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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安其分”的等級關系中才會由衷地安全和踏實。所以日本人在每一次寒暄,每一次接觸中都必須要表示出雙方社會地位的性質和程度。任何兩個陌生人碰面,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確定彼此地位的高下,然后決定用什么方式說話。 五月固然理解,但作為現代人來說,難免就會產生一種穿越回了古代,生活在話本里一樣的感覺。 但至于眼前這個早苗為什么處處與由美子針鋒相對,她到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九條紗月的忠心舊仆。 感謝么么噠,寫小劇場的伙伴們辛苦啦~ 第333章 333 “聽說昨晚和晉桑去了輕井澤的九條家?”早苗突然問。 五月答說是。 “那里還能住人?” “完全沒問題,水和電都還有。” “但院子里的花草樹木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吧?” 五月小心問:“早苗桑也在那邊生活過?” 早苗說:“可不是, 我在九條家工作了一輩子, 最早是在輕井澤,后來晉桑要讀書, 住輕井澤不是很方便,于是小姐和那個人就帶著我們搬到這里來了。”說到這里,突然“噗”的笑了一聲, “其實這里也還是我們九條家。” “哦,這樣啊。” 哦了一聲之后, 兩個人相隔一張茶幾, 大眼瞪著小眼,再找不出話來說了。于是各自低頭喝茶, 冷場了大概有一兩分鐘這么久, 早苗輕聲嘆氣:“可惜我們小姐等不到這一天,看不到鐘桑了。” 五月無話接她, 繼續保持沉默。 又頓了一頓, 早苗左右看看:“這個房間可還喜歡?” 五月說:“很喜歡。”雖然是客房, 但有大盆綠植,隨處擺放著各種有趣的小擺件,舒適又有格調。 “小姐還在的時候, 這間房間原來是晉桑住的。” “這樣啊。后來為什么又搬去隔壁去了?” “我們小姐過世后,晉桑每次回來,都會住到小姐的房間去。我猜,他大概是以這種方式來緬懷自己母親的吧。”早苗低頭, 扯起和服的寬大衣袖悄悄擦拭眼睛。 五月感覺自己問題太多,忙閉嘴。 早苗等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后,指指窗戶:“晉桑小時候,每天放學,就是在那里做作業和看書的。書桌旁原來還有一架鋼琴,這間用作客房后,鋼琴就放到儲物間去了。” “早苗桑是看著晉桑長大的吧。” “可不是,說他是我帶大的也不為過。出生后喝的第一次奶是我給他沖的,第一次去學校的小書包是我為他準備的,他第一顆乳牙松動了很多天,也是我狠心幫他拔掉,一直收藏到現在呢。”說著說著,又輕聲嘆一口氣,笑道,“想起他小時候的樣子來,我的心都要化成水了,你不知道他小時候多聰明多可愛。” 五月發自內心的艷羨:“身邊有早苗桑和歐巴醬這樣的人,晉桑算得上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呢。” 早苗緩緩搖頭:“不,晉桑沒你想象的那么幸福。” 五月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慌忙低頭,暗怪自己話多。 “晉桑還小的時候,我們小姐和那個人的感情就已經出了問題,兩個人冷戰不斷,后來更是發展到那個人寧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愿回家的地步……雖然大人們以為只要吵架時避開小孩子就可以了,但他們不知道,其實小孩子的敏感和聰明遠超想象。所以,晉桑心里都明白,只是不說而已。” “對不起。”五月道歉,察覺自己聲音里已經帶了點哽咽的聲氣出來,忙低下頭去大口喝茶。 “鐘桑不必道歉。”早苗拍拍她的手安撫她,為她續上一杯新茶,忽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對了,我們小姐的事情,聽晉桑說起過嗎?” “晉桑那里沒怎么聽說過,所以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去年在福井時,歐巴醬給我看過很多照片。” 早苗從鼻子里發出似笑又非笑的冷哼聲:“要不是美衣子桑,我們小姐也不會有這個下場。你要是見過她,肯定也會喜歡上她,天底下沒有比我們小姐更溫柔更善良的女人了。” 早苗想來恨苦了澤居家的人,澤居寬都用“那個人”來代替,對歐巴醬則直呼其名。 早苗雖然把五月當成了自己人,什么話都和她說,但五月卻頗覺不安,認為自己不應該和澤居家的家政婦一起叨叨澤居家的舊事丑聞,但內心深處卻又舍不得早苗走,很想聽她多說一些關于澤居晉的事情。 果然,提起往事的早苗莫名激動,大概也是因為沉默了這么多年,終于遇到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自己人,不用別人的任何暗示和鼓勵,自己就接著絮絮說道:“他們分過一次手,因為入贅改姓的那些事情——現在想想,如果當時分成功就好了……但沒多久,美衣子桑就從福井趕來給我們小姐出主意。他們母子天生都是有本事的人,想做什么事情,沒有不成功的,但說到底,還是我們小姐被那個人給迷惑住了。”說到這里,不屑地“嗤”了一聲,“我們小姐性格溫順,被美衣子桑說服后,就和那個人一起去跪求老爺,最終使他得以保留了澤居這一姓氏。” “但一般來說,得來不易的愛情,更應該珍惜才對……”五月又忍不住插話。 “那個人自尊心很高。”不屑一笑,“所以遇到由美子桑那樣一個不清楚他的過往、沒有見過他跪地苦苦哀求、只為保留自己姓氏的不堪又低劣樣子的無知女人,那樣一個把他當成高高在上的天神來崇拜的小秘書……后來發生那樣的事情,其實也不難想象。” 早苗公然說這個家的女主人壞話,五月頗感不安,扭了下屁股,換了個坐姿,偷偷揉發麻的小腿。但不管怎樣,心里還是很感激早苗的不見外,笑著說道:“要是有酒就好了,下次一起喝杯酒吧。” 早苗眨眨眼:“原來鐘桑也會喝酒?不過,我心里藏不住事請,話又多,脾氣又暴躁,一喝酒就更不得了。晉桑說過我很多次,因為我酒醉后總是忍不住說那個人的壞話。”自嘲地一笑,“沒辦法,再怎樣,他們都是父子。” 五月也跟著笑。澤居家的事情雖然不堪回首,但他們家的每一個人又都是那么有趣和可愛,所以忍不住問她:“哎,你這樣不要緊?” “什么不要緊?” 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