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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成績可以考上大學的,不叫她去上了,也就老老實實回家來了,二話都沒說一句。這才去了幾年?就被帶壞了,回來就敢跟爸媽唱反調了!” 第204章 22.9.28 中午, 五月苦苦趁爸爸回家吃飯時,趴在窗戶前苦苦哀求:“把我手機拿來, 讓我打個電話好不好?我要和公司同事說一聲。明天就開工上班了,他們看我不出現, 會為我擔心的……” 鐘爸爸生氣瞪眼,示意她住口:“上海的工作、上海的同事都不要去想了,給人家打工而已, 搞得自己跟多重要似的。沒有你, 人家公司照樣開,地球照樣轉, 你以后不會去那里了, 隨便他們怎么說。手機等辦好婚禮就給你。” “可是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那里,我的同事和朋友都在那里, 即便不回上海, 至少要和他們說一聲對不對?這樣不聲不響的就不出現了, 算什么呢?” “工作都不要了, 那些東西算什么!初八那天我帶你去市里采購, 需要什么, 到時一起買, 只要有錢, 什么買不到?” “爸, 你放我出去,我以后一年賺二十萬、三十萬給你,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后悔, 更不會怪你們,好不好?” “你好我不好!你嫁不出去,我一張臉往哪擱?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齡,話說得輕飄飄的!你現在恨我,以后感激我都來不及!” 她還要再說下去,鐘爸爸不耐煩聽下去了,他下午還要去市里銀行存錢,申請提前還貸。三十多萬的房貸,一下子還掉二十萬,一身重擔,卸去大半,輕松無比。 初六,津九開工的日子。五月天不亮就爬起來,趴在窗戶前等家潤回來,家潤是她眼下最后的希望了。眼睜睜地等到上午十點多,家潤還不見影子,問了鐘奶奶,說他社會實踐活動結束后,和同學跑到青島玩耍去了,要到后天才能回來。她請奶奶打電話給家潤,說自己還在家里,叫他早點回家來。鐘奶奶用“你當我是白癡嗎”的眼神看她一眼,不聲不響走了。 她終于絕望,重新躺倒在床,低燒又起。又躺了一躺,心里也漸漸想得開了。家潤即便回來,想必也無能為力。于是不再抱任何希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上海的那些她所喜歡的人,她所經歷的那些事,她的夢想和未來,漸漸的,也終于成為腦中散發著帶有微苦香氣的回憶。 上午十一點左右,鐘奶奶拎著大紅被面被里和棉花去二嬸家趕工,給她縫結婚用的新被子,鐘mama手腳慢,手藝又不行,鐘奶奶看不慣她,干脆去找二兒媳幫忙。鐘爸爸也出了門,他要去街上采購陪嫁用的床上四件套。家電家具等他以時間匆忙來不及準備為由,一樣都不打算買,但棉被枕頭什么的得準備兩床,否則叫人說起來,彩禮么收了二十萬,陪嫁么一分不出,也太難看。 鐘mama聽五月房間這會兒悄無聲息,總歸有點不放心,回自己房間四處翻找,終于從鐘爸爸換下的一件臟外套的口袋里找出鑰匙,開門進去看看女兒有無退燒。五月睡在床上,怔怔地盯著mama看,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問道:“你來干什么?” 鐘mama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擰了一把熱毛巾,在床頭坐下來,給她慢慢擦臉擦手,一邊輕聲細語開解她說:“結過婚以后,你馬上就能出去工作了。你和讓清兩個,一個派出所,一個郵政局,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羨慕你們呢。我們這種小地方,家里沒有關系的,郵政局這樣的單位想進也進不了,你雖然沒能去上大學,結果不還是和上了大學一樣嗎?所以說女孩子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五月忍不住冷笑:“說得好聽,你們看中的,不過是彩禮罷了。如果人家不給二十萬彩禮,你們會答應嗎?別人家要十萬八萬最多了,你們獅子大開口,一口價二十萬。請問這是為什么呢?把我大價錢賣給人家了,還要說為我好,好話壞話都讓你們說盡了。mama,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句話:把別人當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鐘mama用苦笑掩飾難堪:“這孩子,天底下哪有不為子女著想的父母?” “把彩禮的二十萬給我帶著出嫁,才叫是為我著想呢。請問,我的彩禮錢呢,只怕已經不在了吧?給我留下一分錢了沒有?”五月望著mama,微微笑著,“還有你,每天早上煮個雞蛋都要分三六九等,我吃洋雞蛋,家潤吃草雞蛋。mama,你真當我沒有知覺么?農村人重男輕女的不少,但做到你和爸爸這個地步的,怕也不多吧?” 鐘mama臉“騰”地紅了,忙別過臉去,不敢對上女兒的目光,替自己辯解說:“mama不是故意這樣,只是多年來的習慣,一下子沒想到……mama從明天就改掉,以后再也不這樣對你了。” 五月幽幽嘆口氣:“不用啦。” 聽女兒嘆氣,不知道為什么,鐘mama忽然心口莫名一酸,眼淚當時就流了出來:“別這樣說mama,mama馬上就改,以后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盡管說出來就好了。mama就你一個女兒了,對你難道還能有什么壞心嗎!”擦擦眼淚,又說,“我對你弟弟偏心一點是有的,但要說我不心疼你,那就是天打雷劈了。就拿煮雞蛋來說,mama也只給你們兩個小孩子煮……” 五月望著天花板,眼光空洞無神,自言自語說:“知道嗎,我以前經常想,將來我結了婚,有了小孩子,我就會讓你們看看,我會怎么和小孩子說話,身為父母,應該怎么去對待他們,怎么樣和他們相處……mama,雖然我從來不說,但你和爸爸對我好不好,我心里都清楚著呢。” 五月的語調淡淡,話語的苦澀之意卻令人為之心酸,鐘mama捂著臉痛哭出聲,眼淚嘩啦啦的淌:“你這孩子,我有錯的地方,心里卻是一樣疼你們的……好好的,又說這些話干什么,都說了我會改了,我改還不行?” “我說了不用啦。”五月慢慢爬坐起來,問道,“mama,你嫁給爸爸,這些年幸福嗎?” 鐘mama用一聲長嘆來代替回答,出了一會神,才說道:“mama有你們兩個孩子就夠了,看見你們兩個好好的,相互幫襯著,mama心里就滿足了。” 五月把腦袋偎在mama身上:“昨天說你心狠,對不起。你一輩子也算不上命好,年輕時和爸爸吵了那么多年,接著出走,生了兩個女兒,一個送走了,另一個也不愛你了……” 鐘mama一怔:“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什么不愛我了?” 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