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曉得會不會天天折騰她。

    不過論年紀，他其實也就比她大三歲，看起來卻比她成熟很多。楚明昭心里感嘆著古人的早熟，喝著酒道：“我的生辰還沒到，怎么就十六了。”

    裴璣傾身道：“昭昭的生辰也不遠了，想要什么生辰禮？”

    “這種事自然要夫君費心想，哪有我自己要禮物的?！?/br>
    裴璣嘆道：“這個確實費腦子?！鳖D了頓，又道，“父王傳信來說，他已經(jīng)打到綏中了，希望我能領(lǐng)兵去助他。”

    楚明昭心道這么快，照著這個速度，恐怕開春兒就能打到山海關(guān)。但她轉(zhuǎn)念一想，面上笑容一滯，抬眸道：“那夫君的意思呢？”

    “老實說，將廣寧交給大哥，我還真不放心。我想讓大哥代我去?！?/br>
    楚明昭略一踟躕，忽然道：“夫君不怕大伯將來居功自傲？”

    裴璣明白楚明昭指的是什么，微微笑道：“我還真不怕。”他說話間轉(zhuǎn)了話鋒，“對了，屆時讓內(nèi)兄也一并跟去吧。只是不知道外父外母他們能不能放心得下。”

    楚明昭心中輕嘆，不放心又如何，掙前程這種事不能婆婆mama的，總畏首畏尾的，又如何成事。

    平日里楚明昭睡得都比較早，突然守歲熬夜倒是熬不住，還不到子時正便睡了過去。裴璣無奈笑笑，將她抱到床上安置下來。

    他凝睇著她恬靜的睡容，有些晃神。

    母親不愛熬夜，他又不可能跑去找父親跟他一起守歲，是以往年的除夕他都是獨個兒在存心殿過的。

    今年有她陪著，真好。

    裴璣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在她身側(cè)躺下，擁她入眠。

    翌日便是正旦節(jié)。例行起五更焚香放紙炮，飲椒柏酒吃水餃。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了往餃子里包錢卜一歲之吉的習俗，這習俗楚明昭在后世也見過。只是如今包的是銀錢，不是硬幣。今年典膳所的人包了兩個有銀錢的餃子，王府那么些人，結(jié)果這兩個餃子全跑到了楚明昭與裴璣的碗里，兩人一人吃出一個。

    裴璣打趣楚明昭說這預示著她今年就能得子，楚明昭打趣裴璣說這預示著他想什么來什么。

    兩人相望一眼，眸中都是笑意。

    楚慎夫婦前來拜賀新年時，顧氏問起楚明昭在王府的近況，楚明昭說一切都好，顧氏卻是微微蹙眉，問起了靜竹小產(chǎn)的事。顧氏說她對此事略有耳聞，外頭都傳說是郡王的薛次妃干的，卻嫁禍給世子妃。楚明昭聽了就忍俊不住，道：“外頭真是這般傳的？”

    顧氏點頭：“當然。娘還一直擔著心，怕世子與王妃誤會你。”

    楚明昭想了想，失笑道：“這個傳言差不離。娘放心，我沒事，世子與王妃都明理得很?！辈贿^這事情傳得也太快了，大約是裴璣怕回頭薛含玉顛倒黑白，便先把話放了出去。

    五日后，王府審理所的推鞫有了結(jié)果。靜竹與那幾個指認楚明昭的丫頭都翻了供，說自己并沒看清楚。薛含玉說這些人攪得家宅不寧，將人全都發(fā)賣了。靜竹倒是留了下來，但不出三日便自戕了。裴琰自始至終都對這件事不上心，反正也不過是個意外，一個丫鬟生的孩子，他還不想要，沒了就沒了，至于那丫頭的死活，更不關(guān)他的事。

    郭氏真的被裴璣派去的幾個婆子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三十大板。那幾個婆子還幫裴璣捎話兒，說下回若再犯，就沒這樣輕了。郭氏已經(jīng)許久沒挨過板子了，氣得臉色陣紅陣白，卻一聲不敢吭。

    薛含玉見狀不免兔死狐悲，越發(fā)焦慮。她如今其實并不敢明著招惹楚明昭，裴璣維護起楚明昭來實在不擇手段，她不想往釘子上撞。但她此番也是被逼急了，郭氏將靜竹接到了她那里養(yǎng)胎，她不好給她下藥，而靜竹威脅到了她的地位。何況讓她跟一個丫頭平起平坐，她想想就覺得無法忍受。

    不過她等了幾日，一直都沒見裴璣有什么動作。存心殿那頭風平浪靜，裴璣似乎權(quán)當那件事未曾發(fā)生過。薛含玉慶幸之后卻是越發(fā)不安，她總覺得這不太像裴璣的做派。若是裴璣徑直朝她發(fā)難，她倒還能試試見招拆招，但眼下這樣，她實在怵得慌。

    楚明昭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問裴璣是不是打算就這么用焦慮來折磨薛含玉，裴璣伸手就摸了摸她的腦袋，悠悠道：“你覺得我有那么溫和么？我打算給她送份大禮，昭昭回頭等著看戲便是。”又湊過來低聲道，“昭昭放心，那些不想讓你好過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br>
    楚明昭微微一笑：“其實我比較想再親手坑她一回。”又想起了什么，抓住他的手，嗔道，“越發(fā)像摸狗頭了！下回不許摸……我的發(fā)髻都亂了?！?/br>
    裴璣一把將她拽到懷里，緊摟住她的腰將她按到他胸前，貼著她的耳朵吐息道：“那我下回換個地方摸？”說話間往她身上掃了一眼。

    楚明昭面上一紅，她覺得他好像越發(fā)喜歡和她*了。她在他懷里掙了掙：“你耍流氓。”此時已經(jīng)有了流氓一詞，楚明昭覺得他能聽懂她的意思。

    裴璣不以為意，稍一用力便將她壓到床上，目光真?zhèn)€兒在她身上寸寸掃過，似乎在思考下回摸哪里比較合適。

    楚明昭對于這個厚臉皮的家伙實在無計可施，正要告饒，一抬頭忽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露興奮，倏而眼神灼灼地盯著她。

    “昭昭，上元節(jié)快到了?！迸岘^說話間便是勾唇一笑。

    楚明昭往后縮了縮，她覺得他一雙眼睛似乎都冒著綠光。

    不過……上元節(jié)怎么了？

    ☆、第六十九章

    正月初十，賀珍回了王府。

    清平郡主囑咐女兒過了初三就回，如今見她回得這么晚，不免叨叨不住。賀珍聽了半晌，忍不住道：“我記著母親的叮囑的，只是父親他們一再挽留，我也是無法?！?/br>
    清平郡主冷笑一聲，不再發(fā)話。

    她之所以讓賀珍早些回來，自有她的打算。正旦時節(jié)，珍姐兒能有更多機會見著裴璣。退一萬步說，即便是真的嫁不了裴璣，王府這邊的本家里也有不少出挑的子侄，光是郡王世子就好幾個，這些人將來都要躍升一級，成為親王世子的，珍姐兒若是嫁了這種后生，那未嘗不可做王妃。

    而正旦可正是賀歲拜年的時節(jié)，本家親眷往來眾多，真是個再好不過的相看機會。只是女兒這回終究是回得太晚了，清平郡主心里不免對丈夫生出埋怨，白白拴著女兒作甚，沒的阻礙女兒的前程！

    賀珍卻沒工夫琢磨母親的心思。她自己也是想及早回來的，但她的心思卻是說不得的。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中惴惴。

    若論古代的情人節(jié)，還當屬上元。七月七不過是女兒節(jié)，上元才是實打?qū)嵉募婢呶乃嚺c浪漫氣息的情人節(jié)。

    去年上元節(jié)時楚明昭還是獨身，今年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