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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地客氣回答她:“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擋車工,也不是磨床工,我的工作是翻譯,讓您失望了。”頓了一頓,終于還是找補了一句,“干嘛這樣瞧不起車間工人?大家明明都是同行來著。”說完,一秒鐘也不愿意多呆,陪他們把這一出滑稽戲唱下去,用力把錢沐手背上的rou一掐,錢沐吃痛,趕緊放手。她彎腰去鞋架上找自己的鞋子。 小阿姨在她背后不依不饒:“個么,小姑娘,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阿拉沐沐?才能和阿拉沐沐分開呢?阿拉沐沐是上海大學畢業的,上海大學聽說過沒有?和你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呀。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用我們上海話來說就是拎得清,曉得伐?” 第145章 22.9.28 五月轉頭回錢沐小阿姨一個客氣的微笑, 把錢沐伸過來的手用力推開, 用行動示意她這句話應該去和她家沐沐去說。 錢沐被五月狠狠一推, 眼睛頓時紅了。他爸搖頭, 他媽發火摔筷子, 他小阿姨恨鐵不成鋼地嘆氣,五月彎腰穿自己的鞋子。錢沐咬牙切齒說:“小阿姨,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你要是想幫姆媽阻撓我和她交往,那么不好意思, 我要讓你失望了, 你有空,管管自己家的孩子吧!” 小阿姨搖頭嘆氣, 看向她姐:“阿姐,你看看你自家的兒子, 現在是瘋魔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我就和你說,他腦子現在不清楚,來硬的不行。” 五月換好鞋子, 跟錢沐爸打了聲招呼后奪門而逃,錢沐轉眼往廳里三個人恨恨瞪了一眼, 連拖鞋也來不及換,一腳跳出去,跟在五月后面追。 錢沐媽跟meimei發急:“你再勸勸他呀, 你再勸勸他呀!小赤佬現在不把爺娘放在眼里,你的話,他說不定還能進去一兩句。” 小阿姨嘆氣:“阿姐,人都不在了,我還怎么說?不好意思,我這惡人也只能做到這里了。” 五月一口氣跑到小區門口,天已經黑透,她沒有方向感,來時是跟在錢沐身邊,忙著說話,沒記住路,現在完全不辨方向,眼看著錢沐追了上來,她也不管了,快步就往左邊一條小馬路跑去。 果然走錯了路,一路暴走,沒看見一個公交車站,也忘記了攔出租車,雙手攥住斜背在身上的包帶,就這樣快步走著。錢沐穿著拖鞋,跑不快,始終和她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么安慰勸解五月好,只反復問:“你生氣啦?你生氣啦?”然后不住口地道歉,“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五月悶頭走了老長一段路,被風一吹,終于漸漸平靜下來,看錢沐被風吹得通紅的臉頰和清瘦身形,倒有些不忍起來,頓下步子,輕聲說:“你先回去吧,不要太擔心我,我沒事,晚上再打電話好了。” 錢沐又說了兩句自己不好,捉住她的手,垂頭說:“對不起,以為已經把她說通了……沒想到她今天會說那些話。” 五月甩他的手,沒甩掉,漸漸又焦躁起來:“都說了晚上可以再打電話了,干嘛老拉住我呀!” 錢沐依舊緊緊抓著她,說:“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他們人其實都不是什么壞人,只是管得太多,任何事情都是。有點見識也就算了,如你所說,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電視機前,對外界的了解就靠一臺電視機。活了一輩子,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一個都沒有。工作了十幾二十年,拿的都是最低工資,也是最早下崗失業的那一批人。自己混得差勁,一輩子一事無成,但靠打擊自信去精神控制下一代卻很在行……喜歡指手畫腳,出謀劃策,小到每天穿什么衣服,大到找工作交朋友,都要一一過問。不聽,就要死要活,打電話向親戚哭訴……唉,不想再說了!活在這種家庭里的壓抑,你根本不能理解。” 五月默然,半天,說:“成績不好,會被劈頭蓋臉地打,然后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多會管教孩子;成績好了,他們會很高興很高興,在親戚聚會時不停地說給人家聽,因為除了炫耀孩子以外沒有任何值得一說的事情。被人家恭維幾句,他們的心情就會好很久,但其實讀書時,他們所能給予的指導只有一句話:好好讀書。對于工作,他們所能提供的幫助就是這四字真言:好好工作。除此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做人明明很失敗,是連親戚都不愿搭理的那種人,卻偏偏要叫你聽他的話,命令你應該怎么怎么做,不聽,就要往你頭上扣大帽子,是不是?” 錢沐呆住:“你怎么知道?” 五月說:“因為我就是這樣的家庭長大的啊。”遞上一包手帕紙給他,“回去吧。” 他擤了把被風吹出來的清水鼻涕,順便把淚水也揩了:“嗯,回去了。”說回去,卻還是站著不動。 終于有出租車經過,五月招手,車停下,她不回頭,向他揮揮手,然后跳上車,司機踩下油門,車子匯入馬路上的車流。錢沐站在路邊,定定地望著遠去的出租車出神。 五月回到家前,在樓道里又摸出化妝鏡收拾了下,確定全身上下毫無破綻后才開門進去,七月正坐在廳里,捧著盤子吃意面看電視,看見她回來,問:“一頓飯這么快就吃好了?” 五月說:“嗯。”心里暗暗后悔起來,應該在外面消磨一會時間再回來的。 七月嘴毒眼也毒,才往她臉上瞟了兩眼就看出來了:“怎么,不順利?禮物倒是都送出去了嘛,沒被人家丟到門外或是甩到臉上吧?” 五月不聲不響,包一丟,拖鞋換好,一頭扎到洗手間里去了。七月嘴上掛著面條,在她身后就嗤嗤冷笑了出來。 七月慢條斯理地吃面看電視時,有手機鈴聲響起,是五月的。手機放在包里,聲音悶悶的,要不是七月耳朵尖,根本就聽不出。第一次響,七月沒有理會。第二次響的時候,七月放下意面盤子,去把手機翻出來,接通了,卻不說話,人走到陽臺上后,才把手機放到耳朵邊上。電話那頭的錢沐急問:“五月,喂,聽得見嗎?怎么不說話?不是說回到家里給我打電話的嗎?” 七月嗤地又笑了出來:“我是七月。” “哦。”是錢沐失望卻又帶著些如釋重負的聲音,“五月呢,她的電話怎么你在接?” “她叫我接的,她把自己關起來哭去了。” “為什么?為什么?” “因為她這個人軟弱又沒用啊。從小就是這樣,受了委屈從來不和別人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