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大,西裝褲腰也隨之松開,露出里面的條紋平角內褲來。 “范思哲和ck。”涼子不知什么時候站到她旁邊來,莫名其妙地冒出這一句話。 “什么?”五月沒聽懂,轉身去問她,“什么和什么?” 涼子不敢抬手去指,就使眼色給她看:“西裝是范思哲的,平角內褲是ck的,領帶我看不出。” 洋子看客人出洋相,笑得幾乎直不起腰。有希子則矜持地與另一名客人大談teresa teng,二人說到高興處,一同敲著桌面哼起了。一旁的野原鬧騰的太厲害,同桌的一個頗有風度的老者喝道:“喂!野原,適可而止!野原!喂喂!不覺得丟人嗎?!” 洋子轉眼看見五月和涼子,招手叫兩個人過去,自說自話地倒了兩杯梅酒遞給兩人,五月本來想托辭不喝,看涼子伸手接了過去,有希子也在旁邊,于是笑嘻嘻地和一個看起來有幾分面熟的客人碰了碰杯,舉起來往嘴里一倒,一杯梅酒見了底。客人拍拍她的肩膀:“五月醬好酒量!” 洋子拿著空的梅酒瓶子問他:“還要開一瓶嗎?” “開!” 洋子轉頭,對吧臺的方向揮一揮手,翔太抬頭看過來,洋子彈了彈手中的空梅酒瓶子,翔太會意,捧著一瓶梅酒一路小跑送了過來。 半分鐘過去,五月的腦袋變輕,暈暈乎乎地想發笑,恐怕洋子還要她喝,就趁她轉身說話的空檔悄悄溜走了。 野原那里抓著褲腰甩著腰帶,隔壁桌的幾個日本女客抽著七星,對他側目而視。這邊又有兩個五六歲的雙胞胎熊孩子嬉笑著在大廳內你追我趕,他們的mama則緊跟在后面低聲喝止:“純一,裕二,快停下,否則爸爸要發火了哦,我要去告訴爸爸了!” 日本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何時何地都不能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哪怕很小的小孩子在公共場所都會很安靜,這一對雙胞胎屬于例外中的例外了,他們的mama對此十分羞愧,腰幾乎都沒有直起來過,一面追,一面對兩旁客人不停地鞠躬道歉,嘴里說:“不好意思,十分不好意思。” 抽煙的女客們皺著眉頭,打量著吵鬧如集市的大廳,其中一個看著鬧得不像話的野原,一邊優雅地彈了彈煙灰,說:“不知道他們的太太在家里怎么想……對了,聽說理紗最近和你先生回他家去見父母了?怎么樣?還習慣?” 另一個頗為吃驚的樣子:“納尼?理紗跟他回家了?” 理紗先嘆一口氣,再訴苦道:“嗯,回了。在上海的時候大概是我太樂觀了,這里,上海的便利程度和東京不是相差不大?” “嗯,有時候我也會產生我人還在日本的錯覺。”抽煙的那個接話。 管這桌的真紀正在看旁邊野原耍猴,五月喊了她兩聲,她看得入迷,聽也沒聽到。五月就到這桌幫忙換下已經摁滿煙頭的煙灰缸,再慢騰騰地收拾桌面,一邊豎著耳朵聽女客說話。 理紗抬頭對她說了一聲謝謝,繼續對女伴抱怨:“……這趟和他回去之前,我想總是江西的省會,和上海就算有差距,想來也不會相差太大,所以簡簡單單地收拾了個行李箱和他就去了。才一到地方,我就大受打擊:太臟太亂了。日本也有城市農村的分別,各個地方之間也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差異。這里卻不行,差距之大,會使你懷疑根本不在一個國度。 “條件上的艱苦也就算了,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生活習慣,要不是因為他,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他在那一對邋遢父母的手里能活到這樣大,也算是奇跡,對他不能不同情……總之,我在他家的那幾天,只能舍棄了我身體里的日本人,使自己盡量融入……” 叫理紗的客人抱怨個不停,她的女伴們聽得津津有味,一邊點頭附和,不時插一句嘴,說:“不會吧?怎么會這樣?” “簡直難以想象……” 五月也覺得有趣,還想繼續聽下去,只是煙灰缸換了,盤子撤了,桌子擦了,事情做光了,也就沒有理由再留在人家臺子邊上聽熱鬧了,只好轉身走開,繼續在大廳里轉悠。 前面有一桌中國客人,小兩口,熟客,北方口音。兩口子年紀都不大,但都不愛打扮,老公經常是盯著一頭油膩頭發,肩膀上均勻地落著一層頭皮屑;老婆則素面朝天,帶著一副堪比啤酒瓶底的高度數眼鏡。老公的腰上常年掛著一串鑰匙;老婆的一個買菜帆布包從不離身。總之是扔到路上一轉眼就找不到的兩個人,但一周的七天里,總有三天以上的時間會來赤羽用餐,幾乎把赤羽當做了他們家的后廚房。 這兩口子有時是兩個人來,有時帶著小孩子一起來,一家人點起餐來也挺嚇人,個個能吃會喝,但絕不浪費,言談舉止也都挺客氣,五月喜歡把食物吃得干干凈凈的客人,所以對他們一家就很熱絡。既然看見了,就過去打了個招呼:“晚上好。” 小兩口今天帶了幾個朋友來,見狀都說:“喲,熟客嘛。”小兩口大約受了恭維,心情頗好,笑瞇瞇地向她點了點頭。 五月幫忙上了一個菜,為一桌人倒了一**麥茶,又問小兩口:“今天你們家妞妞沒有來啊?” 妞妞就是他們家小孩子的名字了。小兩口心情好到極點,就也和她親親熱熱地和她嘮了兩句嗑:“妞妞這兩天感冒啦。我家阿姨不讓我們把她帶出來吹風,等她感冒好了再來,下次去你那里啊!” 正與客人說話,涼子又跟過來,抬手指向大廳一角:“看。” 大廳的角落里,赤羽的服務員桃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在和一個客人用餐。二人吃著飯,一邊比劃著說話,每當桃子說話時,客人都要側耳細聽,因為她語法不會,組織不了句子,只能簡單地堆砌單詞,一句話要說上半分鐘,磕磕巴巴,詞不達意。 五月聽得著急,干脆不去聽,只說:“桃子蠻好,反正要吃飯,就來咱們店,肥水不流外人田……咦,她在吃目魚刺身,天,那個東西她也吃得下去,比生面糊還難吃。” 涼子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小姐!不是叫你看她吃什么喝什么,你看看她今天帶來的客人。” 第28章 22.9.28 桃子帶來的客人大概三十多歲,國字臉,毛發茂盛,頭毛多而黑,一臉的絡腮胡,絕對是相貌堂堂。比之朝子的老男友青山,不知道強到哪里去了。