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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纏中的手哪只是男人,哪只是女人。他的手指帶著傾慕,緊緊摩挲著那一抹深藍,順帶細細按過那柔弱的手指,覆住,糾纏,環繞,像撫摸愛不釋手的玩具,只是不知這玩具,是女孩的手,還是那枚鉆戒。其實占大多數的中遠位置觀眾席上未必看得清那只手的細節,但越辰看見了,那撫摸,幾乎就是狂熱的虔誠,信徒的信仰一般,不放過每一寸地方。女孩被這有些露骨的撫摸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安瑞卻五指插入扣住她的手指,撐過身來,另一只手摁住覆蓋黑墨長發的后腦勺,吻了下去。女孩在他身下,他的手改作捧著女孩的臉,后腦面對著觀眾,很好的借位,令人臉紅心跳的嘴巴嘬吸聲,其實是親吻拇指的聲音。“臥槽這不會是真吻吧?!遍T外漢林凱凱第三次驚呆。艾瑪都聽到口水聲了!他邊上是個星林的妹子,一臉你火星人的瞪了他一眼。“就算真吻也是何卓郁吃虧好嗎?”好好好,當然好。反正又不是他林凱凱吃虧。“這是要演完了啊,日出,大海,俊男美女,回家。正能量??!”系花瞥了眼被熊平智商影響的林凱凱,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總有一種圖樣圖森破的感覺。第22章第二十二章所謂搶衣服越發激烈的深吻。女孩喘息著,有些小聲?!鞍踩?,我有話……”“別說?!?/br>簡短的兩個字有些急促,有點像不希望被叫停的急切,也有點像暫停下來自己會后悔的被動。半跪而起,兩人姿勢變化,換成女孩背對觀眾,安瑞像是在找好的角度,邊吻邊手往下摸索而去,手掌貼劃過女孩仰起的脖頸,柔弱的肩膀弧度,窄小的胯骨……順勢繼續往下,摸到自己的皮靴。無聲地拔出一柄利刃,雪白的光在閃,游走而上,精準而緩慢地刺入女孩的胸口。安瑞抬起頭,緊緊地把女孩抱在懷里,兩張臉孔分開,觀眾席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重重電擊地一顫,隨后越發抽搐緩慢的身體,看不到臉。但是安瑞的表情,背對著大海,正對著所有人,清晰可見。所有人,完全可以通過安瑞的臉部表情,來想象女孩的瞳孔中最后的色彩。他先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像是要讓這條枯竭的生命最后一眼,至少帶著他的溫柔離開。這表情維持了幾秒,隨后唇放平,緊繃,眉眼從平和變成無比肅然。那是把潮汐的喧囂都擋在整個世界之外的冷漠。那冷漠,更像是解脫,帶著對自己的寬恕——即使那寬恕已經沒用,因為靈魂早已獻給魔鬼。女孩如同沉睡地躺在他懷里,胸口像一朵艷麗綻放的血色玫瑰。那一刀刺得很緩慢,潤物細無聲的殘忍,血并沒有噴薄而出,而是緩慢流淌,人工血漿和血液一樣的逼真,弄臟了他的衣服,他的手。地球轉動,潮聲依舊,讓人后知后覺地想起,這血跡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海水吞沒。去摘那染血的手指上的藍色鉆戒,卻是有些緊,安瑞像小孩玩線團卻扯亂的不耐煩,毫不猶豫抽出刀,握住那根僵硬的食指,來回劃了幾下,割了下來。音響中應景的響起切割皮rou的聲音,短而急促的一秒左右,細微不可聞,卻讓人毛骨悚然。那只仿真食指掉下來,前排看的很清楚,做得同樣真實,里面組織都看見了。安瑞抬頭舉著,細細地觀察。燈光越發暗,黎明前的黑暗讓他不瞇起眼,然后滿意地收起來,揣進口袋。“什么很便宜,你從教堂出來,我一眼就看到它了?!辈恍嫉剜絿佉宦?,抱起女孩軟掉的身軀,背對觀眾,緩緩推入深處的黑暗之中,那里是假想的大海。“對不起啊,我挺喜歡你,但我更愛我母親。她受了太多苦,我不能看她沒錢治病死掉。”機械般的聲音像是一字字摩擦著打印出來。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原先尸體位置,掉下的一封信。安瑞剛才抱起女孩時,那封信就這么從兜里落了下來。安瑞轉身看見后,一愣,走過去,彎腰把信撿起,打開。像是黎明前最深刻的黑暗到來,燈光也漸漸熄滅,觀眾已經看不清臺上站立的人影,只是一個依稀的影子,介于黑和灰的色彩。一片黑暗的劇院上空,是女孩溫柔而悲傷的話語。“安瑞,對不起,我今天會來,只是想和你看最后一次日出,但我不會跟你走。我不愿意在和你相愛不久之后,你因為我的過世痛苦不已……是,我沒有告訴你,我是一個得了不治之癥的人,而且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這些話我只能寫下來,面對你我說不出口。你知道我的病情后,無論是不要我,還是繼續挽留我,都不是我要的結果。對我而言,你就像圣誕節清晨的禮物,掛著新鮮的露珠,拆禮物的時候,我們是一生最美的相處。所以我不愿用死亡結束這份感情,只有瀟灑離開,才能維持它的永恒。我從姑姑那里接受了一筆遺產,賬號和密碼都寫在這里了……還有信封里這一枚戒指,雖然不太起眼,但相信我,它上面的鉆石,比那筆遺產更值錢。這些我都送給你,希望你和你母親能過得幸福,也祝你能找到下一個你愛的女孩……”女聲漸漸淡去,如同消散透明的靈魂,臺上,依然深沉的黑暗。信封抖了抖,一枚銀白色戒指滑落,下降的速度之快,如同夜色中墜落的白色花朵。黑暗里,觀眾看不見戒指,只聽見信紙狂躁的揉搓聲,隨后,音箱中發出細小物體沒入沙中的一聲輕噗。太輕了,輕到所有人都覺得好無力。恨不得改寫填個濃墨重彩的歡喜結局。突然,背景成了刺紅,渡上一線淺藍,渾圓的紅球即將沖破天際。舞臺燈光模擬著日出第一時間的漸變,臺上光線變亮,安瑞正在彎腰,緩緩地撿起那枚融入細沙的銀白戒指,觀眾這么看過去,的確沒有藍鉆戒那么耀眼,白色的一圈,但是,上面可是嵌了一顆真正的鉆石啊,就像那個長相平凡卻內心高貴的女孩……那個彎下腰后再也沒有直起來的人,他的頭很低,根本看不到臉,握著銀白戒指的手放在胸口,捏的死緊。握緊的拳頭,像一顆被緊緊箍住死命掙扎的心臟,控制不住的顫抖。他是面朝觀眾的,只是遺憾地看不到神情。倏然,他的頭抬起,利劍般筆直看向黑壓壓的觀眾席,目光只盯住一點,無比緩慢地移動。像是發覺沙灘那頭,有晨練的人走近。凝固的嘴角,漸漸抿起一絲神秘的弧度,眼神染上一片難以捉摸的,陰霾的華彩。背后是壯麗的日出,渾身血跡的青年就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