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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你也必須讓我參與你的調查。” “兩個人的信息共享,總比一個人從頭查起要快。” “因為我們的目的都是真相。” 談判就是將說出對方最在意的,和最介意的,以及互惠的。 嚴關盯著冒白煙的河面沉默,他手里剝了顆水果糖,送到嘴里嘬了兩下,問:“那么,你都知道哪些?” 高星卻指著桶里的玫紅色床單,笑著說,“你先幫我擰一下水吧,我一個人實在擰不動了。” 嚴關剛要拒絕,低眉時看到她凍得通紅的手,心軟,他彎腰,卻下不了手,又抬頭問:“要我……怎么弄?” 高星蹲下來,將床單的一頭遞給他,“你拿緊這邊就行”,在他接過后,便順著一個方向轉,水“嘩嘩嘩”的被擠出來。 很快,在嚴關的幫助下,高星將所有衣服洗完擰干,放進桶里。她有些得意的對嚴關說,“你看還是兩個人力氣大吧。” 嚴關哼一聲,“現在可以說了吧。” 高星坐到岸邊的石頭上,“第一我爸從不喝酒,第二我媽那天晚上本來已經要睡了,接了一個電話才出去的,那個電話我后來嘗試打過,‘查無此號’,第三我剛在家打掃衛生的時候,在箱子底下找到一張多年前的收條,付款人是章民也就是我爸,收款人是魏峰。這個魏峰前不久也被抓了,但是我在車禍發生前見他帶人在我們村,看到我的時候掉頭就走。” “車禍那天晚上,我再次看到他出現在看熱鬧的人群里。” 嚴關坐在她旁邊問:“你們家那個大貨車呢?” 高星:“給我媽做手術的時候賣了。” “知道賣給誰了嗎?” “知道,只是時間太長了,就算有線索,恐怕也已經被破壞了……” “帶我去看一下。” 高星:“今天不行,我馬上要回趟醫院,明天帶你去。” 嚴關同意。 高星看向他問,“那你查到哪里了?” 嚴關這次不再猶豫,“第一魏峰在監獄里死了,調查結果是自殺,但他死前透露過章……你爸的車禍有問題,第二之前參與魏峰案的一個警察失蹤多日,第三,你應該知道魏峰就是拐走你的人?” 高星點頭,“我知道,他是我爸的朋友。你確定魏峰是自殺?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可是出了名的怕死。” 最后那句話,她帶著嘲諷的語氣說的。 嚴關看了她一眼,“這就是我為什么會來章村的原因,你媽的車禍有問題,已是無疑,現在要確定的是到底是什么問題。” 高星再次冷笑,“這不是廢話么。” 嚴關沒再說話,只有呼呼的寒風,吹著二人的頭發跟臉頰。 過了會高星站起來,就聽嚴關說:“你……還好嗎?” 高星覺得一直感覺不到跳動的心臟,飛快的落進更深的深淵,她看向白茫茫一片的河面,遠處的山,遠處的田野。 她回答他,“我很好。” 她說完拎著桶往堤壩上走。 嚴關也站起來,看她因為身體兩邊重力不平衡,而往一邊歪著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速度也很慢,可她還在往前走。 他突然想起她住院那次看到的背影——“蕭條”。 孤獨而堅決。 就像昨天上午在醫院看到的那樣,無論她mama用什么惡毒的話詛咒她,用水潑她,她都巋然不動,依舊冷靜做她計劃好的事。 還有平安夜那晚,如果不是自己發現彩虹的叫聲,她可能在外面凍成真的“雪人”。假如她去保安室,假如她去他家,假如她報警,都不至于淪落到當時的地步。 她這么聰明,怎么會想不到自救的辦法呢? 嚴關努力壓住自己越來越多的想法,大步上前,拎過她手里的東西。 “你……” 嚴關呵斥,“閉嘴!” 高星就真的不說話,跟在他后面,落得輕松。 回到醫院,高星跟嚴關分別,穿過門診樓,去住院部樓下等電梯,后面走來一對爺孫,爺爺在哄小孩,“小寶,你看這是爺爺給你買的飛機,喜不喜歡?” “爺爺,我不要飛機,我要你明天在醫院陪我。” “不行,爺爺明天還要去車站賣玉米,不然就沒錢給你看病,買飛機……” 電梯門開的時候,高星轉身往樓梯口走,她不想讓那位爺爺看到自己。 “爺爺那個jiejie怎么不進來?電梯都來了!” “唉姑娘,電梯已經來了!” 高星當做沒有聽見。 她剛走到病區,就聽見有吵鬧聲——“我沒錢!殺了我也沒錢!” 這是……她媽的聲音! 高星快速往病房跑去,她鉆過看熱鬧的人群,擠到中間時,就看到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圍在病床旁。 隔壁床的女人,吐著瓜子皮說:“哎哎,她女兒回來了。” 周愛霞也看到她,解脫般的指著她跟那些人說,“這就是我女兒,她家有錢,你們要錢找她要,要多少都有!” 其中一個男人狐疑的打量她,“你就是章民女兒?你爸欠的錢,你認不?”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她走到床頭柜旁,提起開水瓶,像往常一樣往玻璃杯里倒水。 空氣奇異的安靜。 她放下開水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人說:“我是章民女兒,我爸欠的錢我會幫他還,但我只認有名字的借條。” 其中有個人指著她,踢凳子吼:“你什么態度?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高星站著不動,“拿出借條,我就還錢。” 另外一個人拍桌子喊:“你爸錢要的急,根本沒寫借條!”“ “那對不起。” “你這個小丫頭怎么回事?欠人錢還想不還是吧?” 人群對她指指點點,相互交頭接耳,說話的音量卻又毫不避諱她。 他們開始威脅:“你今天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我就把醫院燒了!” “趕緊把錢拿出來,小心我報警,讓警察來抓你。” “別跟她廢話,把她媽抬走,看她還敢不敢不給錢。” 他們上來就搶她身上的書包,又掀被子。 “碰——啪——”。 高星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她抓起剛剛倒滿開水的玻璃杯,猛地往墻上擲去。 水花,碎玻璃四濺炸開。 人群也隨之戛然安靜。 高星盯著那三個人一字一句的說:“我說過,我爸的債我還,但我只認欠條,警察來也沒用。” “誰要是敢再沒帶欠條就來找我要錢,不旦一分錢不給,我還會讓他像剛剛那個杯子一樣。” “誰要是不信,都可以來試試。” 那三個人被她鎮住,罵罵咧咧終于離開,人群里也隨之散掉。 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