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0
總兵府二管家交情匪淺, 在城中都是橫著走, 三天兩頭聽見他滋事生非, 至今都沒見他有事。” 鳳臺在貴州城出了名, 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戳戳笑話的,這劉武師自然也曉得他是軟蛋一個, 眼見著他都要讓座了, 卻又給人拉了回去,嘀嘀咕咕話說個不停,心內十分不快,重重咳嗽了一聲。 小二左右為難,兩方之中, 一方人多,一方兇狠,都不敢得罪,忙弓著腰,賠著笑臉道:“劉爺,您二位請先到旁邊坐著點菜,站著說話怪累的。溫千總溫大人這桌的湯都上了,不用等很久。”意思是等鳳臺兄弟二人走了,馬上收拾出來,請他們再坐過來。 劉武師鼻子里頭笑了一聲:“溫大人?哪位溫大人?”說話時眼睛故意向上看,神色間甚是傲慢。 他的一名同伴接話道:“提起溫大人,我倒知道一位。” 另一名同伴做恍然大悟狀:“我也想起來了,便是那位喝酒誤事,丟了餉銀,被治罪的溫大人么?” 此話一出,鳳樓怒發沖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鳳臺又連忙來拉他。不僅鳳樓,便是的雞鳴水生也大為生氣,見跟隨鳳臺而來的親兵還吃喝不誤,水生伸手把二人面前的菜碗往旁邊一拉:“還吃得下去,你們還算是個人么!” 親兵也覺不好意思,嘴上卻叫屈道:“千總大人夾著尾巴做人,我們也跟著成天受氣,這幾句風涼話算什么?” 那邊廂,鳳樓一臉怒色,將鳳臺的手甩開,彎腰自靴中摸了一把匕首出來,劉武師與同伴見狀,也伸手去摸腰間,三人拔刀的拔刀,拿劍的拿劍。 一時間,兩方劍拔弩張,怒目相對。小二早已溜下樓去,把掌柜給喊了來,掌柜堆出一張笑臉跑來,見是劉武師,尚未開口說話,一低頭,又默默退了下去。 旁邊的鳳臺心內害怕,生恐事情鬧大,忙叫:“酒不喝了,我們這便回去!”不由分說,上前來將鳳樓的手死死攥住,想將他拖下樓梯。 鳳樓一時掙脫不開,道:“二哥你快放手!” 兄弟二人正在僵持,那劉武師早已不耐煩,忽然揮劍劈了過來,劍尖直指鳳樓面門,鳳樓手被鳳臺攥住,情急之下,急忙側身去躲,同時護住鳳臺,但終究遲了一步,沒躲利落,鬢角被劍尖拉了長長的一道傷口,連同一片頭發也被削落,發髻即刻散落了下來。 劉武師本意是給他個厲害瞧瞧,并沒下殺手,見偷襲得手,便收了劍,望著他兄弟二人嘿嘿冷笑。 雞鳴和水生見鳳樓鬢角一條血線滴落下來,猛然間醒悟過來,抄起椅子便往劉武師身上招呼,卻被鳳樓喝住,鳳樓受了傷,反倒心平氣和起來,以帕子掩在傷口上,慢條斯理道:“今兒運氣不好,罷了,先回去治傷要緊。” 鳳臺忙道:“正是,正是!”想想自己不僅害死家人,還要連累兄弟受傷,跟隨自己一同氣,眼圈一紅,險些兒又落下淚來。 雞鳴和水生丟下椅子,恨恨瞪著劉武師,一左一右簇擁在鳳樓兩旁,走樓梯下去了。鳳樓樓梯走到一半,忽然回頭,沖已經如愿坐到窗邊去的劉武師一抱拳,笑道:“朋友,咱們后會有期。” 鳳臺兄弟二人打馬回營房,路走到一半,鳳樓忽然抬頭看天,勒住馬頭,道:“二哥先回去,我去城中各處轉一轉。” 鳳臺道:“天都快要黑了,還有什么好看?快些回去叫大夫來看看,傷口這么長,若不是及時上藥,破相還是輕的,若是破傷風,可怎么是好!” 鳳樓一哂:“傷口早已止了血,并無大礙,破相便破相。” 他執意要去,鳳臺生恐他回去尋仇,急得只是拉住他不放,他便笑:“我雖然性子不大好,卻也曉得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二哥放心,我各處轉轉,看看地形,一會兒工夫就就回來的。” 鳳臺道:“我會不知道你?你從小就是這個性子,一點虧都不能吃,在哪里和人家打架,贏了便罷,若是輸了,不管過多久,一定要找補回來才算。” 鳳樓已有些不耐煩:“我又不是不知死活的莽漢,你自回你的營房去!” 鳳臺無奈,只好放他走。他雙腿一夾馬肚,帶著雞鳴水生拐上一條小路,慢吞吞的去了。鳳臺滿面擔憂,在身后看他許久,方才打馬走人。 劉武師趕走鳳樓兄弟二人,心情大好,和兩名同伴你一杯我一盞的痛喝,不一時,便酩酊大醉,忽見小二從樓梯空手上來,與他說道:“劉爺,你家中有人來找,在門口候著呢。” 劉武師道:“好好的,又是什么事?” 一名同伴哈哈笑道:“莫不是三嫂子想你了?” 一想起家中那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劉武師不禁心尖兒發癢,口中卻嘆氣道:“她脾氣不好,和老婆子不對付,一受點委屈就出來找我回去哭給我看,害得我在外頭被人取笑。” 同伴笑道:“這有什么辦法?三嫂子年紀還小,怎么是大嫂子的對手?劉兄少不得要多cao勞些。”一言既出,另二人便嘎嘎直笑。 劉武師將酒杯一推:“我下去看看,你們慢點喝。” 兩名同伴齊聲道:“天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為三嫂子主持公道去吧。” 劉武師下樓來,門口不見自己家人,便問小二:“找我的人呢?” 小二指著門前停著的一輛馬車,道:“來人交代完就走了,說那輛馬車是為您老人家備的。” 劉武師就著街道兩旁店鋪門內的亮光,對那馬車覷了覷,疑惑道:“不過,這馬車看著不像是我家里的。”但酒喝多了,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心想或許是哪里雇來的也說不定。 正疑惑著,對面馬車內一人探頭出來,揚聲喊:“老爺——” 劉武師聽見,便邁著輕飄飄的步子便走到那馬車旁,掀起車簾,口中笑道:“我騎了馬來的,怎么還備馬車?是三姑娘親自來了么?”伸頭往內一瞧,車內沒有三姑娘,只有兩個男子。其中一個他認識。 劉武師看著才剛被他傷到鬢角的男子,不禁一怔,張了張口,未及縮頭,一只布口袋兜頭套了下來,后腦勺緊跟著被重重一擊,哼了一聲,一頭栽倒。 劉武師再次醒來時,已經身在一片荒地之中了,也不知是城內城外,睜眼便看見頭頂的星星,以及三個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身影。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