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想報復我，今天借照片的名義終于有了機會，我也不想做到爆出你姓名這么絕，可是你實在咄咄逼人。張容輝，你能否認一個月前你被揍的連爸媽都不認識，是我做的么？

顧爺是我的：想攻顧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讓我出去笑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爺的爹：那個張容輝是誰啊？

哭暈在廁所：顧爺絕壁是總攻！顧爺絕壁是總攻！想攻總攻的都該沒有下半身幸福！

上板練習：我勒個去這不是我們班的么？之前和系花是室友，他和我們只隔幾個宿舍的距離啊！

萌點相愛相殺：何顧黨表示不服。

小馬甲123：顧何黨表示你是一個人。

從來不跑步：你是一個人1

大爺的爹：亡語者怎么不說話了？所以這事從頭到尾就是一次黑人？好大一盤棋。

姐是御姐：早就說系花是清白的，系花要不要和jiejie來一發？可以埋胸哦~~~~

上板練習：臥槽309打起來了！動靜太大了我去，他媽還真是！

…………

整個話題出現最令人意外的神轉折，輿論已經一邊倒，接下來漸漸都是些跳出了整個事件之外無關痛癢的回復。

白白菜：就算沒發生這種事，個人還是討厭系花。以前喜歡他的長相，算是路人粉，但后來發現他對人太冷淡，果斷粉轉黑。

何必安放：動不動就喜歡不喜歡，你的喜歡還挺廉價的。

紅藍伊比利亞：ID何必安放是何卓郁本人，大家可以去圍觀。

我愛小鐲子：OMG！！！小鐲子是你嗎QAQ這里是腦殘粉一枚！！！

八卦嗅覺敏銳：艾瑪為什么顧澤言一眼就認出了何卓郁的ID？有JQ！

維他命：何卓郁我是L大的，你大一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了，消失了一年你依舊還是那個自信的你，我很高興！請繼續加油！讓我們看到你更好的作品！

千里之外的單人公寓，趴床上玩筆記本的青年吊兒郎當地支著小腿，柔軟的床被漫不經心地只蓋了一點，大半都垂到了地板上，今晚這出戲他一直在圍觀，看得很認真，認真到幸災樂禍。最后白白菜那句話讓他有點看不慣，不是因為越辰，而是字里行間那種上帝一樣審視別人的態度，你突然喜歡突然討厭很牛逼？除了顯得自己沒有主見容易動搖，還能證明什么？于是他很低調地冒個泡，過了會兒卻看到那句揭露自己身份的回復，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從后腰滑落，出于慣性整個兜到了地上，他趴到床沿一把扯回來，然后唰的整個裹住身體。盯著屏幕，原先的懶散樣，變成了一臉陰沉。

他這都跟你說？顧澤言，轉移得一手好注意力，把我推出去你可以借機棄樓遁走了是吧，我才不會被你這么白白利用。沒有一個人承認過和越辰有不同尋常的關系？那我就來當第一個。

他重新趴回去，氣哼哼地撇著嘴，越想越不甘心，干脆一口咬住下巴邊上的被子，把那塊軟乎乎當成了某個假想敵，然而手指底下流瀉的話語，和此時想掐死人的表情完全大相徑庭。

何必安放：嗨，謝謝大家的熱情，但是在別人的樓里搶盡風頭不太好啊。喜歡我的朋友這時候請安靜地喜歡吧。下次讓我聽到你們揮舞雙手，尖叫的聲音喲~

今生今世樸星宇：何卓郁你可以澄清一下和系花滴關系嗎？雖然那個亡語者人品有問題，氮素今天看臺上你和系花的確好粉紅~害羞~

上板練習：臥槽那個樸星宇你能把舌頭擼直嗎？膈應死老子了。班上出那種敗類老子心情不好，你別再給我添堵！

何必安放：啊，其實不能叫澄清，應該是證實。我很喜歡越辰，越辰也是我的粉絲，我們第一次見面他送了我一本書，第二次見面我送了他一件衣服，我們彼此欣賞，非常合拍。

今生今世樸星宇：嚶嚶嚶那個上板為神馬要罵偶T_T啊啊啊這是隔空表白嗎(⊙o⊙)

我很欣賞你的自戀，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整棟樓徹底歪了，之后再也沒刷出來顧澤言的回復，越辰不想再看了，他退出界面，關電腦，爬上床。

直勾勾地盯著漆黑的天花板許久，睡不著。腦海中黑色印刷字體飛速延伸，排列成三行，密密麻麻的，揮之不去。

竟然說張容輝對你霸王硬上弓？虧你想得出來，簡直比何卓郁還會腦補。

不對，我還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暫時不好定論。不過你們星林是誰腦洞大誰就人氣高么？

還真是滴水不漏，我要不是知道真相，我也會信。顧澤言，你連撒謊都能說得這么完美。

翻來覆去根本沒一點睡意，越辰直接坐起來，手指順了順有些凌亂的頭發，拿過床頭的手機一看，凌晨一點半。

剛才沒看到他有再回復，現在又這么晚，應該是睡了吧，盯著通訊錄那個名字半天，還是發過去了一條短信。

謝謝你在風口浪尖的維護。

謝謝你不惜拖自己下水。

謝謝你說的，沒有人值得我犧牲自己。

心臟像是被溫水整個浸透的暖度，過了兩秒，他還覺得應該道歉一下，又發了一條。

墻面的時鐘指向一點半，綠熒熒的光凝固在黑暗的客廳中，明亮的一小團，猶如黑夜海上指明的燈塔。

顧澤言還沒有睡，瀏覽器也沒退出L大論壇，不過當前界面不是他發表聲明的那個，而是張容輝那個帖子。

他靜靜地盯著那張照片，已經很久了。

照片中的青年，分明身處于鬧哄哄的躁動人群中，眼神卻像游離在人群邊緣，站在全世界對面，孤寂的眼里只倒映出一個人。

獨一無二，非你不可，換做別人就不會有這種眼神的倒影。

這的確是顧澤言看到照片時的第一想法，完全主觀的，沒被大腦和邏輯駕馭的第一眼。當然下一秒他就知道有些自欺欺人，回想起當時情況，自己擅自去加關注，靠過去的時候越辰挺意外，所以看他的眼神，應該類似你突然自來熟我不好拒絕那就隨你吧的被動。

有時候理智和情感要分離，還真是件不太好受的事情，他自嘲地笑了笑，正在這時候，手機接收到一條短信。

謝謝。兩個字剛映入眼簾不久還沒看熟，又來了一條。對不起。

這么晚還沒睡啊，坐起來看了眼那緊閉的門板，門縫處并沒透著光亮，他又躺下去，一只手枕著胳膊，開始回復。

接受感謝，不接受道歉。

過了兩分鐘沒什么動靜，顧澤言把手機放上茶幾，準備睡覺。從籃球館接到那個電話到現在，神經一直是緊繃的，連洗澡時候都不得安寧。明天顧以萌就要走了，還要早起送她。

突然，安靜的屏幕又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