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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長得挺好看的。”“啊,”他一怔,似乎沒聽明白那樣呆呆地看著我,片刻之后臉上一紅,“你突然說這個干嗎……”“把眼鏡摘掉應該會更好。”我伸手拿掉作者的黑框眼鏡,他一身禮服式的淺灰西裝,一改往日不修邊幅的形象,平添幾分俊挺,略顯蒼白的臉在燈光下看起來帶了一股書生氣,略顯迷惘的眼神使他眉宇間自有淡淡的憂郁氣質(zhì)。“你這是干什么?”他瞇起眼睛,想奪回自己的眼鏡。我向后一躲,他往前一撲,抓了個空,我趁機將他扯到一旁,輕聲在他耳邊說:“等下你去勾引他。”“什么?!”他顧不上眼鏡,滿臉震驚地看著我。“小聲點。”我噓了一聲,解釋道:“委托人懷疑她的未婚夫是gay,所以我們需要找到他喜歡男人的關(guān)鍵證據(jù)。你去色誘,我來拍照,懂了嗎?”“我、我我去?!”作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你去。”我點點頭,本來是想花點錢請個人來的,不過既然作者死乞白賴要跟來,不讓他做點事我也過意不去,而且這樣一來還能節(jié)省一小筆開支,何樂不為。“我怕我不行……”他猶猶豫豫地不肯答應。“年輕人有點志氣有點理想好嗎?”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去吧。”說完,我就把他推出去了,因為我看見高思捷碰巧經(jīng)過我們身邊。作者哎了一聲,跌跌撞撞摔到高思捷身上,杯中的紅酒潑出來,對方那件價格不菲的白西裝上立刻留下淺紅的水漬。“對、對不起!”作者雙頰緋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你怎么搞的啊?”高思捷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態(tài)度不善地推開作者。“我是不小心的,”作者的聲音里透出緊張,“要不然,干洗費我來出。”高思捷冷著臉,略略瞥作者一眼,沒說話。“你看怎么樣……”按的節(jié)奏,接下來作者應該會被拖進洗手間啪啪啪,金債rou償什么的,我握緊手中的微型照相機,等這一刻來臨。哪知作者話還沒說完,高思捷不耐煩地擺擺手,自顧自走開。“抱歉,”作者垂頭喪氣地走回我身邊,“我搞砸了。”“不要緊,”我看著高思捷的背影沉思,“我也有疏忽,沒考慮他的喜好。”不久前我才察覺自己可能是彎的,有些事朦朦朧朧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根據(jù)作者的來看,貌似他們大多喜歡細巧白皙長相秀氣的男孩,少數(shù)愛好特別的喜歡蘇護法那一型的,莫非高思捷其實是后者?我把手中的微型照相機塞進作者手中,說:“我跟著他,你負責拍照。照片是要給委托人的,還有記住別把我的臉拍進去。”“你去?”作者接過相機,“你可以嗎?”“先試試看。”我整了整襯衫的領(lǐng)口,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出賣色相這一天,當然,也有可能根本賣不出去,“你悄悄的,千萬別露餡,找著機會就拍。”他點頭答應,忍不住說:“你小心點,早去早回。”不緊不慢地跟上高思捷的腳步,發(fā)現(xiàn)他走進洗手間,我在門口等了一會,他沒有出來,于是推門進去。眼角余光看見高思捷正靠在墻上,他把臟掉的西裝外套扔到一邊,只穿襯衫,一手夾住一支香煙,另一只手在褲袋里翻翻找找,似乎在找打火機。我徑直走進去,假裝洗手,偷偷通過面前的鏡子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一抬眼,我倆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他抿嘴一笑,揚揚手中的香煙:“勞煩借個火。”“我不抽煙。”我拿過一條毛巾,擦干凈手上的水。他笑意更深,隨手將香煙扔進垃圾桶里,晃晃蕩蕩走過來,貼近我背后,近到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氣。“真不抽啊?”他的嘴巴湊到我耳朵后邊,溫熱的呼吸曖昧地撩撥著我。我放下手巾,心說這人怎么一點也不含蓄……“你是gay?”我悄悄按下隨身攜帶的袖珍錄音機開關(guān),雙重保險。他噗嗤一下笑出來:“難道你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臉,長得挺正常的。“如果不是……”他故意拖長聲在我耳邊說,“你干嘛一直看我?”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推開,有人進來。高思捷飛快地從我身上離開,站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對著鏡子用手梳一梳頭發(fā),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等到那人走出去,他又恢復本性,嬉皮笑臉地拉住我的手,在我掌心畫圈圈:“你到底是不是啊?”“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我一笑,把他攬進懷里,他比我矮一些,我稍微低頭在他耳邊低語:“二樓,左起第三間客房,我們深入交談一次如何?”高思捷很謹慎,在公共場合想要拍到照片不太容易,這種方式雖無恥,卻很有效。“行。”他答應得很爽快,言笑晏晏,只是我總覺得他說這話時有種自暴自棄的味道。沒想到這么輕易就成功,搞得我一點成就感也沒有……高思捷站在門口,給了我一個飛吻:“我等你。”走出洗手間,看見作者站在人群中發(fā)呆,我走過去戳他一下,塞給他一把鑰匙:“二樓第三個房間,我進去十五分鐘后你記得進來。”“十五分鐘?!”作者驚訝地看我,“這么久?不行,五分鐘就夠了。”“五分鐘也太短了吧?”我算一下時間,喝喝酒調(diào)調(diào)情怎么算都不夠,畢竟委托人希望看見更具有決定性的照片。“五分鐘。”作者還是固執(zhí)己見。“好吧……”雖然不知道他在堅持什么,但看他那么堅決,我只好答應。只有五分鐘,那還是直接跳過第一步好了,我一邊想著一邊推開房門。還沒看清房間布局,只見一條黑色人影朝我撲來,我下意識躲開,人影直直地撞到門上,痛呼一聲,我聽出是高思捷的聲音。他捂住鼻子瞪我一眼:“你躲什么躲?”“這不沒注意嗎……”我轉(zhuǎn)過頭盯住一個花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