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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而對他來說,其實最重要的是對方提及的那個條件,實在讓人無法忽略。關了電腦,啪的合上筆記本,手就這么一直按著,何卓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好吧,我幫你。”安格非靠著櫥柜,把剛泡完的咖啡擱在流理臺上,根據顧澤言所報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越辰正在和羅雨討論設計大賽的作品方案,芷若meimei明顯對這份設計草圖不滿意多于肯定。“現代玻璃幕墻加上徽派建筑的想法很好,不過根據你選取的地形和環境,北向逆光這個因素是不是沒有考慮到?主力面會一直處在陰影——”聲音被來電鈴聲打斷,越辰尷尬地準備按掉,羅雨卻了然地點點下巴,示意他不用太過拘束。“接吧。”來電是一串數字,對于這種沒有備注的號碼,任何人都天生帶了一種疏離的警惕,越辰壓低了聲音。“喂?”“唷,小系花。”安格非無視對面那個聽到他第一句話臉色就變得很精彩的人,依舊笑瞇瞇的。“聽說你和室友吵架啦,其實這是一個關于愛和欺騙的故事啊,不能消極地一棒子打死,你現在很傷心嗎?要不要什么安慰呢?”哪冒出來的神經病。越辰在心里罵了一句,叫系花是欠揍,加個小字是找死么?他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礙于羅雨正看著,不好發作,就走出辦公室去接聽。“你是誰?”“小系花要是肯和那蠢小子拉拉手和好,我是就告訴你我是誰,相信我,你不會虧的——”電話被無情地掛斷,連忙音都帶著你丫有病的不耐煩,安格非故作遺憾地聳了聳肩。“不是我不幫你,是他聽不進去。”顧澤言在聽到那句小系花的時候就開始扶額,腳邊一直鍥而不舍拱著自己的貓咪明顯也像它的主人一樣唯恐天下不亂,顧澤言被蹭得心煩,干脆一把將貓抱上膝蓋,心不在焉地摸了摸柔軟的毛,實際是強制鎮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就不能尊重下我嗎?”安格非一臉安逸地繼續攪咖啡。“當初你跟我保證過,除非我同意,否則就不會向別人透露我的存在,現在不但讓那小系花知道了,你還要我替你出面收拾爛攤子,下次是不是帶人來圍觀我了?瘸子也是有尊嚴的。”顧澤言知道越辰的個性,既然說了讓他靜一靜,如果自己繼續一味堵截的話,只能招來更多的厭煩。他對上小腦袋漂亮的灰藍色眼珠,過了半晌才開口。“我只是不希望他誤會我,如果還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找你。”昨晚聽到那個一米九說自己是冷血動物,他心里一直很不舒服,那次明明是自己再回去的時候越辰卻不需要他了,可是這偏偏成了讓誤會加深的一個所謂證據,憑什么?他可以承認自己做錯的地方,但如果矯枉過正,把不是他的錯也往他頭上扣,他才不干。安格非慢悠悠地喝著咖啡,沒錯過顧澤言眼里的不甘心,他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這種不想被誤會,除了希望人家了解真相之外,還有執著于我是清白的,這種本身為了證明而證明的東西吧,就好像要是被人誤解了不該誤解的,他覺得很丟臉,很狼狽。習慣了任何東西的有序排列,一旦打亂就要較勁扳正回來。這種強勢的基因,真是和那個人如出一轍,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這蠢小子的掌控欲,不像那個人,可怕到了極點。心里突然由看好戲多了一絲憐憫,安格非上了樓,進房間一陣翻箱倒柜,然后找到了一張照片,上面的青年比現在的自己要年輕幾歲,握著單反拍攝淡藍的天空,側臉對著鏡頭,在電線桿密布雜亂的老閣樓背景下唯美又文藝。那時候意氣風發,什么都不怕,現在杯弓蛇影,凡事都瞻前顧后,安格非在心里感嘆著,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句“我想起那天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這是第一張專輯發行時候隨機附贈的簽名照,五萬分之一的概率,這張由于被自己留了下來,所以還沒有簽過名。安格非摸出一支筆,黑色水筆細細的針管,在照片正中偏下的位置劃出一道漂亮復雜的波浪型,他簽字的手勢很瀟灑,就像是重復了無數遍以后的條件反射。“你的第一個簽名是我的。”“好。”“你的人也是我的。”“……”“嘖,你這是練了多久,簽得跟梅西連過五人似的,sao包花哨得要死。”過往的記憶在腦海中如斷點回閃,倉皇,偏偏又無比清晰,安格非手一抖,最后一橫打了岔,有些突兀的歪斜。扔了筆走下樓,行動不便使得上上下下有些吃力,他到顧澤言面前額頭已經有了些薄汗,手一抬,照片像丟飛鏢一樣飛過去。“好了,別再說我沒有幫你了啊。既然他是我腦殘粉,要是他這次還不鳥你,你就洗洗睡吧。”趁顧澤言端詳著照片,他順手去抓蜷縮在他膝蓋上的貓咪,企圖用□□它貓來掩蓋回憶帶來的突如其來的失落。沒想到小貓認定了這個給過它關愛的青年,被一點都不細心的主人粗魯地拎起來,它連忙將四肢舒展得長長的,后爪沒著力點,只能前爪扒住顧澤言的膝蓋,一個嫦娥奔月的姿勢,使勁地嗚咽著,可愛又猥瑣。看它寧死不屈的樣子,安格非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要是我又撿來一只,你養不養?”注意力放在照片上的人抬起頭。“你就這么空?”“就問問唄,假設一下又不會怎樣。”看了看時間,顧澤言起身打算走了。“撿回來當然只能養,不是你的,你有權利冷漠,一旦是你的,那就是責任。”他離開后,貓咪縮在門邊,舔著自己的爪子,還有些依依不舍,安格非想起自己從垃圾堆把舔垃圾的奶貓抱回家的時候,這小東西還是我見猶憐的苗條樣子,現在明顯肥了一圈,膽子也大了不少。不過對那個曾給剛出生的它洗過澡喂過奶的人的依賴,倒是一點都沒變過。他對聲音很敏感,剛才電話里那個冷冷淡淡的青年,僅聽聲音就能感覺出來和顧澤言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這樣的兩人,某種意義上還真是生殖隔離一般的難以溝通。想到這里,安格非用拖鞋尖戳了戳沒精打采的貓咪。“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的照顧,對你而言,是不是救命稻草呢?”“喵~”好貓不發威,當我是玩具。“竟然咬我,你這個白眼狼,以后就叫你小白眼好了。”作者有話要說:現實原因,更新不穩定,不過絕對不會坑。第58章第五十八章條件鑒于越辰不想看到顧澤言,拿家當搬走的后續任務就落在了熊平身上,雖然拿到了公寓鑰匙,他的任務卻完成得十分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