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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修人員認出來,他換了一身裝束,皮衣,短t, 棒球帽, 蒼蠅眼太陽鏡。棒球帽壓得很低,正面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其實這一身sao氣值高達100%的打扮,比西裝還要惹眼。 五月拉開門, 殘暑的熱氣從門外轟的吹進來, 混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一點汗臭和油膩都沒有的男人味道。很好聞。超好聞。太好聞。 澤居晉已閃身入內(nèi), 五月仍站在門口,心里蕩漾了一記又一記,總也平復不下來。正蕩漾著, 忽覺呼吸有點發(fā)燙,恐怕是鼻血, 忙伸手去堵鼻子,堵了半天, 才敢把手指拿開來看,不是。謝天謝地。 澤居晉沒換拖鞋,徑直進了房間。酒店是連鎖經(jīng)濟酒店, 條件一般,房間狹小,地上堆滿了她這兩天采購來的寶貝們,兩個人同時站進來,幾乎連轉(zhuǎn)身的地方都沒有。 她去冰箱里取冰烏龍茶,回頭一看,他已經(jīng)坐到床上去了,不覺詫異:“澤居桑不是不坐女孩子床的嗎?” 他接過烏龍茶,瞟了一眼搭著她為晚上洗澡準備的內(nèi)衣短褲和睡衣的單人沙發(fā),沒出聲。 莫名其妙的,她頭皮麻了一記,趕緊走開,去收拾衣物和攤在地板上的寶貝們,清了清嗓子,輕聲問:“澤居桑怎么會在大阪津九?” “之前一直在東京療養(yǎng),從上個月才開始工作,每周過來兩天,先適應一下。” “哦,那住在哪里?” “大阪工作的這兩天么?酒店。” “為什么不去東京本社?” “因為現(xiàn)在暫住福井歐巴醬那里,歐巴醬家到大阪比較方便,就來了這里。” 她還以為他是為自己而來呢,所以心里又是惶恐又是困惑,還有幾分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竊喜與得意。唉,這個自作多情的毛病要不得。 他很放松地半躺在床上,看她收拾房間,一邊喝著烏龍茶,看著看著,突然抬腳碰了碰她的屁股:“你準備做代購賺錢,對不對?” “不是啦,是幫同事們買的。”趕緊挪開幾步。 “不是應該走的時候買么?” “我從東京回去,那里物價比大阪貴,而且萬一斷貨就不好了,所以在大阪提前買好。” “你是不是笨,拖這么多東西,怎么去東京?去了之后怎么移動?” “不要緊,我把多余的包裝都拆掉,塞到行李箱里就行了。來日本么,就是要買買買呀。” 房間里電話鈴聲響起,她還沒來得及回身,他就已經(jīng)把話筒拎到了手上。 查理小哥在電話那頭嗑著瓜子,一邊催她:“may,你收拾好了沒有?我們可以出去了嗎?對了,你送我的這個向日葵的果實真好吃,好香,謝謝了。還有,晚上吃過飯,我們一起去泡男女混……”話沒說完,電話被“啪”的一聲掛斷。 查理小哥“摩西摩西”叫了兩聲,重新?lián)艽蚋舯陔娫挕?/br> 澤居晉干脆拎起話筒,丟到一旁。 may一邊偷看他臉色,一邊小聲問:“干嘛掛我電話?誰啊?什么事情啊?” 他說:“你的查理小朋友邀請你去裸泳。” “拜托,說話別那么難聽好不好?誰去裸泳啦!”她臉紅,小聲辯解,“就是男女混浴而已。” “而已?即使在日本,也只有歐巴桑們才能若無其事地和男人裸身混浴,對于sa醬來說,原來只是而已?嘖。”把五月說的啞口無言、面紅耳赤后,慢吞吞喝了一口烏龍茶,望著她的臉,半天,面上浮現(xiàn)曖昧笑容,“原來sa醬喜歡男女混浴?” 她惱羞成怒,出言不遜:“關(guān)澤居桑什么事啦。” 他從床上撿起一只枕頭丟到她頭上去:“動作快點。”看看腕表,“我趕時間。” “我也趕時間呢。我要去買周游券,回來后還要去裸泳呢。”話音才落,又一只枕頭丟了過來。 她把衣服收拾好,馬桶蓋化妝品等一堆東西塞進超大號行李箱內(nèi)放好。澤居晉從床上站起來,把烏龍茶瓶子丟掉,下命令說:“好了,可以去退房了。” “退房?退掉以后,我今晚住哪里啊?睡大街嗎?”她攤手,“而且,這個時間去退的話,房費也要不回來了吧?一分也要不回來了吧?多可惜啊,不是浪費一晚的房錢嗎,好貴的呢!” 澤居晉過來,試了一下她行李箱重量,差點沒拎起來,喝問道:“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馬桶蓋,鐵鍋,陶瓷刀,洗發(fā)水,兒童洗衣液,寵物洗毛精,奶粉,龜甲萬醬油……” “拖著這么多東西,還想去觀光?你是不是傻!”他氣得想笑,訓完話,伸手去彈她的額頭,“不過,你運氣好,遇見了我。” 這是要幫她忙的意思?不會親自開車送她去東京吧?五百多公里的距離,那多不好意思?她誠恐誠惶,忙擺手推辭:“不用親自送我啦,如果有時間,把我送到車站就行。”又小心翼翼問,“那個,我還有個小伙伴,泰國津九的查理,也可以搭你的車子嗎?” 澤居晉掏出手機來看,看得很專心,沒聽見她的話。 她又試著說了一遍,他手機看得更加專心了。 等她閉上嘴,他手機也看好了,重新戴上太陽鏡,拉低帽檐,推著她的行李箱,揪著她的后衣領(lǐng),把她強行扯到門外的時候,查理小哥正好過來,看見她,忙叫:“may,怎么你的電話打不通啊?你要去哪里?你不和我一起行動啦!” “查理,我要退房走啦,今天沒辦法和你一起行動啦,對不起。”may雙手合十,鞠了一個躬,“薩瓦迪卡——” 馬上聽見澤居晉在她頭頂嗤嗤笑。 查理一呆:“薩瓦迪卡?” “哦,對不起。”她忙道歉,想了一想,腦子暈乎乎的,不太好使,始終想不起來,只好說,“bye bye,撒喲那拉——” 因為澤居晉的冷漠,連視作真命天子的小伙伴都不得不拋棄,她覺得好生過意不去。 查理指著她身邊的澤居晉:“他是誰?你現(xiàn)在和他出去哪里干嘛?” 他這一身sao氣打扮和做講師時反差太大,近在咫尺,查理愣是沒有認出他是今天的澤居老師。 “一個前輩。至于現(xiàn)在去哪里,”may兩手一攤,“我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