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依舊凝重著。

“怎么了這是”，隋悠捏了捏漆墨的臉，“別繃著臉了。”

漆墨“啪”地打開了隋悠的手，大步就往前走去。

“漆墨，漆墨”，隋悠跑上去拉住他的手，“怎么了，這是。”

漆墨停住腳步，路燈照在他臉上，一片慘淡。

“怎么就沒事了，怎么就沒事了”，漆墨強忍著眼里的淚，“隋悠，你說沒事就沒事了嗎？我特么有事!萬一傷到眼睛了怎么辦，萬一傷口感染了怎么辦，萬一真的一道疤擺臉上了怎么辦。你想過沒有！這是說無所謂就無所謂的嗎！”

“我求你了，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你沒事了”，漆墨說著說著就情緒整個失控，眼淚也就這么掉了下來，“你會痛，我也會心疼你，我也會擔心，會自責，會內(nèi)疚。隋悠，我特么現(xiàn)在特別難受。”

“我錯了，漆墨”，隋悠伸手就去擦漆墨的淚，他的語氣里都是心疼，“你別哭。”

漆墨輕輕拿開了隋悠的手：“隋悠，我現(xiàn)在有你了，你知道嗎，我不是一個人在去面對什么了，你也不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隋悠頭一偏，眼淚也就這么掉了下來，他輕輕笑著，“漆墨，我現(xiàn)在特別疼，你抱抱我。”

第41章“隋悠，我現(xiàn)在也特別疼，你也過來抱抱我。”

從醫(yī)院回來，走到小區(qū)樓下，漆墨家客廳的燈還亮著。

漆墨要往樓上走，隋悠又拉住了他。

“漆墨。”

漆墨拍了拍他的手，四周太暗，隋悠看不清他的表情：“總得繼續(xù)面對不是嗎？隋悠，你相信我，讓我自己去處理。”

“我知道漆墨的，漆墨”，隋悠垂下眼，“理智告訴我這是我們要邁過去的坎，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在我還不知道可以多做些什么才能保護好你的時候。”

“那我何嘗不是這么想呢”，漆墨的語氣輕輕嘆了口氣，“我沒保護好你不是么？我不想再讓任何可以傷害你的可能性存在了，我也不想別人來評價我們倆的事是對是錯。誰也不可以。這才是我能做的最對的事。”

“我怎么就喜歡上你了呢”，隋悠頓了頓，“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哪里來的這么好的眼光。”

“隋悠”，漆墨想說點什么，卻感覺嗓子被什么堵著，“你就在對面等我好嗎？我嗓子有點干，想喝冰糖雪梨水了。”

隋悠一手扶著漆墨的腦袋，在他耳側(cè)親了親。

“我知道了，我等你。你在前面戰(zhàn)斗，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回頭，就會看見我。”

“嗯。”

方琳聽到開門聲時，立馬就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她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眶紅著，精致的妝面看上去也有些斑駁。

漆墨沒看她，關(guān)上門，走到餐桌旁的冰箱前打開門拿了一瓶蘇打水，擰開后一口氣喝了個光，接著坐在了餐桌前。

方琳還穿著高跟鞋，她走過來的時候，鞋跟在地面上發(fā)出聲音聽在漆墨耳里，覺得有些吵鬧。

漆墨看著手里的空瓶：“鞋柜里有你的拖鞋，先把鞋換了吧。”

方琳停在半路，笑得有些嘲諷。

“我還以為我那個懂事聽話的兒子不見了。”

“我是挺懂事的”，漆墨撩起視線，“但不代表我什么話都聽。”

“漆墨！”方琳拔高了音量，全然無往日的溫柔，“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漆墨點了點頭，“我一直都知道。”

“瞧瞧漆川教出來的好兒子”，方琳直接就地把高跟鞋一脫，裸著腳就走到了餐桌前，“我當時就不該把監(jiān)護權(quán)讓給他！”

漆墨抬頭看著她，方琳被漆墨滿臉的譏諷和冷漠驚了驚。

“讓？你有讓過嗎”，漆墨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想想你當時怎么說的，哦對，你對他說，漆墨的監(jiān)護權(quán)給你，房子給你，存款你拿走。是這樣，沒錯吧。”

方琳臉上的表情全然破碎了，她扶著桌角，坐了下來，整個人仿佛被什么擊倒了。

“我都聽見了，我那天沒走，就在房里”，漆墨仰頭呼了一口氣，“你和姓秦的那些事，我也早就知道了，我一直以為你會回頭，但你沒有，你們倆都在等對方誰先被抓到把柄，可能有時候你們忘記了家里還有我的存在吧，我不說，你們就以為我不知道。可是又能騙到誰呢？”

“可是，我也不太忍心怪你。相比爸來說，我總是心疼你比較多，有時想想，你們倆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你們離婚，讓我轉(zhuǎn)校，你后來組建家庭，我就告訴自己，可能這樣，你會過得比較好，反正我也習慣了做那個被隨意安排的人了，讓你能過得舒服點，我去哪也沒什么所謂了。”

“你選擇了你的人生，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你太貪心了，你怎么可以做到一邊拋下我，一邊又奢望我接受你的新家，就算我再缺愛，我也做不到搖尾乞憐。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我走我自己的人生，也請你，放過我吧。媽，對你，我真的累了。”

方琳的眼淚就這樣一顆顆地掉了下來，眼妝暈染開來，整個人顯得狼狽又疲累。

“墨墨，你怎么能這么說mama，我在你心里就這樣不堪嗎？！我沒有關(guān)心過你嗎！？我從國外回來，聽說你回U市了，行李還沒放下，就開車來看你了。你說我拋下你，那你想過我?guī)е悖覀兌紩量鄦幔。磕阍趺茨苓@樣讓人心寒。難道你現(xiàn)在不是在對面那家人搖尾乞憐嗎！我對你十幾年的好，你瞧不見，別人對你稍微照顧點，你就跟人家跑了，還是個男人！你不是一向自尊心強嗎,現(xiàn)在你的羞恥心呢？！啊！？”

漆墨看著面前這個張牙舞爪面目猙獰，把話語作刀一下下剜在自己心口上的人，他忽然覺得四肢無力，他也察覺不到痛了，就是渾身上下充滿了疲憊感。

“你為什么會哭呢”，漆墨特別認真地問道，“眼淚就這么不值錢嗎？從頭到尾，該哭的不該是我嗎？”

“從小到大，十天里有七八天，我都是和保姆呆在一起，我有哭過嗎？一年兩個學期，我上這么多年學，我的爸媽從來沒去過學校家長會，我有哭嗎？小學六年級認真?zhèn)淇剂四敲淳茫铱荚嚽耙惶炷銖耐獾仫w回來，那時候我兩個月沒看見你了，怕我第二天起來你就又走了，所以在沙發(fā)守著你回家，第二天發(fā)高燒，比第一名少考了5分，你輕描淡寫地說漆墨是不是貪玩沒有認真復(fù)習，我哭了嗎？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出軌的，因為我看見從沒接送我上下學的你，和那個人去接她的女兒放學，我的學校就在一條街外，我那天剛好考完期中考試，你問過我一句發(fā)揮得怎么樣嗎？沒有，但我也沒有哭。你們離婚，說不要我，我也忍住了沒哭；你讓我來外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