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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能化險為夷……走就走了,沒那混蛋胡亂搗亂,他心氣兒還順些。紀居昕拿了本書,把燭臺移到床前三腳香幾上,脫了衣衫,靠在枕邊讀書。許是被子有些厚,一會兒工夫,整個人就暖和起來了。胸前一小塊地方……有些燙。他皺了皺眉毛,手伸進衣襟,取出一支短笛。短笛精致小巧,青竹質地,手感絲滑,潤澤有光。當初接過這支短笛時,他很不高興。衛礪鋒說這是召喚他的方法,一旦有動,必須出去見他,這是命令。這支短笛代表著他以后會受到束縛。他雖帶在身上,看到卻卻嫌棄。丟了不可以,珍視不可能。他以為自那以后會麻煩多多,可衛礪鋒卻從未用這笛子喚他。如今,他已能心平氣和地看著這支笛子了。衛礪鋒……或許他應該和他道一聲謝。另外,除夕那夜,后來發生了什么?他酒醉了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衛礪鋒一直沒出現,他也沒有機會試探一二,每每想起,心內總有些忐忑。他最大的秘密……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第二日是正月十五,上元節。但凡大點的城鎮,這天晚上皆有燈會,平日嚴守規矩,不得隨意出門的女兒家,這一日可以隨了親長,出門賞燈游玩,臨清也不例外,這天晚上熱鬧非凡,沒幾個不想出去湊個熱鬧。紀居昕卻不打算出去,這些天他算是挺忙,能得個休息挺好。可是他這么想,不見得別人能這么想。吃過早飯,他正在練字,畫眉進來了。她身上的衣衫是全新的,人稍稍瘦了點,但精神十分不錯,手里已經沒那方湖綢帕子。李氏帶她去正房,是讓她做證的,最后順著證據查,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誰都知道她無辜,楊氏抬了手,李氏也點了頭,只說以后有話問時不許推脫,就把人放回紀居昕這里繼續當差了。她此行沒受什么罪,本人也沒一點委屈之色,反倒怎么也算是擾了李氏,幫了自家主子的忙,她很高興。紀居昕賞了一堆東西下去,畫眉就眉開眼笑了,說一定忠心辦差。為了安撫,這兩天紀居昕放了綠梅假,房間里就留她前后照應。畫眉心里高興,臉上就帶了出來,一雙長眉總是舒展著,眼睛水汪汪的,說話帶笑,很應年節的喜氣。不過現在她進來臉上沒個笑模樣,“少爺,二小姐派人來傳話,想讓您過去。”紀居昕有些訝異,紀瑩……這位嫡姐可不是好性子,以往最討厭他,見著了都當沒看見,怎么突然要找他?“二小姐……可是在雪香堂?”他有些沉吟,莫非是沒事干想找他麻煩?畫眉想了想,“回少爺,二小姐并未在大太太那里,來傳說的說二小姐在繡樓。”繡樓……是紀瑩院子里的小樓,能站的高些看的遠些,賞雪景雨景,紀瑩最喜歡在那里呆著。那就是私事了。紀居昕眉睫微動,手里的筆未停,房間里很安靜。畫眉也安靜地站著,等著主子發話。“去與來人說,我現下正忙,忙過了便會去請見嫡姐。”畫眉清脆地應了一聲去了。她覺得少爺這樣非常對!大太太明顯不待見少爺,二小姐是大太太生的,性子又不好,兩人不是一邊的,自然要端著點防著點,她叫人來喊少爺就去,多沒面子!她走出書房,站在廡廊前把話傳了,末了丟了個敷衍的笑:我還有事忙,你請回吧。來傳話的小丫頭臉色不怎么好,畫眉才不管,轉身回去了。一柱香過后,紀居昕正在寫下一張字,就聽到房門‘哐當’一聲,被大力拍開。他輕微挑了眉,回頭看去。“紀居昕!我叫你你敢不來!”正看到一身火紅衫裙的紀瑩,秀麗眉眼張揚,小臉上滿是厲色。☆、第77章上元(一)“紀居昕!我叫你你敢不來!”紀瑩不顧淑女儀態,快步沖到紀居昕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柳眉倒豎,杏眼瞪的溜圓,“你就是這樣對待嫡姐的?”紀居昕不慌不忙地放下筆,掩起宣紙,拿起桌上的茶盅倒了杯水,遞到紀瑩面前,“姑娘家這么指著人不好。”紀瑩臉‘騰’地紅了,憤憤放下手,惱怒大喊,“要你來教訓我!”紀居昕沒答話,顧自坐到桌邊,捧了一杯茶,姿態十分悠然,“二姐坐。”他今日穿了件天青色家常衫袍,交領,右衽,領口袖口鑲著四指寬的暗銀繡紋,簡單大方又整潔素雅。他相貌長的好,五官本就精致,大約是最近吃的好了些,與兩個多月前相比,長了些rou,五官看著長開了些,臉色紅潤,氣色也好了很多。此刻他端坐在椅子上品茶,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映在他的臉上,顯得人膚白如玉,隱隱泛著光澤。密長眼睫在眼底灑下影子,看著竟有幾分神秘之感。少年嫻雅的姿態,配著這樣天青的服色,更顯的豐神俊秀,竟有了種令人不敢逼視的高貴之態。紀瑩鼓著小臉,氣的心里發酸。明明她是嫡出,明明她才是大房正經的大小姐,受了諸多的禮儀教育,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庶子不應該跟個野狗似的上不了臺面嗎?怎的此刻在這個房間里,她二人一站一坐,他才像正經主子,她倒是像無禮理鬧的瘋婆子!“紀、居、昕——”紀居昕放下茶盞,偏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二姐不必喚的那么大聲,我不聾。”“你——”“說起來世間禮儀對男子多有縱容,對子要求則高了幾分,”紀居昕慢悠悠地說,“二姐如此風儀姿態,真真是大家閨秀首選,如今將要及笄,怕是一家女百家求,咱們紀家門都要被踏破了。”“說……說什么呢……”紀瑩聞言,小臉俏紅,不再跟紀居昕大小聲,一臉理當如此,驕傲中略帶著害羞的表情,走到了桌邊坐下。十分矜持。一般人家的姑娘對于嫁人這種事都是非常羞澀的,便是別人打趣,都會羞的轉身就走,怎的他這嫡姐不一樣?紀居昕有些驚訝。他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討了紀瑩的好,方才那句話,是想提醒紀瑩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