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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樓鼻子里笑了一聲:“地上掉落的,都撿起來丟了。”刀劍,胳膊腿兒,還有幾具尸體。 月喚道:“那便好,明天咱們去報官,請官府來捉拿他們便是。” 鳳樓不禁又笑了一聲,把她的手放下來,道:“走吧。”抬腳走了兩步,回頭一看,她還站在原地不動。鳳樓問道,“怎么了?” 她哭唧唧道:“五爺,我的腿也動不了了!” 鳳樓退回來,將她一把抄起,拖著傷腿走了兩步,傷雖不重,血卻流個不停,此刻一吃力,更加痛疼起來,呲著牙,不住地倒吸涼氣,忍不住又說了一聲:“小娘們兒還挺重。” 半夜十分,鳳樓等人重新回到客再來客棧,一場暴雨便從天而降。雞鳴叫道:“好險!若再遲些,咱們便要淋成落湯雞了。” 水生就著雨水洗臉擦頭,道:“爽快!爽快!” 鳳樓以手加額,望向來時方向,嘿嘿笑道:“這場雨來得及時,天助我也。”言罷,翻身下馬,將月喚從馬上抱下來,韁繩丟與水生,跛著腿,往客棧里去了。 深夜,月喚親自與鳳樓擦身上藥,包扎傷口,服侍他上床后,把他明早要穿的衣衫都理出來,放到床頭去,又找出他身上破得不甚厲害的衣衫,找來針線,在燈下縫了起來。鳳樓道:“丟了便是,縫它作甚?” 月喚道:“不是給你縫的,我明早拿去送給人家。我看好多逃荒來的窮人擠在草棚里,大寒天的,身上卻連棉衣都沒有,可憐見的。” 她在燈下坐著,鳳樓在床上躺著,二人一坐一躺,相對無言。許久,鳳樓忽然伸手撫她頭發,拇指摩挲她的臉頰,又舊話重提起來:“下次再敢這樣犯倔,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月喚悶悶應了一聲,問道:“怎么個不客氣法?” 鳳樓道:“下次再犯,我便要家法伺候了。” 月喚幽怨地斜睇他一眼,手上衣衫往床頭一丟,起身便走,鳳樓喝道:“回來!” 她原地站了一站,終于還是一步步的退了回來。鳳樓點頭:“這才像話。”拍拍床沿,“坐下。” 月喚才一坐下,即被他猛地撲倒,他翻身而上,將她裹在身下,攥住她的兩根手腕腕,苦惱道:“meimei,你為什么這樣任性,總是不聽我的話,總是要使我難過,為什么,為什么?!” ================================================================================ 符家表姨對著一堆崇明土產發起了愁,東西都是好的,正宗崇明土物,扔了可惜,卻又不能吃,不給人家看病,吃人家的東西算什么,更不用提,還是蘭妃那死丫頭帶來的人。 表姨發了一會兒愁,干脆回房間看電視去了,電視看累了,往床上一歪,兩個小時的小覺瞇好,時間到了中午,差不多該起來做中飯了。爬起來一看,老爺子正在廚房間放水洗菜,過去一瞧,洗的是馬蘭頭。 老爺子喜滋滋道:“中午有馬蘭頭拌香干吃了,家里黃酒沒有了,等會去買瓶回來……這個馬蘭頭老贊額,是野物,我一聞味道就知道,小辰光,我和阿姐天天去田頭挖的……” “野物,野物,天天就曉得野物!”表姨沒好氣道,“菜是哪里來的知道嗎?是蘭妃那個死丫頭叫人送來的!” 老爺子一驚:“不是你買的嗎?蘭妃又是誰?” “唉,記性也不行了,真是!”表姨扯開嗓門說,“蘭妃不就是嬢嬢——你阿姐的外孫女么,忘記啦?” 老爺子把洗菜筐往水槽里一丟,說:“那是不能吃,拿去丟了!” “得,丟就丟。”老爺子一聲令下,表姨拎上東西出門去丟。門一開,腳一邁,差點踩到一個人。門外地上,坐著個人,是送東西來的小姑娘。小姑娘背靠著門睡著了,嘴巴半張著,帆布包抱在懷里,包上攤了兩本書,上面一本是。 表姨門一拉開,小姑娘失去倚靠,差點兒躺倒在地板上,也就醒了。表姨連拍心口,口中連連說:“作孽作孽!”不知道是說坐在她家門口睡著的小姑娘,還是說被小姑娘嚇了一跳的自己。 第249章 249 家里黃酒沒有了,老爺子拄著拐杖親自出去買, 走到門口時, 覷著一雙老眼, 對著五月看了看:“你這孩子是誰呀?不是昨天和蘭妃一起來的么, 她又派你來氣我了?” 小姑娘忙說:“我姓鐘,叫五月。我不是蘭妃派來氣你的,我是自己來的。”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五月堵在門口,大聲說:“我來也不是為了氣您, 我是想找您幫忙。我家有個病人,出了事故,腿受了傷, 關節不好, 現在每天敷膏藥,也做理療, 但總根治不了。我把片子都帶來了,請您幫忙看一眼,行不行?” “我聽不見, 一句也聽不見。”老爺子擺手, 跟趕蒼蠅似的,“去, 去。”抬腳就走。 五月急忙把膏藥取出來,遞到他面前去:“老先生,就看一眼, 就幫忙看一眼好了。每天敷這個,為什么好不了呢?對了,還有病歷和每天敷的膏藥。”手忙腳亂地去信封里拿出來給老人家看。 老爺子眼睛看也不看她,鼻子卻動了一動:“劉寄奴,伸筋草,透骨草,雞血藤,懷牛膝……藥沒錯,都是治關節老寒腿的。”說著話,走遠了。 五月跟在后面追問:“既然用藥沒錯,為什么總好轉不了?” “好轉不了就接著治,治好為止。”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又能聽見了。 “可是每天住在醫院里,治了很久了……” “你以為關節病是感冒發燒呢?說治好就能治好了?” 打聽不出什么有用的來,五月就換了個問法:“老先生,如果是您的話,您也會開這樣的方子嗎?” “不會。”說完,還打從鼻子眼兒里笑了一聲出來。 五月先是一呆,更加發急起來,都快要哭了出來:“為什么,為什么啊!不是說這些藥都對的嗎!” “為什么?”老爺子駐足,眼珠子轉一轉,狡黠一笑,“我為什么要同你說?去,去,討厭。”這回是趕鄰居家攔路的小哈巴狗。 再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