當(dāng)時我家里沒人主事，都靠王警官幫忙。后來他還幫我聯(lián)系基金會贊助我上學(xué)，所以我們一直有聯(lián)系。”

    顧北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好怯怯說：“尤茹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沒事，都過去幾年了。我也沒那么脆弱，只是平時沒人問，我也就不說。”

    顧仁皺眉，從后視鏡里看她，所以她很少笑。但運(yùn)動會那天她跟班里胖胖那個楊小花擊的那下掌，卻讓顧仁知道，她并非冰冷，只是封鎖。

    “尤茹姐，前幾天是你暈血嗎？”顧北看著消瘦的尤茹，覺得對上號了。

    “是我，你怎么知道？”尤茹疑惑。

    “大哥問我女孩子吃什么補(bǔ)身體啊，我還帶了一些吃的給大哥呢，他給你了吧？”

    “嗯，給我了。”尤茹平白受顧仁關(guān)心，本來心中就不安，這才知道自己人情都欠到不認(rèn)識的人身上去了。看顧北純潔面孔，又覺感動，輕輕說：“顧北，顧老師，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們。”

    “別客氣，jiejie叫我北北就好了。你這么瘦，是應(yīng)該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身體。身體好了抵抗力強(qiáng)了，以后就不那么容易暈血了。你盡管吃，吃完了我再讓大哥給你帶。嗯，給你。”顧北邊說邊從書包里取出兩個棒棒糖，遞一個給尤茹。

    尤茹接過糖，打算放在自己的書包里，想了想，拆了包裝紙含住。其實(shí)她不喜歡甜食，顧仁帶來的那些紅糖大棗什么的，全部還都沒拆封。

    顧仁昨天在圖書館網(wǎng)站上注冊了一個討論用的小房間，給尤茹講課。把嘰嘰喳喳的顧北丟外面看書自習(xí)。

    尤茹專心做題，把碎發(fā)撩到腦后，露出一只薄薄的耳朵，陽光下發(fā)著粉色光澤。

    做完問顧仁：“顧老師，對不對？”

    顧仁右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左手指著練習(xí)冊，是一個把尤茹略微環(huán)住的姿勢。尤茹看著他修長指節(jié)，突然覺得兩人離得太近，十分不自在。想微微往后移一下，又覺得刻意。

    但顧仁的氣息實(shí)在讓她面頰發(fā)燙、心亂無比。她久不習(xí)慣與人靠近。

    顧仁檢查完題目，說：“做對了，但是步驟太簡略，這個怎么來的？”伸手指題，碰到了尤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尤茹呼吸一窒，忙把手向下移一移。她這一動，顧仁扭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女生小小耳朵浮上了紅色，微微彎起嘴角。

    尤茹拿起筆，在本子上加了一行字。顧仁靠近看，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松開姿勢，用身體向后靠推開椅子，說：“你悟性不錯。”

    尤茹放松下來，依舊低著頭：“謝謝顧老師。”

    尤茹的靈力讓她不同一般人，而且她之前已經(jīng)花一晚上強(qiáng)行把所有的知識灌在了腦中，所以反應(yīng)很快，做題也都對。

    顧仁也有些明白為什么之前她上課從來不聽講，叫她起來回答問題那個一臉茫然的勁兒，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