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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侵竹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花滿樓以前的為人,你可能不記得。他雖然目盲,但心,卻比世上的任何一人都要明亮。”方侵竹聽此,暗暗嘆息一聲。他怎會不記得?那個活在書里,陪他度過無數黑夜的男神。第11章風雪山莊(十一)初進系統空間時,方侵竹不過十八歲,并不是一個懂得隨遇而安的人。而能進入“天驕系統”的,往往都是些有特殊際遇的人,他們中很多人性格都有些極端,說好聽點,是成大事不拘小節,說難聽點,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方侵竹卻是他們中的異類。安靜、淡然。這樣的他,不突出,沒有攻擊性,自然也不會被那群“天驕”看在眼里。他在系統中沒有朋友,在剛開始心無著落的時候,只有書能安慰他。方侵竹看了很多書,也知道了很多人。那個雙目失明,卻能笑看花開的人,就成了他的偶像,支撐著那一段孤寂的生活。沈浪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道:“你若以為花滿樓就是個一謂的好人,那也錯了。能成為陸小鳳的朋友,自然不普通。陸小鳳解決過的很多江湖奇案,就有花滿樓的幫忙。”方侵竹點點頭。沈浪嘆了口氣,拍了拍方侵竹的腦袋:“小方,你就像我弟弟一樣,不到萬不得已,真不想讓你冒險,更不想看你深陷險境。”方侵竹笑道:“既然如此,大哥你就放心吧,須知今日的小方,已經不是昨日的小方了。”沈浪道:“也是。你今日能順利找到這里,就讓我刮目相看。”“對了,你還沒說花滿樓三年前怎么了?”沈浪搖了搖頭:“有機緣的話你自然會知道。我現在想說的是,你絕不覺得花滿樓對你的態度很奇怪?”方侵竹想起花滿樓對他的冷淡,皺著眉,點了點頭。沈浪道:“花滿樓對很多人都心懷善意。他不像我,我有時候對人好,那是因為,我并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而花滿樓不同,他對人好,是因為他心懷善意。”“沈大哥,你就別繞圈子了,快點說吧,到底為什么?”方侵竹道。沈浪無奈地一笑:“花滿樓這樣對你,一定有原因。他對你甚至算得上是有敵意了。仔細想想,這世上能讓花滿樓有敵意的又有誰?”方侵竹的反應并不慢,他聽到沈浪如此說,悚然一驚:“你是說,他認為我是李解鞍?”沈浪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天下除了李解鞍,沒有人能讓花滿樓痛恨至此。”方侵竹想到花滿樓不入萬梅山莊的事。西門吹雪雖然殺人,但他的劍是有道理的。即使如此,花滿樓仍是覺得萬梅山莊血腥味太重。這樣的人,若是懷疑自己就是那殺手組織天生樓樓主,現在這樣對他,豈不是已經是很仁慈?“或許……只是他性格變了?”方侵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人的性格豈是那么容易改變的?你以為花滿樓會因為一些挫折就一蹶不振,從此仇視大多數人?你難道不知道,這三年來陸小鳳為了開解他坐了多大努力?他們能在這里,出現在賞善宴上,完全是為了花滿樓。”“為什么?”“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后,花滿樓意志消沉,整日把自己鎖在百花樓中,陸小鳳為了能讓他的朋友再度開心起來,才拉著他來到仁義莊,揭榜做任務。”“原來如此。”“我們的目的本不同,所以,陸小鳳每年的榜單都會比我少一點,因為他志不在此。這三年,我對他二人也算是比較了解的,所以才說,花滿樓一些敵視你,他懷疑你就是李解鞍本人。”“大哥啊,”方侵竹哭笑不得:“你這個推理我給零分,一點證據也沒有,完全是瞎扯。”沈浪道:“江湖并不是官府辦案,辦案講求證據,但江湖人卻不需要。你可以不相信,不過好歹長個心眼。你若是遇到花滿樓,最好和他保持距離,畫畫什么的,還是別想了。”“嗯。”方侵竹應了聲,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有些惆悵。“對了,沈大哥,如果真如你所說,花滿樓為什么會認為我是李解鞍呢?”“大概是……直覺?”沈浪道:“花滿樓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卻比別人敏銳許多。”“那你為什么不會誤會?”方侵竹直起身,他心道,這位沈浪沈大哥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花滿樓感覺敏銳,難道他不也是嗎?沈浪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小方,自從你失憶之后,總會問些傻傻的問題。”方侵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傻傻的?”“做大哥的,怎么會不相信自己的小弟呢?”沈浪嘆息一聲。方侵竹千言萬語梗在胸口,他猛地站起來,真怕自己會當著沈浪的面落下淚來。他雖然在系統空間呆了很久,也在里面認識幾個人,但大家都來去匆匆,很少有這樣的感情。他一個人孤單慣了,乍被人如此關懷,竟是一時有些控制不住。“大哥……”沈浪看出他的不自在,道:“真是個傻孩子。這里不宜久呆,你出去之后記得想方設法去探探李長青的情況。”方侵竹背對著沈浪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道:“大哥你在這里再呆一會,要是想出來,隨時通知我。”沈浪支著腿笑著,揮了揮手:“去吧。”方侵竹出了地牢,冷風一吹,方才冷靜一些。他閃身在門后,悄悄向外張望,發現罰惡廳里并沒有人。都已經是晚上了,為什么沒有人看守呢?方才打暈那個小仆,是否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正這樣想著,門外匆匆走進幾個人來。白飛飛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不過仍然是雪白衣衫。她的身后跟著一個低眉垂眼的青衣小仆。“可處理干凈了?”白飛飛問。“請宮主放心,一切處理妥當。”白飛飛冷傲的臉龐,在幽冷的燭光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這件事務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霍地轉眼看向小仆,眼睛里充滿了無法克制的怒火。青衣小仆的腰彎得更低了。可是轉瞬間,白飛飛的怒火又消散了。她望著地牢入口,喃喃道:“沈浪……”“宮主,是否要把沈公子救出來?”白飛飛倏忽排出一掌,擊打在那個小仆胸口。小仆連連后退幾步,吐出一口血來。可是他連忙把那血擦得干干凈凈。“不該說的話,記得永遠不要說。”白飛飛冷冷地道。“是。”小仆連忙跪了下來。白飛飛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甩袖離開了大廳。方侵竹暗暗想,白飛飛是什么宮主來著?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