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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唯妻是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8

分卷閱讀98

    為保劉選侍便會將此事給柳韻坐實。

    如此一來,柳韻百口莫辯,必死無疑。

    筵席過半時,楚圭忽而揮手命內侍取酒來。

    “朕觀襄世子只是飲茶并不沾酒,”楚圭笑著示意內侍將托盤擱到裴璣跟前,“這是御酒房新制的內酒,名喚金盤露,世子不若略嘗一二。”

    何隨一驚抬頭。

    楚明昭聞言停箸,抬眸看向裴璣。

    裴璣望著內侍捧到面前的金螭虎雙耳羽觴,面現難色,遲遲不動。

    范循在旁冷笑,裴璣怕是疑心這酒被做了手腳。

    楚圭等了片刻,見裴璣仍舊不接,出聲道:“世子何故不飲?”

    裴璣起身,斂襟施禮道:“承蒙宸意垂眷,臣惶恐拜謝,然臣實量淺,沾酒輒醉,唯恐失儀于駕前,還望陛下海涵。”

    楚圭面上笑容愈深:“適逢佳節,自當助興,少飲無妨,世子寬心便是。”

    然而裴璣仍舊只是站著不動。

    眾人也與范循作一般想法,一時面面相覷,氛圍沉肅。

    裴琰擔心楚圭惱了發難,暗里拉了拉裴璣的衣袍,低聲催道:“快喝啊。”

    楚明昭想起裴璣之前的諸般異常,忽然想,他不喝酒大概根本不是因為量淺,而是另有隱情。

    他會不會根本不能喝酒?

    楚圭等得有些不耐,放下臉來:“世子莫不是怕這酒有毒?”

    他這話砸下來,大殿內便是一靜、

    楚明昭擔憂地望著裴璣的側影,攥了攥手,遽然起身對楚圭一禮,道:“三叔,侄女兒請求代世子飲。”

    裴璣轉眸看向楚明昭,眸光微動。

    范循覺得楚明昭似乎太關心裴璣了,面露不豫。

    楚圭心覺蹊蹺,越發不允,只道這酒必須襄世子親飲。

    裴璣慢慢接過羽觴,手指屈了屈。

    楚明昭看他一點點將酒液飲盡,急得手心直冒汗。他不會出什么事吧?

    楚圭這才滿意,笑著說起了近日朝臣再次上奏敷陳給襄王改易封地的事,繼而轉向裴璣:“襄世子思量了兩月,如今以為如何?”

    裴璣似有些站立不穩,片晌后道:“臣愿遵從陛下安排,亦會修書規勸父王。”

    他這話一出,楚圭倒是愣了一下,他之前試探多少回了,裴璣始終都不肯松口,今日一張口就答應了?又想起了什么,轉頭看向楚明昭,緩緩一笑。

    看來衽席睥睨之間言還是很有些用處的。

    楚圭一早便命錦衣衛跟羽林衛嚴陣以待,一旦裴璣仍舊只是拖延敷衍,他今日便走不了了,不曾想他竟一口應下了。不過楚圭也并不放心。

    “那好,朕不日便派人去廣寧交接兵權,待一切停當,世子跟六姐兒再同回廣寧。”

    這話里頭,扣留人質的意味便十分明顯了。

    然而裴璣不假思索道:“但憑陛下做主。”

    裴琰臉色不大好看。楚圭從始至終都只是征詢裴璣,從沒問過他,難道他不是襄王的兒子么?

    楚明昭見裴璣身子有些晃悠,又聽他答應得這樣爽快,直擔心他這是醉酒了。不過他們必定是不能等楚圭拿到兵權再回去的。

    楚明昭忽然覺得,興許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要離京了。

    筵席散后,桂魄已升。

    先朝時,中秋祭月的習俗便十分盛行,而所謂“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楚圭留了幾個連襟在殿內應節賦詩,女眷們則一道前往殿外月臺上祭月。

    楚明昭心憂裴璣,祭月時便有些心不在焉。

    待到祭月訖,楚明昭正要往殿內折返時,范循忽而自殿內出來,徑直攔住她,輕笑道:“世子說自己量淺看來不是虛言,只是不知世子酒品如何。”

    楚明昭一怔:“世子真的醉酒了?方才不是還好么?”

    范循笑了一聲:“許是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他都說了好一會兒胡話了,所幸陛下并不怪罪。”

    楚明昭不知裴璣狀況如何,急急繞過范循就要往殿內走,卻被他伸臂擋住:“昭昭那么關心他作甚?”

    楚明昭有些惱了,沉著臉道:“他是我丈夫,我關心他有什么不對么?”

    范循冷笑道:“丈夫?你把他當丈夫,他可未見得把你當妻子,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楚明昭也冷笑道:“姐夫有這挑撥離間的工夫不如去跟五jiejie好好處,在我這里白費什么口舌!”

    范循實質上為人也十分強勢,若是換作旁人語氣這么沖地與他說話,他早就惱了,但奈何眼前這人是楚明昭。

    范循見楚明昭又要走,沉聲道:“你真要跟他回廣寧?”

    楚明昭冷眼睥睨范循片刻,忽然很想問問他當年為什么要對她下殺手。

    ☆、第45章

    大殿內,裴琰看著將手臂搭在他脖子上直喊“媳婦”的弟弟,臉都要抽到一起了。

    他從沒見裴璣喝過酒,不想他酒量竟淺至此,還真是沾酒輒醉。

    裴琰伸手往下拽裴璣的手臂,黑著臉道:“你媳婦在外頭,去外頭找去。”

    哪知道裴璣醉酒之后力氣竟出奇得大,他非但沒能甩開他,反被他一把拽起來,險些因為措手不及而栽到地上。

    裴璣鬧著要裴琰給他唱歌,又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自己卻歪歪扭扭站不穩,幾度差點將裴琰帶翻。裴琰滿頭冒汗,實在應付不來,喊了陸衡來幫忙。

    兩人將裴璣從一側的殿門架出去,放到亭子里的石凳上。陸衡見裴璣老老實實地趴到了桌上,想著大約略睡一睡酒就醒了,看著無事,踅身回了大殿。

    裴琰并不想守著個醉鬼,見弟弟似乎睡著了,整了整衣冠,甩袖走了。

    楚明玥于祭月后在大殿左近轉了一圈,覺著無趣,正要回殿內,正看到裴璣獨自坐在涼亭中。

    她眼珠子轉了轉,提步上前。將及近旁時,裴璣正好回過身來。

    他今日穿了身金織蟠龍的赤色盤領窄袖袍,玉帶皂靴,容色充盛,醇然醉色愈增風姿。

    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楚明玥自問眼光甚高,從前人都謂范循的容貌可冠絕滿京,但在她看來仍舊不太稱心意。眼下她卻不得不感喟,她這小叔生得真是教人瞥之驚艷,見之不忘。

    楚明玥見裴璣晃晃悠悠地不知道要去哪兒,忽而想起了什么,笑道:“小叔可是醉了?”

    裴璣并不理會她,踉蹌著從她身旁繞過。

    楚明玥緊走幾步擋在他面前,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