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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盛世明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0

分卷閱讀180

    們當然知道季家不是放縱季斯,而是之前大家都習慣這樣了。

不然,在殿試的時候,也不會大家眾口一詞,要推舉季斯當探花。只是皇帝陛下(和司俊)腦回路不一樣,覺得季斯當不了探花而已。

不過他們已經不想再和皇帝陛下討論下去了。事情都已經這么定了,天下人無論之前如何,要參加這科舉,就得習慣這件事,有什么可爭執的?

如果季斯除了文才之外,也有政治才華,入仕之后總會有機會。畢竟他的文采已經在大臣和皇帝陛下面前掛了號,許多人都惋惜他的才華。如果他真有什么作為,肯定比普通官吏晉升更快。若他真的只會寫些漂亮文章,那就沒辦法了。

劉蕁見季恒已經沒那么難過了(實際上是被劉蕁嚇懵了),開始笑嘻嘻的轉移話題,問起季恒所做的文章詩歌。

都是一家子,季恒被季斯比到了泥底,真有那么差?

文章什么的,季恒不一定全記得住。不過自己所做詩歌,他還是記得的。

季恒已經知道劉蕁地位十分高,所以也拿出了自薦的態度,將其他雜思暫且放到身后。

劉蕁聽后,驚訝道:“寫的不錯啊,哪里差了?”

季恒不好自己回答,許和代答道:“季斯辭藻更為華麗。”

劉蕁瞬間了然:“哦,對哦,現在的文風是越華麗越好,你的詩歌太直白內斂了,又喜歡寫普通人,不受當世人歡迎是理所當然。別泄氣,這世間喜愛的文風都是時時刻刻在變,在后世有一名為白居易的詩人,就推崇詩歌要直白易懂。他經常寫了詩之后,念給街頭不識字的老嫗聽,若老嫗聽不懂,他就會繼續修改。他反對離開內容單純地追求‘宮律高’、‘文字奇’,更反對‘嘲風月、弄花草’的艷麗詩風。這人在歷史中的文學成就十分高,人稱‘詩王’。”

司俊干咳。

劉蕁很沒誠意道:“哦,不小心說漏嘴了。”

許和連忙看門外,好吧,雨下得更大了。

陛下你能不能別這么嘴上不把門?

季恒腦袋懵……好吧,他今天腦袋一直在懵來懵去。剛清醒過來,立刻又被打懵了。

這公子,到底是什么來路?難道是陛下所收的那兩個有奇異手段的方士?

不過,被人肯定的感覺很不錯,季恒將疑問暫時壓在心中,繼續和劉蕁聊天。

劉蕁似乎學乖了,不再說什么后世后世,不過倒是就文學理論和季恒進行了探討。

季恒不是寫不出辭藻華麗的詩歌文章,只是他更喜歡現在的風格而已。所以季恒心里也是驕傲的,他只是一直找不到認可他的人才苦悶。

現在有一個認可他的人,季恒不知道有多高興。

聊了許久,雨終于停了,劉蕁似乎意猶未盡,但是被司俊架著以非常憋屈的姿勢拖走了。

季恒也騎著馬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季恒換了一身衣服,猶豫了一下,去了季斯的房間。

自殿試成績放榜之后,因季斯情緒太過激動,怕進一步刺激季斯,季恒被家里人勸著繞著季斯走。

季恒到了季斯房間的時候,一個丫鬟露出十分驚恐的眼神,他一進屋,那丫鬟就離開了,估計是去找他母親當“救兵”。

季恒心中嗤笑。弄得好像我要傷害他似的。

季恒進屋后,季斯情緒看上去還算正常,沒有前幾天那么絕望,只是有些低落。

季斯對著季恒拱手:“大哥,恭喜。”

季恒沒有回答,他坐下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伺候季斯的丫鬟很盡心,水一直是溫熱的。

季恒把水遞給季斯,道:“喝一點。你讓父母擔心了。”

季斯喝了水,苦笑道:“是斯不對。”

雖知道不對,但他控制不住心中痛苦。

他認為皇帝是一位明君,可他卻被這明君放棄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可他現在陷入自我懷疑中。他曾經獲得的夸贊,或許并不是真實的。

季恒見到的季斯一直是神采飛揚,令他羨慕。如今季斯如此低落且充滿自我懷疑的模樣,實在令人心疼,怪不得父母小心翼翼,唯恐傷害了他。

季恒有些想打退堂鼓。

若今日所遇上那貴人所言為真——其實他已經信了貴人的話,試卷刊發的時候,季斯就會知道了差點落榜的真相,現在不必要告訴他。

季斯苦笑道:“家里人都對我小心翼翼,連給大哥祝賀都不敢,大哥也認為我這樣輸不起嗎?”

季恒愣了一下。

季斯道:“大哥,弟弟并不是輸不起的人。家中人如此小心翼翼,倒顯得我更不對了。我和母親提了多次,唉……”

季恒揉了揉太陽xue,道:“母親也是關心則亂。”

季斯苦笑。

季恒道:“既然你覺得無事,那我也直說了。子雅,我今日躲雨時遇到那日我們一同……被圍毆的貴人,詢問了你試卷之事。”

季斯驚訝:“你遇見兩位恩公了?”

季恒道:“其中一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文章偏題了?”

季斯:“啊?”

季恒道:“殿試前朝廷三令五申,殿試乃是陛下問策。試卷時給了一個情景,讓考生假設自己是官員,向皇帝陛下上折子獻策。恩公說你是考生中唯一沒有獻策之人。若不是陛下愛憐你文章錦繡,你將成為……你,名次恐更低。”

季斯頹然道:“是……是這樣嗎?”

季恒見季斯這樣,知道季斯已經回過神來。他嘆口氣:“不過陛下和考官對你才華還是認可的,若你能在為官時有所作為,肯定比普通官員晉升更快。”

季斯垂首沉默了半晌,道:“是我錯估了陛下心理。”

季恒沒有問季斯錯估了陛下什么心理,他嘆了口氣,道:“貴人還道,世族子弟放浪形骸,是因為他們有家里養著,不需要入仕。若你要入仕,至少改掉酗酒的習慣。在官場上,喝酒誤事。”

季斯垂頭喪氣,看上起異常可憐,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季恒的話聽進去。

季恒言盡于此,他離開前,道:“我會參加武科。”

季斯繼續苦笑。

季恒嘆氣,起身離開。離開之前,他心里狐疑,為什么母親這么久都沒來,直到他出門時見到了父親正站在窗外。

季恒連忙向季佩行禮。

季佩道:“你遇見了誰?”

季恒斟酌了一下詞句,道:“因兒見來者位高權重,他們不說身份,兒也不敢問。不過兒曾見過那恩公,要兒喚他‘誼生’,也不知道這是否是化名。”

季佩嘆氣:“許誼生,乃是陛下主簿。”

季恒驚訝:“陛下主簿?那來者……”

季佩繼續嘆氣,道:“許誼生的友人,各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