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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接待的士兵們,對兩稅使一行人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熱情如火,仿佛那兩稅使是他們失散已久的親兄弟,今天就是久別重逢,非常值得好好親熱一番。至于交稅,更像是什么天大的賺錢好營生,好似今天交完了稅,明天就能讓原本窮到沒朋友的容城立刻鳥槍換炮,變成大安第一富饒之城。于是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就是這兩稅使以及所有護送稅銀將士們最煎熬的兩個時辰。喻家軍這些人原本就是三教九流,什么的脾性都有,是大安出了名的流氓軍隊。而容城守備軍這些將士,在宋禹丞沒來之前,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可現在歸到喻家軍里,并且很快就融為一體,也開始被逐漸同化。尤其以喬景軒他們幾個日常和宋禹丞混在一起的,現在更是完全染上了喻家軍的特性,不僅臉皮厚,胡說八道的本事也格外出挑。就看喬景軒捧著那一翻頁就掉渣的登記卷宗,一本正經的給兩稅使介紹容城的稅收情況,非但偷換概念,把普通咸魚干說成是容城特產,整個大安獨一份的神奇食物。并且還強行把魚干分類,以顯示價格的高低不同。就看那庫房最外側的兩堆咸魚,分明同樣都是鲅魚,可喬景軒卻讓人按照鲅魚的大小各自計算價錢。哪怕那大的,也不過比小的多出來半個指甲蓋的那么長,也依舊倔強的把這條破鲅魚定義為大魚,并多加了兩個銅板,來顯示它更高的經濟價值。至于那河豚,更是迷之給增加了一個觀賞效果奇佳的備注。并且所有喻家軍,都堅河豚是可以裝扮屋子的。那兩稅使聽著聽著,感覺自己仿佛是在聽什么笑話。即便容城的人,可以讓河豚在曬干后,也依舊保持著圓滾的模樣,可說到底,本質也依舊還是咸魚。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奇葩,能把咸魚放在屋里當擺設。然而這么扯淡的事兒,也不過只是個開始,最喪心病狂的是,喬景軒竟然就連海帶和紫菜也被他算到了土產當中。并且還故意曲解土產的感念,說這些都是從容城這頭海里撈出來的,和那些咸魚一起被稱為土產,根本沒毛病。兩稅使越聽越無語,并且感覺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恨不得掉頭就走。但是他畢竟是文官,怎么可能掙扎得過喻家軍里的一幫大兵。甚至連插話的余地都沒有找到。就這么的,兩稅使和他來的士兵們,不得不聽了喬景軒數了兩個時辰的咸魚。等看完最后一種的時候,這兩稅使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也被這咸魚干搞得開始發(fā)咸。可這種想法不過剛一閃過,他就趕緊搖頭試圖把他拋開,接下來他又努力做了半天心里建設,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和喬景軒討論稅收的問題。“喬副將,您這稅收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兒。的確土產抵稅自古就有,但是從未聽說過有用咸魚抵稅的。”兩稅使動之以情,但喬景軒的回答,卻滴水不漏。“怎么不對勁?我們容城的土產就是魚。容城靠海,又沒有適合耕種的土地,百姓們以牧魚為生。這魚,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食物。而咸魚干在我們這里就是相當于其他地方里的糧食,海帶和紫菜,就是蔬菜一樣的存在。請問為什么我們不能用咸魚抵稅?難不成兩稅使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們容城?”喬景軒話音剛落,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緊接著,那些原本熱情如火的喻家軍們,也跟著換了神色。肅殺之氣,驟然而起,氣氛也變得危險起來。雖然這些喻家軍的人沒有拔出武器,但是他們身上那的氣勢,卻足以讓人不寒而栗,好似陡然置身于殺戮之城。“不敢,不敢,喬副將別誤會。我們只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土產,所以有點驚訝。絕……絕沒有看不起容城的意思。”兩稅使慌忙開口解釋。“是嗎?”喬景軒不依不饒,直到那兩稅使連拜年的吉祥話都說了一籮筐,喬景軒這才淡淡=笑了,重新恢復了方才的熱情,并且讓人把兩稅使一行人送到驛站休息。自己回去宋禹丞那里回報。“爺,都安排好了。”喬景軒先換了外衫,然后才進的宋禹丞的屋子。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什么卵用。畢竟喬景軒都在咸魚堆里泡了許久了,注定是場有味道的談話。宋禹丞懷里那奶貓,一聞到他身上的咸魚味道,就一臉嫌棄的鉆到宋禹丞的懷里。生怕把自己的毛,也染上了魚腥味。它可是容城第一扛把子,萬一弄得跟賣魚的小魚郎一樣,哪里還能體現出自己英明神武,尊貴不凡?揚了揚腦袋,今天依舊無法成功用后腿蹬到耳朵的黑毛奶貓,仍舊覺得自己厲害壞了。宋禹丞被它這幅洋洋得意恨不得叉腰站會的模樣逗得不行,意外想到了自家那個同樣二到沒朋友的系統,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然而系統在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之后,卻只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大人,我還覺得我有必要要提醒你,我的腿,遠比那傻貓要長!【別惹象拔蚌】”可宋禹丞的回復,卻直接懟的他啞口無言。宋禹丞說,“你不是腿比他長,而是根本沒有腿。”“……”很好,這回答根本沒毛病。作為一個活在宿主意識流里的系統,別說沒有腿,就連身體都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的系統,立刻決定單方面屏蔽宋禹丞,并且在心里畫了無數個圈圈祝福他,甚至開始為太子打起氣來,希望太子能夠早點攻略宋禹丞成功,好好管管這個眼看著就要上天的人。儼然已經忘記了它自己是個綠帽系統,而真正應該去攻略的,是宋禹丞本人。可不論這一人一系統的腦內對話到底有多不靠譜。當宋禹丞把思緒回歸到現實,并且開始安排事情的時候,還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在仔細聽完喬景軒的報告之后,宋禹丞又囑咐了他兩句,這才放他離開。然而宋禹丞這頭安排妥當,可此時驛站那里的兩稅使,卻正處在憂慮當中。宋禹丞這一招咸魚抵稅,相當于把問題的根源,直接推到了他的頭上。人家別的封地用土產抵稅,都是什么奇珍異寶,或者是真正少見的珍惜食材。可這容城弄來的一倉庫咸魚,除了惹人厭煩以外,絲毫沾不上半分土產的邊,只能叫做土。重點是,現在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