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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之下,終于病倒了,躺在床上老淚縱橫。 月喚大哥是孝子,看見老爹這般難過,終于厚著臉皮又去了溫家,他也不多坐,只叫門子進去幫忙遞一句話給meimei:“我爹病了,躺在床上,飯吃不下,藥喝不下。你幫我把這話傳到,我meimei她來與不來,全憑她良心罷了。” 鳳樓早前交代下來凡是鐘家來人,一律不準放進來,不論說什么,也不準往內院傳,門子老吳聽了月喚大哥的話,不禁左右為難,心想若是姨娘的爹真要病死了,姨娘沒能見到最后一面,到頭來只怕要怪到自己頭上。左思右想之下,到底不敢擔這個責,還是找人進去說與李大娘聽了。李大娘也是這般想,悄悄與月喚說了之后,猜測道:“不會是親家老爺裝病,騙你回去的吧?” 月喚搖頭:“我爹一輩子老實透頂的,不是這樣會變通的人,他若說病,便是真病了。” 因鳳樓不在,便過去向老太太稟告,說想要回去瞧瞧她爹。老太太笑瞇瞇的,也不阻攔,只道:“你爹病了,原該回去瞧一瞧的……回去探望生病的長輩,可不能空著手去,叫香梨給你備些禮物帶去。”那邊香梨趕緊答應了,老太太又道,“我聽說上回老五在你家和你哥哥吵了一場?他性子不好,你這回別再帶他回去氣你哥哥了,你自個兒回去,早去早回。” 月喚一一點頭應下,帶上人,又回了小燈鎮。因月喚大哥才從小燈鎮回來沒多久,霜降心知月喚八成會回來,因此早早地跑去大門口候著。果然,沒過多久,便見一乘小轎后跟著一行人自大路南頭往北而來,知道是月喚,忙忙的迎上前去,從轎中幫著把月喚扶出來,眼睛又往一行人身后脧了脧,不見鳳樓,心下失望,仍舊不死心,殷切問道:“meimei,溫五爺,他人呢?” 李大娘搶先答話說:“他們爺們事情多,哪能回回都跟來親戚家?別看了,沒來,不單今天,今后也不會再來了。也別問我們姨娘,五爺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霜降希望落空,霎時拉下臉,抬袖按了按眼角,哽咽道:“meimei,你說說看,這叫什么事?小滿好好的一個人,去了一趟溫家后,回來后也尋死覓活的,要不是我攔著,幾條命都丟掉了。小滿不說了,咱們這些人,你原不放在眼里的!公公也被你氣病了,正躺著哪!你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沒想到竟是樣面善心冷的人,我也到今天才算看清楚!一家子的人為著你,病的病,哭的哭,這個家,meimei你還好意思回來么?” 月喚正往里頭走,聞言皺起眉頭,回頭向霜降說道:“大嫂,你這話說得好沒意思,你別忘了,這里是我的家,屋子里頭是我爹娘和阿娘,我自然想回便回。” 龍小滿姿色不俗,她姐霜降年輕的時候其實也差不到哪里去,一對細細彎彎的眉毛下,是一雙目光流動的狐貍眼,眼尾狹長,且微微上翹,即俗稱的吊梢眼,若是平時笑起來,分外動人。可惜生著這種眼睛的人不太好生氣,一旦生起氣來,眼睛勢必吊起,便成了形狀兇惡的狐貍精。 霜降聽了月喚那番“想回便回”的話后,只氣得斜吊起眼睛,“咯”的一聲冷笑,道:“那倒不一定,走著瞧罷。”言罷,哼了一聲,撇下眾人,一陣風似的轉身走了。 李大娘在心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與靜好道:“我眼光果然愈來愈毒辣了,早就瞧出這姐妹二人不是善茬,你瞧瞧這幅德行,天生的白眼狼。” 阿娘正在廂房里勸小滿吃飯喝水,聽見院外傳來月喚說話的聲音,心里一喜,把飯碗擱下,急急的出來,挽住月喚的胳膊,往她臉上看了一看,轉眼落下淚來:“meimei喲,咱們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喲!我一把年紀,都快要被你爹這個糊涂腦筋給折磨死了喲!” 月喚爹在屋子里昏昏沉沉躺著,見月喚終于回來,精神為之一振,立刻爬坐起來,水都沒喝上一口,即刻舊話重提起來:“怎么說?那姓溫的怎么說?可是答應了?” 月喚在床前坐下,替父親把棉被往身上拉了拉,半天,方才緩緩說道:“爹,這件事情,你想岔了,報恩也不是這種報法。” 她爹心浮氣躁,聽不進這些話,抬手將阿娘遞過來的藥碗擋開,轉頭問她:“這么說,這件事情,終究是不成的了?你回去勸他了沒有?!” 月喚氣急,反倒露出微笑:“我不會勸他,若是小滿去溫家,我便走;我若在,她便進不了溫家的大門。我覺得,他再混,卻不會為了小滿而舍棄我,所以,你老人家還是勸小滿死了這條心吧。” 霜降領著小滿站在窗前聽屋內鐘家父女說話,聽到這里時,霜降只恨得咬牙切齒,小滿捂臉放聲痛哭。窗外哭聲傳來,月喚爹心如刀割,也氣得眼淚長流,跟發了瘋似的使勁捶自己的胸口。月喚去拉他,他將月喚的胳膊一把甩開,抬手就要往女兒臉上打去,手揮到一半,舉在半當中,一聲長嘆,又落了下來。 當初連連養了兩個兒子,兩口子想女兒想瘋了,四處求神拜佛,終于得償所愿,第三胎養下這樣一個粉粉嫩嫩、人見人愛的女娃娃。雖是窮家小戶,卻也從小呵護寵愛到大,真正是一絲兒委屈也沒叫她受過,這一回若不是為了報龍家的恩,又如何舍得為難她一分? 月喚爹氣得發瘋,終究舍不得動手打這個幺女,手放下來,氣喘吁吁道:“不孝女,不孝女!你怎么不為我想一想?我把你養大,連這點小事也靠你不上……你可是想氣死我!” 月喚起身,直直地往下一跪,亦是流淚不已,哽咽道:“爹,這是小事情么?這是小事情么!你若非說我是不孝女,那我就是好了。可是這件事情,我無論如何也辦不到,若是銀錢,不論多少,我總有辦法可以幫家里的。” 月喚爹怒道:“誰稀罕你的銀錢!把你的禮物也都帶走,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向一旁垂淚的月喚娘喝道,“快去沖一碗□□端來我喝!養了一群不肖子不孝女,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早死早省心!” 月喚娘哭個不住,月喚這時卻止了淚,從阿娘手中把煎藥端過來,道:“爹,你老人家若是死了,你恩公一家子可怎么辦?臘八大哥身有殘疾,偏小孩子生養了那么多,他們一家大小,將來還能夠指望誰?誰還能像你這樣對他們掏心掏肺?” 月喚爹病了這幾日,無論阿娘與月喚娘怎么哭泣勸說,甚至于兩個兒子跪地懇求,就是不愿意喝一口藥。月喚卻不像家里人那般勸他求他,只把龍家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