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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費用報銷也是同理。 所有資料都準備齊全了,填好報銷單,貼好發-票,然后找自己部門的課長、部長審核確認,然后再是工廠長,副總經理、總經理蓋章,最后再由財務課長及總會計師審核蓋章。一圈下來,一張報銷單上密密麻麻都是公司頭頭們的紅印章。 因為報銷單上的金額不得涂改,呂課長把他的報銷單打回去,他只能重新走一遍流程,再向各個頭頭解釋一遍重新蓋章的緣由。當中要是哪個頭頭不在,就只好干等著。一圈轉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再拿回來報銷時,呂課長雙手抱胸,哈哈一笑:“對不起了旁友,今天庫存現金不夠了,下次再來吧!” “那,明天有沒有?”依舊不敢大聲,恐怕音量一響,會驚到這位財務課長。 “不確定。” “那,下周一有沒有?” “不敢保證。” “那,周二總有了吧?” “那要看我們出納小杜有沒有時間去銀行取現了。” “那我周三來問問看,可以吧?呂老師,拜托了啊。謝謝呂老師了啊!”賠著笑,點頭哈腰地走了。 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呂課長,反正五月在一旁都替他尷尬。財務課的同事們卻都各干各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大概。 呂課長雙手抱胸,對五月說:“看到了沒?下次誰得罪你,跟我說,我有的是辦法叫他吃癟碰釘子。”說完,對天狂笑三聲,“嘎嘎嘎——”笑聲響徹整間辦公室,總會計師松尾拄著頭,默默看著電腦屏幕,對這邊的動靜熟視無睹。 下午四點五十八分,呂課長及同事們開始收拾臺子,鎖抽屜。一時間,整間辦公室都是“乒乒乓乓”推拉抽屜的聲音。下午五點,又一陣鈴響,大家拉開椅子,開始紛紛往外跑,一個兩個快如旋風,動若脫兔。五月張口結舌。呂課長臨跑之前不忘提醒她一聲:“都下班啦,快走快走!” 苦孩子五月的頭腦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一棒子擊暈,傻傻問人家:“不會吧,一會兒班也不用加么?” 呂課長說:“加什么加?我們財務課除了月末最后一天偶爾加班以外,平時從來不加班。”再一看手表,驚叫一聲,“不好,晚了!趕不上班車,來不及買菜燒飯,阿拉老婆要發火!”“嗖”地一下子,轉眼跑沒了影。 下午五點零三分時,一整間辦公室就只剩下她和松尾了,松尾看她臉上掛著傻笑,慢騰騰地收拾著桌面,向她擺手一笑:“五月醬今天辛苦了,明天見。” 五月在津九的第一天,愉快到簡直不能更愉快。 晉*江*獨*家 作者有話要說: 日腳:吳語,日子。 第71章 22.9.28 第二天去上班,依舊沒什么翻譯工作。呂課長帶她去公司的圖書室和醫務室也轉了一轉。圖書室里藏書不多,都是些世界名著,金庸古龍的卻很齊全,五月又是詫異,又是驚喜。 醫務室有一個退休女醫生坐鎮,對財務課的人也是客氣得不行。五月寒暄完畢,女醫生給她和呂課長每人手里塞了兩盒西瓜霜含片,說:“我這里連水都可以吊的,有什么頭疼感冒的,根本不用去醫院,病假條也可以幫你開。” 五月連連感慨:“天,天。” 呂課長說:“這算什么,老早還有幼兒園,理發室呢。” 一圈轉下來,回到辦公室,呂課長把她托付給肖系長,讓肖系長教她看財務報表,再交接一些簡單的稅務工作給她做。 肖系長是五月的前任辭職后才升上去的,沒什么架子,話也不比呂課長少,對待女同事比男同事明顯要熱心得多。其人似乎有點神經質和喜怒無常,臉說翻就翻,但看得出來,他本質并不壞,甚至有點熱心。五月長相本就甜美,加上性格安靜,待人接物非常有禮貌,所以即便問出很多在老財務看來非常可笑的問題,肖系長對待她這個門外漢也極其耐心,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煩來。 整個上午,五月就坐在肖系長的位子旁捧著報表看,研究報表中每一個數字之間的勾稽關系,一邊悄悄觀察辦公室里的新同事們。 松尾今天明顯心情不太好,時不時地就對著電腦屏幕發怔,間或嘆一口氣。五月不解,趁喝水時悄悄問呂課長。呂課長被辦公室里的人評為婦女之友,最愛說閑話,當下一笑,低聲說:“他是舍不得上海,不愿意回日本母公司去上班,但胳膊擰不過大腿,怎么辦呢?” 五月表示十分詫異:“天,對上海感情深到這種地步?” 呂課長又是一笑:“你以為他舍不得老上海牌霧霾和害他得了關節炎的濕冷天氣?no,no,no,他是舍不得上海的人。” 要是換做一般人,肯定追問松尾到底舍不得上海的哪個人,但五月是誰?五月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他在上海必定有個相識于酒吧或是日料店的年輕貌美小女友,若是回國,從此和小女友只能天各一方了。他眼下的處境,像是被迫與朱麗葉和祝英臺分離的羅密歐和梁山伯似的,叫他又怎能不惆悵? 下午,五月的員工公寓房子申請書一圈流程走下來,最后還差松尾一個章,拿過去,松尾連看也不看,“啪”地敲上一枚鮮紅印章,把申請書遞還給她,才說:“五月醬要搬新家了,真好啊,唉——”長長地嘆一口氣。 五月不知怎么安慰這個為情所困、飽受離別之苦的將老之人,只能說:“聽說松尾桑要回國了?” 松尾抬手看看手表:“今天周四,過了這個周末……周一是我的送別會,同時也是新總會計師和新翻譯——五月醬你們的歡迎會呢。我嘛,搭乘周二早晨的飛機回東京。” 五月默默點頭,說了一聲:“我是松尾桑招進公司的,卻不能和松尾桑一起工作下去,真是遺憾。” 松尾本來正傷春悲秋,難過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聽五月這樣一說,眼圈一紅,差點落下兩滴老淚,忙抬手摘眼鏡,捏鼻梁,揉眼睛,嘆一聲:“是啊,真是遺憾啊。真想就這樣和五月醬,和你們所有人就這么一直工作下去啊!” “是啊,真是遺憾啊。”五月附和一聲,覺得rou麻不已,和他無話好說,趕緊捏著她的申請書跑回到肖系長旁邊看報表去了。 肖系長剛才豎著耳朵聽她和松尾說話聽了半天,見她回來,就坐直了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