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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蘭妃穿上香奈兒套裝,腳踩高跟鞋,拿上名片,帶上旅行社的介紹資料,領著手下一個小助理,來津九拜訪萬部長來了,和萬部長二人在會議室里交流了一上午,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為了升職加薪,林蘭妃也是拼了,嘴巴那個甜,一口一個部長,**湯不知灌了多少下去。萬部長已經暈頭轉向了,但為了保險起見,趁去洗手間時,悄悄折回辦公室,再一次去向五月確認林蘭妃公司的狀況,五月告訴他說:“我認識很多旅行社的人,但林蘭妃是辦事最靠譜的一個,她曾經是我的榜樣。” 萬部長對這個答案表示很滿意,返回會議室后,當場拍板:“合同明天來簽!” 林蘭妃向萬部長身邊靠了靠,膝蓋抵著他的大腿,一只纖纖玉手放在他的膝蓋上,笑吟吟道:“萬部長,既然我們雙方都達成了這個意向,還等明天干什么?事不宜遲,今天就簽。合同就用你們公司的版本,我們一條也不修改,全按你們的條款來。” 林蘭妃簽好合同,五月送她出公司,到了門口,林蘭妃說:“周五晚上我請吃飯,地址我會發到你手機里。”說話時,伸手和五月握了一握,把一個信封極快地塞進她工作服口袋內。 周五晚上,五月下班后去門口等出租車去赴林蘭妃的飯局,預約好的車子臨時出故障,來不了了,五月就站在馬路邊上揚招。下班高峰期,車子不好叫,站在路邊吃灰吃了五分鐘都沒叫到。差不多要放棄,準備去乘地鐵了,一輛白色別克英朗停在了面前。 五月看清駕駛座上的人后,笑了笑:“等秀拉嗎?她剛剛已經往宿舍方向去了。” 錢沐說:“不是。只是外出回來,路過這里而已。” “哦,新買了車。”惡意猜測他買了車,特地要到前女友面前來炫耀。 “不是,是公司的車子。我最近考出駕照,公出時就開車了,現在出租車不好叫。” “哦,再見。”暗暗笑自己小人之心。 “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 “五月,”錢沐開車跟在后面,從車窗中探頭出來,“對不起。” 五月站住:“對不起什么?” 錢沐干脆下車,甩上車門,走過來,目光誠懇地看著她:“那天,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火車站的,讓你一個人回去面對家人。” “啊,那件事啊,早就忘記了。”五月不愿多想那段時間的遭遇,皺眉說,“還有,如果你在和秀拉交往,就請好好待她,不要再來找我說話。” “你誤會了,我沒有和她交往。”錢沐看著她,“我回家后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后來想去你宿舍找你,卻又鼓不起勇氣,在樓道里遇見她兩次,和她說過幾次話,僅此而已。” 他和金秀拉沒有交往是真,卻在火車站回來后的第二天去相了一場親。他家這種條件,連相親機會都沒有很多,愿意和他出來見面的,大都是比他家里條件還要差的人家。條件好點的女孩子,一聽說沒婚房,連面都不會愿意見,偶爾有人愿意看在他人老實,有正經工作的份上,想見上一見,也都會被家里大人給否決。最后還是他小阿姨靠著巧舌如簧,給他介紹了一個據說各方面條件還都可以的姑娘。一聽是上海人,還沒見到面,他爸媽就已經開心得要笑死過去了。 他小阿姨給他介紹的這姑娘號稱在淮海中路的奢侈店里做行政工作,實則是店員,底薪四千加提成,每天和形形□□的人打交道,練就了火眼金睛,店內進了顧客,她只要從上到下掃一眼,就能判斷出這個顧客的大概身價。接下來她以白眼還是笑臉來招待顧客,要取決于這顧客一身行頭是貴是賤了。 這姑娘店員做得久了,有錢人看得多了,對各奢侈品牌很有研究,同樣的,對生活也很有追求。會省吃儉用,用一年的工資買一只大牌包包;華貴的大牌衣衫買不起,就買買愛馬仕絲巾、香奈兒耳環這樣的等小配件充門面,平時的興趣愛好就是逛各種中古名牌店。奢侈品買來以后,自然要361度無死角拍照發朋友圈和空間的;喝杯星巴克,都要發個九宮格,再配上諸如“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不是心上人?”這種意味不明卻又看上去很美很朦朧的話語。 總之這位品味和格調很高的姑娘和錢沐才見第二面,就要他請吃一家很有名的懷石料理,人均在五百塊以上的那種。見面第三次,就開始各種貶低他全身打扮了,建議他從里到外換行頭,一度搞得錢沐很自卑,認為自己連個大專學歷的行政專員都配不上。 再后來,他發現這姑娘曬是喜歡曬,但只曬外面,很少曬家里,偶爾曬家里的梳妝臺上的化妝品時,也會在照片四周打上馬賽克。他人又不傻,在心里一琢磨,就隱隱約約明白了。第四次,他借口送禮物去她家,事前沒有打招呼,突然跑到她家一看,這姑娘和父母三人擠在三十來平的老公房里,房齡已有三十年了,墻皮各種斑駁,家具各種破舊,姑娘住在陽臺改造的房間里,陽臺玻璃門拉開就是床,她爸媽的房間則兼作客廳用。狹小的空間內,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卻見縫插針地堆著她的衣服包包。原來這姑娘,是個弄堂公主。 弄堂公主,也稱作胡同公主。泛指那種家境不好或者很一般的出身,但是心高氣傲得像公主的女孩子。這些女孩子工資收入不會高到哪里去,不是與父母合住,就是和人家合租。家庭條件不好,但喜歡購買奢侈品,高檔化妝品等,自尊心極強,覺得別人都應該喜歡自己,順著自己,有著公主的高傲,相親找對象的條件的要求很高。即俗話說的,小姐身子丫頭命。 錢沐不顧父母的壓力,和弄堂公主分手后,越想越覺得還是五月好,失魂落魄地跑去她宿舍樓道里悶坐,才有了后面和金秀拉見面的事情。 五月把手機拿出來看時間,大踏步往前走。錢沐伸手拉她:“五月,請原諒我。你要明白,我也只是凡夫俗子一個,我沒有那么高尚的靈魂。” “早就原諒你啦,而且你也沒做錯什么,錯的是我,自己家的情況,不該瞞你那么久。” “既然這樣,那上車吧,我送你過去。這個時間段,你路上打不到車的。” 五月笑笑,搖了搖頭,再次拒絕:“不用了。” 錢沐苦笑:“不是說原諒我了嗎?當我是普通朋友都不行了嗎?在你眼里,我已經是罪不可恕的罪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